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冕低头就能看见江淮微扬着头,帽檐下的双眼瞳色清浅。
太纯了。
被这么一双眼看着,俞冕压根藏不住话。
俞冕无奈妥协:“我知道。”
果然。
刚才那些话不是在诓宋大叔。
妈的。
江淮心里了然,讶异问道:“你怎么知道?”
俞冕被难到了。
这怎么说?
说那天他其实没走,在车棚看见那对夫妻找你要钱,硬忍着没冲出去,最后尾随他们过来,发现就在以前你住的地方?
江小淮明显就是不愿意他知道这事儿,他敢说?
俞冕喉结上下滚了滚,忍不住抬手遮住那双勾人心魄的眼,才耍赖说:“猜的。”
江淮:“……”
手下的睫毛上下扇动,来回扫着他的手心,有点痒。
俞冕心也有点痒。
“我第一见你不是在教室。”俞冕收回手。
开学第一天,俞冕就问他“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当时他以为被认出来了。
江淮点点头,心里冷哼了一声。
当然不是在教室。
第一次见面俞冕就被他误伤,耿耿于怀到现在,还约出来打了一架。
难道这就忘了吗,傻逼?
“第一次见面是在你父母……”俞冕说着又停下来,咽下后面的两个字,悄悄观察着江小淮的反应。
只要江小淮露出一分不高兴的意思,他就会闭嘴,决口不谈这件事。
江淮微不可见地偏了偏头,然后代替俞冕说:“葬礼?”
俞冕:“对。”
还有这事?!
“难怪。”江淮嘟囔道。
平时江淮虽然打架,却很少去人多的地方浪。如果说有什么机会见面的话,只有这个了。
那段时间各种事情纷纷扰扰,再者葬礼上来往的人很多,江淮无法分心,并没有注意到有哪些人。
难怪不记得俞冕。
难怪俞冕知道他家在这。
江淮心里还是有点怪异。
俞冕无缘无故跑过来,就是为了贴小广告?
——除非有病。
还是病得不轻的那种。
俞冕还记得刚看见江淮时的那种心情。
那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俞冕鲜少用“被惊艳到”来形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