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重重地叹息一声,看着孙子红着一边脸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到底还是不忍再说重话,“羊崽,老老实实把那天做的事说给爷爷听,爷爷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李牧把事情仔仔细细、一字不漏地说给自己爷爷听后,李老头就让他去上学了。看着垂头丧气的孙子走远,李老头这才再次来到方桌前,点燃了一根香,问:“‘庇佑村庄’这个承若可是你给羊崽的聘......嫁妆?”
香灰立即掉下来一簇。
“羊崽还小,按人间的习俗还不能成婚。你若执意要立即成婚,羊崽必定不会开心,十年后,你等到十年后,我亲自为你们举行婚礼,到时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你们这桩婚事,如何?”
话音刚落,李老头突感一阵大风袭来,嗡嗡吹响,蜡烛光摇曳着拉长、缩短,一股股凉意直窜进心头,仿佛是在彰显着不满。
“爷爷,你在干嘛?”
身后有清脆声音响起,大风骤停,蜡烛光规矩亮着,李老头回头前,看到手中举着的香落下一簇灰,四处重归安静。
“崽,怎么回来了?”李老头压下心中凉意,尽量貌似平常般说话。
李牧从家门口进来,走到李老头身前,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他已经一扫沮丧,甜甜地笑着,“刚才好大风啊,爷爷。哦,我忘带作业了,等会儿要交的。”
李老头摸了摸孙子的头,将手中的那根香插入香炉,不发一言。
没有想到偶然间承受的无名氏竟然那么强大,李老头心中不安,本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在十年期间必定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现在来看,这只鬼也不是好惹的,难道十年后真要让李牧和一只鬼成婚?哀叹一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聘礼(坚定地说
第12章
吾妻
“所以十年后的今天,你爷爷实在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终于要兑现他的承诺了?”游启少见地主动发问,“但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是你要上花轿,按常理来说,不是应该那女鬼自己坐上花轿来找你?”
“这个说起来更诡异了好吗!”李牧简直要奔溃,“那是个男鬼……”
“你怎么知道那是个男的,只剩一堆骨灰,甚至都不知道名字。”谢棋喝着西瓜汁问。
李牧一听,脸迅速红了起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靠,”他低下头抓了抓头发,“这让我怎么说啊……”
从六岁的小李牧长成十六岁的少年李牧,仿佛只是一个恍惚的事,期间关于祭祀无名氏的任务,仍旧落在李牧身上。但所谓的“冥婚”,由于李老头没有刻意提起,而李牧则因那是年岁太小时所做的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仿佛是为了惩罚李牧的忘性,在他十六岁生日那天晚上,他梦见了那个人。
起初李牧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他走在回家必经的小路上,周遭的一切都是从小到大熟悉的景物,那个坏掉的忽闪忽暗的路灯,过个转角,能看到一间到半夜十二点才关灯的小卖店,再走一段静悄悄的路,就能看见那颗熟悉的枣树,旁边有一个小池塘,里边有趁夜间出来透气儿的鱼在吐泡泡。池塘前边就是自己一直生活的家,每次太晚回家,李老头都会坐在门口扇着蒲扇等孙子,即使自己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李牧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是他能感觉夜已经很深了,漫天璀璨的星空陪伴了他一路,让他走在深邃的夜色之下不那么害怕。夜那么深,李牧既不希望李老头等自己,又期待着能看到他困顿的身影。然而等他来到家门口时,却只看到两个大红的纸灯笼挂在门口,门前静静放着一个大红花轿。
李牧停住了脚步,眼前的景色都变得陌生起来,满眼的红,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无比诡异。有风将灯笼吹动起来,花轿的门帘也微微晃动。李牧感觉身后一凉,有人贴在后背的感觉,带着凉意的触感出现在腰间,蓦地耳垂一凉,有轻柔的触感碰在上面,带着微微满足的叹息声在耳边炸开,让李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牧……”是低哑深沉的男人的声音,在尝试着叫他的名字。李牧被那股凉意带着来到花轿前,双手双脚都仿佛不受控制,他坐上了花轿。
有笑声从花轿外传来,李牧又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是满足的喟叹。
那人说,“吾妻……”
花轿摇摇晃晃的被抬起来,去往不知何处。
梦醒了,李牧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打在眼上,让他有一瞬的不舒服。他刚想翻开被子坐起来,却感觉到腿间有湿润的感觉。
身旁老旧的风扇在吱呀吱呀地响,李牧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僵硬地靠在床头。
李老头在外边大声地喊,“臭小子,太阳晒屁股了还在睡?赶紧醒来了!”
李牧有一瞬间很想死。
他遗精了。
如果明天没更新这章就算明天的
第13章
凉玉
李牧抬起透红的脸,看着眼前沉默的两人,“……好歹发表下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