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君可有注意到鬼眼中的字是?恐怕是遇上了十二鬼月,如此重大的消息,必须要立刻禀明主公才行。”
“十二鬼月?”继国岩胜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对于大正鬼杀队员的影响力。
炼狱杏寿郎只当继国兄弟们是入队不久,但潜力了得的新人,三两句解说了十二鬼月与鬼舞辻无惨的关系,当继国兄弟们脸色出现微妙的变化时,也只把这当成是第一次听到重大消息的震撼——毕竟任何人都不会预设身边出现跨越四百年的“古人”。
既然斩杀了十二鬼月,哪怕只是下弦月之鬼,炼狱杏寿郎也坚持必须请三兄弟往主公大人的宅邸走一趟,还必须召集其他的柱一同讨论,短时间内遭遇了两次下弦之鬼,必须慎防这是鬼舞辻无惨要进行大动作的前置。
继国兄弟们不得不和大正鬼杀队一起行动,也幸好炼狱杏寿郎一行都是好相处的人,特别是带着鬼的灶门炭治郎,小小年纪就非常会照顾人,和与他同期的两名队员在一起时,简直像个老母亲似的。
然而此时并不是感叹鬼杀队后继有人的时候,对继国岩胜和继国缘一而言,更要紧的是鬼舞辻无惨这个应该已经成为老黄历的家伙,怎么还会出现在四百年后?
“怎么回事,不是五年前就切了一大块惨球,在所有队员的见证下放到太阳下烧成灰了吗?”继国岩胜。
“确实是这样,还是我的赫刀切的,我记得非常清楚。”继国缘一。
“既然如此,四百年后怎么会还有鬼舞辻无惨?难道有其他的鬼借名招摇撞骗?”继国岩胜。
“难道说经历了四百年,惨球们终于重新聚合成了鬼舞辻无惨?”继国缘一。
继国光也沉默地走在队伍最后,没有参与到双子兄长们越来越荒诞的讨论中,而是伸手进到袖笼里掏摸着,探到一个直径约一寸的小球。
绀桔梗色,男子带在身上也不显突兀,继国光也平时都拿这颗惨球来清洁日轮刀,反正不管斩了什么东西,刀上沾了血水还是□□,把惨球串到剑上撸一撸都可以吃的干干净净,非常好用。
平常相当活泼的惨球此时正如同死去了一样,瘫在继国光也手中。
继国光也心如死灰地看着那颗没有五官的球体。虽然是没有心智的惨球,但毕竟还是鬼舞辻无惨的肉块……
试探性地把惨球往继国缘一背影举起来,还没有数到十,手上的惨球就像是发生了病变似的,从内而外臌胀起来,“啵”的一声爆成了一团肉渣。
继国光也冷静地拿出手帕将惨球的尸体擦干净,同时思索着在这个年代的黑死牟面前用力吐血的话,大哥因此不去计较上弦之一长相的机率究竟有多高。无奈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头重脚轻,看着灶门炭治郎背上装着妹妹的木箱,继国光也审慎地开始评估自己去弄一口箱子来,钻进去,然后从里面反锁再也不出来这个选项。
好像挺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继国光也:您好,我要订制一个等身大的箱子,从内侧加一百道锁,二十四小时到货,我挺急的。
第39章大正05
自从派给魇梦的任务失败后,鬼舞辻无惨老是做恶梦。
一开始的时候,鬼舞辻无惨只是想要了解一下魇梦在接受了自己所赐予的血液之后,有没有表现的更称头一些——下弦的实力实在太差了,好歹也是最接近上弦的下弦之一,又从自己这里接受了更多的血,理应有更好的表现才是。
却没有料到魇梦居然如此不堪,这才过了多久,居然就已经被斩鬼人干掉了,下弦就是下弦,不堪大用!
怀着一肚子怒气,当鬼舞辻无惨感觉到魇梦的周边还有一丝与自己微弱的联系时,他直觉这说不定是列车上哪个乘客沾上了点鬼血,本想借此看看弄死了魇梦的斩鬼人,却没想到那一丝联系实在弱的令人发指,只能让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个影子。
而那偏偏是鬼舞辻无惨这辈子最不想要看到的,理智上知道不可能,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像是“那个人”的影子。
微弱的连接很快就断开消失,但四百多年前的记忆此刻鲜明的仿佛昨日,不管他做什么、醒着、睡着,那个模糊的身影总是在鬼舞辻无惨眼前晃荡。
像是生怕他不够烦似的,没过多久上弦之六·妓夫太郎和堕姬被斩鬼人打败的消息传了回来,鬼舞辻无惨只能咬着牙对鸣女下令:“召集上弦!现在、立刻、马上!”
鸣女抱起琵琶,正打算依照上弦鬼月的高低尊位召唤诸位大人的时候,鬼舞辻无惨突然喊着了她,并且声音有些破碎:“召集除了黑死牟以外上弦,嗯,他……有其他要紧的任务。”
“是。”鸣女顺从地调整了琵琶,依照鬼舞辻无惨的指示拨弦发动血鬼术,让上弦之鬼们由上弦之二的童磨开始一一出现在由血鬼术所生的无限城中。这也是鬼舞辻无惨最欣赏鸣女的一点,不会探头探脑打听不该知道的事情,鬼本就是由他的血所创造的,为了彻底拧死那缠人的产屋敷一族,以及寻找青色彼岸花的工具,既然是工具,就应该有工具的样子,乖乖地尽本分做事就对了。
大正鬼杀队的众人并不知晓鬼舞辻无惨内心的滔天巨浪,大部分的人都沉浸在上弦之六被斩杀的狂喜中,这是一百年来首次有上弦——哪怕只是上弦最末尾——被斩杀,与其说是为了一场胜利而欢呼,更多人将之视为一种预兆。
而对于误闯了大正年代的继国兄弟三人,特别是继国光也而言,上弦之六的落败,毫无疑问是最恶劣的恶兆。
他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因为堕姬和妓夫太郎被杀了,鬼舞辻无惨非常难得地召集了剩下的上弦们大发脾气,然后半天狗和玉壶就被派去调查锻刀人的村子,并且在那一场混战的最后,鬼舞辻无惨透过半天狗发现了灶门家的妹妹克服了阳光这项弱点,终于打算和鬼杀队正面对决,为了吃掉灶门……好像叫做祢豆子来的?
总而言之,因为鬼舞辻无惨的决定,他——“黑死牟”——在对抗三位“柱”,其中一人还是自己的后裔时被斩于日轮刀下,死状既不凄美,亦不绚烂,终其一生碌碌无为,纵是浮世挣扎四百年,下场亦不过犬死矣矣。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在事情发展成那种地步之前,赶快回去呢?继国光也坐在蝶屋的走廊边摇晃着双脚,上半身则是直挺挺地往后躺,霸占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走廊,双手捧着一颗菖蒲色的惨球狠命掐捏扭转,脸色阴沈地像是随时会暴起伤人,让蝶屋的小姑娘们都下意识地绕着路走。
无论是这个时代的主公大人还是其他的柱们,虽然言语和行为都表现得相当得体,但轻易不让他们参与鬼杀队活动这一点,恰恰说明了大正众人的疑心,进退不得只能默默等着老天爷大发慈悲把他们召回正确的时代,这种只能听天由命的感觉让继国光也格外难受,偏偏继国岩胜和继国缘一这两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还打算给大正鬼杀队义务帮忙。
“我等突然出现在这个时代必然有其意义存在,此间世人受恶鬼侵袭久矣,倘能助其斩杀鬼王……”继国岩胜甚至还准备了一肚子的道理想要说服继国光也加入他二杀鬼舞辻无惨的行动中。
“我拒绝。”继国光也不停的折腾从继国缘一那里抢来的惨球,头都不抬就拒绝了继国岩胜的邀请:“你以为我不知道?每次你讲话开始咬文嚼字的时候,就是你脑子里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管那是什么,我都拒绝成为其中的一分子,你找缘一去。”
想到了恼人的对话,继国光也一挺腰从走廊上坐起来,马尾因为压在地上的关系变得松垮,更增添了几分颓废的气息。一手将惨球夹在身侧,另一手扯开了发绳爬梳著有些纠结的头发,盘算着趁着蝶屋的小姑娘们都在陪打败了上弦之六的年轻队士们做康复训练,去厨房摸几个点心,完全没料到会在厨房门口撞上应该在训练中的灶门炭治郎。
“啊!您是……列车那时候的继国先生!”正蹲在炉灶前生火的灶门炭治郎像是也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这个时间点来到厨房,先是愣了一阵,接着就扬起大大的笑容和继国光也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