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程恣睢软下声音,笑着摇摇头,随手揉揉顾逾钊凌乱的头发,“你怎么过来的?”
“我跑过来的,嘿嘿嘿。”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我跟着车跑过来的,幸亏堵车,才没有跟丢。嘿嘿嘿。”
程恣睢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被拍没有,如果拍了,大概等会儿热搜就是——#三金影帝当街狂奔#。
……
头大。
程恣睢问:“这栋楼里这么多户,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我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呀,”顾逾钊嘿嘿地笑着,又用鼻子嗅了嗅,“虽然和从前闻起来不太一样,但还是一样好闻。楼下大叔本来想拦我呢,但后来态度可好了,不但告诉我你住哪一层,还亲手帮我按电梯……省得我一层一层找了。”
程恣睢:“……”
人的鼻子也能这么灵的吗?
算了,这个世界原本就不怎么科学。
傅离骚在门外听着,气得手指都微微颤抖,胸中宛如塞了一百只柠檬,蛰得他心肝脾胃肾生疼生疼,浑身上下无处不难过。
还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那明明是只有他才能闻到的味道!
屋内。
程恣睢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
顺便找机会问下他的经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飞快地换了身衣服,拎起钥匙和手机,拉开门,就看到傅离骚站在门外。
程恣睢:“……”
傅离骚身姿颀长,和平常一样站得笔直,镜片后的眸子宛如冰晶琉璃,没有一丝温度,浑身散发着寒气,像个人形制冷机。
人形制冷机伸手推了推眼镜:“我忘了拿车钥匙。”
程恣睢已经完全放弃挣扎了,笑了笑:“哦。我送他下去打车,他来得匆忙,没带钱。”
傅离骚淡淡看了他一眼,心里阴阳怪气:那可不,追车追过来的,能不匆忙吗?
但面上却丝毫不露,淡淡道:“那正好,我送他回去吧。”
程恣睢担心他的傻狗路上口不择言,迟疑了一下。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还做过同桌呢,”傅离骚唇角勾了勾,眼底漫上一丝笑意,但却比不笑的时候更瘆人,“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他不成?”
程恣睢暗暗叹了口气,递上车钥匙:“路上小心。”
顾逾钊小孩子一样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着傅离骚:“我不坐他的车。”
程恣睢伸手拍拍顾逾钊的背,在他耳边小声道:“他就是这个样子,表面上看起来凶,其实人很好,不会伤害你的。你别多话,乖乖的,回家以后等我的消息。听话,嗯?”
傅离骚实在看不下去他们当着他的面儿玩这种角色扮演游戏:“我不听话吗?”
程恣睢心累极了,笑着说:“听话,你最听话了。”
傅离骚:“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吗?”
程恣睢:“……”
他之前心神不稳,都没听到傅离骚的脚步声。
程恣睢也不知道傅离骚听去了多少,当着傻狗的面,他也没办法解释:“我……明天和你说。”
傅离骚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他根本不想载顾逾钊回家,只是为了探探他的口风,顺便敲打一下这位不识相的情敌。
但顾逾钊仿佛对他极为防备,双手扶在膝盖上,坐在后座,脊背绷得笔直,双眼一眨不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