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俏儿眼底闪过一丝骄傲,“是的,我爹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这些小玩意,也不值钱,多了的也实在是放不下,你若是喜欢,我送点给妹妹,如何?”
“妹妹没有姐姐这么漂亮的脸蛋,戴了也是被人取笑的份。”莫清潋微微一笑。
晚欲雪清楚记得,这绒雪步摇才不是顾明岳送她的,那是她曾还在相府的时候,有一次诞辰日,奶娘偷偷外出去集市,花了一整年积蓄买给原主的。
没想到,在她“死”后,连这小玩意都被她拿去戴了。
晚欲雪不想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为了一个女子饰物而冲上去找她理论,要知道,现在她可是男儿身。
她刚想转身离开,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入了她的眼帘。
“四小姐,小的想找你说点话,能否借一步?”那是奶娘。
隔日不见,她就仿若已老了接近十岁。
并且,没有衣服盖住的颈部与手上,都多了一些被打的伤痕。
“你又想找我要东西?不好意思,我已经决定将这步摇送给妹妹了。”说完,顾俏儿这就把绒雪步摇摘下,送到了莫清潋手中。
莫清潋有些不明所以的问:“姐姐,这是谁啊。”
“就是我们顾府的一个下人,她得了失心疯,觉得我是活菩萨,成天向我要东西。之前这绒雪步摇被她偷走一次,我没治她的罪,现在又来找我要,兴许是缺银两缺疯了。”顾俏儿打趣道。
“这等不知感恩的下人,姐姐还如此好端端的将她留在身边,也实在是太善良了。”莫清潋有些惊讶的夸赞着。
奶娘有苦说不出,她不管顾俏儿在外人面前是如何说她的,如今她只想把这绒雪步摇拿回来。
“这是……她的最后一样东西,缺了它,我没法做衣冠冢。”
奶娘声音很小,特地顾忌到顾府的名声,没让其他人听到。
“我爹都下令了,说过不允许提起她,你还想偷偷给她做衣冠冢,这不是想给我们顾府惹祸吗?”顾俏儿低声骂道。
因为这次的事件,顾明岳不想被盯上,成为下一个被当众点天灯的大臣,只好装作顾府从未有过这么个女儿,只对外宣称是被迫嫁过去一个下人,死了个不重要的小角色而已。
“可是……”奶娘忍着声,眼中闪着泪花。
“清潋妹妹说得对,这下人就是得教训,不然以后还会再犯,给我跪下!”顾俏儿变色大喊道。
就在这时,一直在远处观望的魏淳走了过来,摆起来舔狗的姿态,“俏儿妹妹,就不劳烦你亲自教训了,这等偷盗成瘾的下人,让我来剁了她的手。”
顾俏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魏淳的父亲是昨夜刚上任的新吏部尚书,让他动手,也可省去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娇声道:“那就劳烦哥哥了。”
突然,一个不知从哪飞来的石子,砸中了魏淳的额头。
“哎哟!”他痛呼一声,肥大的身子往后仰,跌坐在了地上。
“是谁?”魏淳的书童一脸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