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稚凑了上来,“妈咪,你累不累。”
“不累。”时言轻笑,蹲下揉了揉孩子的脸颊,时稚的眉眼同霍景行很像,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很多不经意的瞬间,盯着孩子的眼睛都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男人。
时言想起年初刚得知的消息,五年来他跟霍西决势如水火,一开始只是暗地里争斗。
开始夺权之后,所有能不能上台面的手段,都摆到了明面上。
霍家在洛城依旧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庞然大物,但他们兄弟俩的事情却也传遍了八卦杂志。
更重要的是,时蔚似乎跟霍西决离婚了,可却依旧住在霍家。
时言嘴角讽刺的上扬,还真有意思。
她收回心思,低头问道,“宝贝,饿了吗?”
时稚笑着摇头,“不饿,白阿姨给我买了一大袋吃的。还有白阿姨说她今天有个约会,能不能让妈咪帮忙去查房。”
时言失笑,她是医院幕后的大老板,可却不愿意一身医术没处施展。
骨子里时言还是个医生,并不想变成利益至上的商人,所以平日里也在医院上班,并且同事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白溪平日里对时言也特别照顾,这点小事她自然不会拒绝。
这所私人医院是时言承包下来又重新装修扩建,又聘请了最顶尖的医生跟医疗设备。
人这一辈子无论多有钱都离不开医院,而能住的起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时言安顿好时稚之后,拿着病历往病房走去。
推开门,男人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肩膀很宽背对着她,身高腿长的站在窗前,隐隐有些熟悉。
闻到屋内似有若无的烟味,时言轻声提醒,“你好,病房里不能抽烟。”
男人转过身,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白皙,几近完美的脸上一双狭长的凤眸阴翳的盯着她,就如同极地的寒冰,似乎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冻在原地。
霍景行看着门口的女人,只披了一件寻常的白大褂,海藻般的长发散在肩头,即便不说话也清冷貌美。
时言?
他不确定的眯起眼睛,整整五年没见了,对方的五官越发的成熟美艳。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视,谁都没有先开始说话。
时言想过无数次两人再次相见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在这里。
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紧张,可双手还是不自觉的握紧。
霍景行盯着她眸子就彻底变得阴冷,过去所有尘封的回忆瞬间侵袭而来,最后定格助理汇报的消息,“霍总,昨天上午时小姐去医院堕胎了,当天晚上又飞到了美国。”
好狠的心,他即便当年再怎么不对,孩子何其无辜。
眼前这个人却亲手杀死了他们之间的孩子,当初难道不是她用尽手段怀孕的吗?
霍景行冷笑,这个杀人凶手,还有脸继续当医生吗?
他缓缓的往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时言的心尖。
靠近而来的身影,瞬间形成巨大的暗影笼罩在时言面前,“你还敢出现?”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时言想要说话,可是嘴巴刚张开鼻子便是一酸,眼泪控制不住的在眼眶打转。
她不想在霍景行面前弱了一头,用力的深呼吸将眼泪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