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晨阳笑了笑,“我可没有特指。”
苏艺柯托着下巴,突然好奇,“你怎么跟他提分手的?”
“你怎么觉得一定是我提的?”
苏艺柯道:“猜的,顾西哲那样的人,估计不会主动提分手。”
苏艺柯说的没错,顾西哲确实不像是会主动提分手的,温晨阳道:“其实我是打算和他继续走下去的,等到我和他的感情自然变淡,然后很自然地分开,可他妈妈发现了。他妈妈待我和亲儿子一样,我不希望她难过。”
“仅此而已?”
“不止,顾西哲他其实是个直男,真的,他本该喜欢一个女孩,有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还有个美满的家庭,是我把他拖下了这淌浑水里,同性伴侣毕竟得不到认可,也得不到保护,甚至会被当做异类。如果我执意和他在一起,收获了爱情,同时也会失去很多,长久来算,不值得。”
苏艺柯轻轻叹了一息,他和萧逸在一起的时候就只想着在一起,才没想那么多,“所以说,你们太理智了。”
“大概吧。”
苏艺柯又问:“会想他吗?”
对着苏艺柯,温晨阳不想说谎,眼眶特别敏感地变红了,“想,疯了似的想,曾经无数次想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打电话,想跑过去找他,和他重新在一起,都忍住了。”
“他也没找你?”
“没有。”温晨阳苦笑了笑,“他那个人,比我更自律,自律到让人觉得沉闷。”
两人坐在草地上,面前的火堆越烧越小,他们也没再添柴火,温晨阳仰着头看了一会儿星星,莫名地,眼眶有些酸涩。
“社长,你见过现实中有同性恋人在父母的祝福中度过一辈子的吗?”
苏艺柯摇头,“没有,我混的圈子其实也不少同性恋者,有些人单恋着,有些人被玩弄,还有些人真心相爱但最终没能在一起,还有些隐瞒了自己的性向和异性结婚了。”
“那还真有点可悲了。”温晨阳感慨道。
——
隔天,大家吃了点带过来的干粮作为早餐,准备分发昨天带过来的物资,并上门拜访。
村里十三户人家,有六户是孤寡老人,他们手上已经有名单。苏艺柯把带过来的物资分成六份,包含有棉被,水桶,锅,大米等生活必须品。
六户人家,挨家挨户地送,一人搬一点东西,五个人一块过去。
第一户人家是两个老人家,按照资料上显示,两个老人家都七十多岁了,其中男的因为前些年中风,行动不便,靠着七十多岁的老伴照顾。
两个老人家住的是一间泥砖房,有些年头的房子外墙脱落了一些,屋里采光不大好,有些暗,家里的灯白天不开,显得十分阴暗。
苏艺柯和温晨阳走在前面,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你好?”
屋里并没有人应答,温晨阳再敲了敲,“你好,有人在家吗?”
过了一会儿,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妇人从里面出来,她看着门口的几个年轻人,用当地的方言问:“你们找哪个?”
苏艺柯隐约听懂了,他回答道:“我们是慕城一个慈善基金的志愿者,今天过来是专程给你们送慰问物资的。”
老妇人听不懂,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用方言说:“你讲什么?我听不懂。”
身后的张素芬道:“组长,我来跟她解释一下。”
张素芬手上提着桶和一些锅具上前,她用方言说:“阿婆,我们是慕城来的,我们现在有个公益活动,下乡给孤寡老人家送温暖,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要给你的。”
老人家想了起来,当时确实村干部来家里说过,她一时想不起来,更想不到会有这么好的事,她忙热情道:“来,快进来坐,进来坐,我给你们泡茶水。”
张素芬充当翻译,对其他人说:“阿婆说让我们进去坐坐。”
几个人一块进了屋,苏艺柯说:“素芬,你们的方言和这里的有点像啊。”
张素芬笑了笑,“对啊,我们市就在隔壁,语言也差不多的。”
屋里很窄,说是客厅其实里面还有个做饭的灶,角落堆放着捡来的干柴枝,一张四方的桌子贴着墙摆着,只有两张长凳,他们五个人也不好坐,苏艺柯和温晨阳只好站着。
温晨阳环顾了一周,家里除了头顶上的那一个灯泡就没有其他的电器,泥砖房上了年头后内墙外墙都有些脱落,感觉像是危房。
老妇人上了年纪,行动也不算利索,她拿出了五个碗,给他们几个各倒了一碗茶,茶水是冷的,他们几个也没嫌弃,都意思意思地喝了点。
喝了茶,张素芬作为唯一一个语言相通的人,开始和她沟通家里的情况,就像资料上写的,她还有个老伴,中了风,腿脚不便,基本做不了事还要人照顾着。
了解了情况后,几个人还去看望了一下她的老伴。
送了物资,了解了情况,他们再继续去下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