分卷阅读11_嫉妒的尾巴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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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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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的一个网文作家,他那篇文完结了,抽空跟粉丝互动来着,粉丝说他那篇文里古诗词旁征博引,夸他文化底蕴强,又问他最喜欢哪首诗词,他就说的这个,但我们挖半天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人喜欢诗词还要理由?肤浅,我对于一首诗词的喜爱,只取决于它的篇幅长短。”

手机滴滴,群里发信息要去上层领新的工牌,正好透透风,我推着她出门去,为了避免走电梯遇到那老妇女,特意走的楼梯。

“切,你以为跟你一样啊,我这作家可厉害了,写的小说篇篇经典!”我踏着台阶,脑海里又想起那天光脚的夏日落跑甜心,随口问:“啊,叫什么?”“南院有风。”

“靠!”“师父!”我脚下踩空,从冰冷的水泥楼梯上懵着逼滚下来。

信息量挺大的,接下来就是小夏主导全场!没糖了各位!在玻璃里找着吃吧!哈哈哈哈

第16章家乡

我晕过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就陷入从前的时间旋涡里,挣扎了许久,怎么也出不来,我就使劲想金叶榆,可我越想就陷的越深,我想睁开眼,却被梦魇住一样醒不过来。

直到我听见叮咣作响的钥匙声,我忽然通透又心安,醒不过来就睡着,睁不开眼就闭上,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总在考虑什么。

我抓住一只有力的臂膀,喊了声哥,就此彻底睡过去了。

盒子里的水还未将泡面彻底泡软,我接到村里主任的电话,我奶奶死了,死的很搞笑,躺着抽纸烟时被烟丝呛到,一口痰憋在嗓子眼,居然就憋断气了。

我把泡面桶上的叉子拔下来,搅动着还没散开的面,问主任,“房子没事吧?”主任沉默几秒,让我抓紧时间回去奔丧,听得出来语气里带着几丝厌恶和责备,我笑着应声好,然后把还是圆饼状的面咬进嘴里去,半干半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和经理请假,假条证明上写的家人痛失,我看到后忍着咬了下嘴唇,生怕自己笑出来。

我就背了一个书包,里面放了一块充电宝和一瓶矿泉水,还有被保鲜膜缠住又放在夹层里层层包裹的证件,然后我出发了,想说走就走的旅行一样。

假期高峰,火车买不到硬卧,二十三小时的路程,我买硬座坐了回去。

车厢里杂乱无章,各种混合的气味难闻到我想吐,像大学宿舍里没人愿意清理的垃圾桶。

很久没回去了,坐上这趟返程的车,总觉得自己出来的这几年白活了,我抱着书包看窗外,群山在烈阳下越发健壮,被飘忽的云彩挡住了亮。

包里的矿泉水没有开封,无数次坎坷而行的小吃车从我身边推过,我不吃不喝,想看看胃里难受了,会不会就不再这么荒唐地幻想着。

列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直了下自己已经僵硬的腰板,大家挤在出口想要尽早下车,我却不想,检查了窗外的站点提示牌,我叹口气,是对的。

站起的时候我摔回座上,双腿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我低头一看,小腿已经肿到发青,伸手捏了半天,推挤的旅客已经出了站门,站台开车提醒响了三遍,我才扶着车座一瘸一拐的下车。

工作人员问我需不需要特殊帮助,我笑着摇头,我说我只是蹲厕所蹲太久了,那位姐姐尴尬的笑了笑,还是搀了我一把,那我就口头祝她一路平安吧。

火车站离家乡还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以前这里全是赚外快的小黑车,专门拉那些错过大巴的散客,白天和大巴一个价,到了晚上就会贵上五块。

现如今车站重修了,虽没有大城市的车站那般豪华宽敞,也算的上整齐干净,小黑车已经没有了,统一大巴出行,十五分钟一趟,供应到晚上十点。

我看了一眼便转头出了车站,在路边招手,这是打顺风车的意思,一辆红色夏利停下,司机降下车窗问我去哪里,我说了地点,他见我皮白肉细,一身打扮也不是当地人,问我要价一百五。

我甩给他五百,用已经差不多忘干净的方言告诉他,路上别拼车,走慢点,最好走到明天早上,司机笑笑,说到明早我就是骑自行车也能走五六个来回了。

走出喧哗的街区后我才看着窗外,车子走上了郊区,窗外有一望无际的玉米地,杆子郁郁森森地挺着,节上的玉米棒子又大又肥,穗子还是浅白的颜色,软软搭在玉米棒尖上,像软骨头的美人,不知道是不是农药施多了毁了心肝。

县城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村庄也不是,泥泞路变成了水泥道,玉米地被顶包成了各种蔬菜,包菜像沙滩上的缩头乌龟,红萝卜的叶子鲜活青翠,青红辣椒直愣愣地挂着,如过年时节城里挂的灯笼和彩灯,家家房顶上都装上了太阳能,无线电视的接收器翘上蓝天。

我靠着车窗淡淡感叹,啊,还真是走进新时代了。

村里来上一辆破夏利已经不是人人都要追上来打探的时候了,过来的途中我都见过好几辆宝马了,看来这些年老王卖菜卖的不错。

我下了车,司机叫醒睁着眼发呆的我,他说小伙子,赶紧回家缓一缓,我看着你太累了。

我谢过他,关车门的时候很轻,黑色的尾气炸过空气,那我就口头祝他一路平安吧。

我踏在陌生的小路上,小时候有谁家里做白事了,主人家里会当日在院中搭起帐,将尸首和棺材都停放在帐里,供第一波直系亲属哭丧。

哭丧完后村里人会拿着几块肥皂或者白毛巾去人家里祭祀,主人家做了所谓的“三大片”,就是萝卜、肥肉、粉条的大杂烩来招待。

等过所有亲朋好友哀悼,又请来喇嘛念经超度,装棺入殓,吃过三大片的人该出力送棺入土了,棺材落在高高山坡上的大坑里,这场白事结束了,这个人也就彻底活完了,从今以后,孤魂野鬼相聚作伴。

那时候村子小,谁家有事大家都来帮忙,拿什么不计较,做个人情,好等到自己家有事的时候能轻松些,我们家特殊,全靠老太太给人家当丧事后厨卖个好,也不知道她死后送出去那些拿回来没。

我凭石墩子认门,它很老了,已经掉了边角,原来被风雨磨光滑的四周又因为碎渣的脱落变得锋利,我把书包背在胸前,蹲在上面看远方,视线高了很多,远方却没什么好看的。

我从石墩子上掉下来,进了我家那早该成为危房却因为使用很少而依旧坚挺的院子,院里没有扎帐篷,只有一只黑木棺材停在茂盛的梨树下。

天气热,她老人家又死的不好看,大概已经入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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