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见,师父的脾气暴躁了许多。”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不远处的树后走了出来,嘴角携着一抹若隐若无的笑意,背在身后的双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红木扇子。
初一抬眼看着他有些干瘪的身材,两腮有些内凹,嘲讽了句:“呦,瘦了?怎么?该不会是这十年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吧?”
她刚到了弊隐期这些畜生就开始叛变,还没到一个月她就离开了京都隐藏起来,想来这十年,这些畜生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是啊。”男人点着头,脚步缓慢规律地走了过来,“徒儿每一天都在恐惧中度过,一想到您弊隐期结束的那天,就吓出一身冷汗。这段时间更是吓的几乎连眼都不敢闭,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就再也抬不起眼皮了。”
“篱落,我就喜欢你的幽默,当初收你时就是喜欢你这点。”
初一笑眯眯的说着,嗓音很低,修长白皙的手指从倒车镜上拿开,拍了拍礼服上微小的褶皱。随意的举止,显得那般自然。
“师父,还是当年的模样。表面上笑的灿烂,暗下却毫不留情地干着刀刃舔血的勾当。我那些徒弟的命,师父杀的可还开心?”
篱落一抬手打开扇面,故作淡定地扇了扇,在初一面前,他内心慌得一批。
虽然听说了东方明珠顶层的事,但终究不是亲眼所见,有些拿不准。
“你徒弟的命?我即便是刀刃舔血,也该舔你的血啊。”
初一听出篱落的意思却没有解释,她有没有杀人,还不需要同他多话,他不配。
篱落再没开口,手中扇子一挥,聚集了法力,朝初一发起了猛烈的攻势。浅蓝色的水状法力似蛟龙出水,直奔初一而去。
初一不慌不忙,催动体内法术,虽然法力还未悉数归来,但接住他这一招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周身燃橙色法术能量聚集在一起,在她面前筑成一枚坚硬的盾牌。
篱落水状法力撞击在初一橙色的盾牌上,毫无杀伤力,能量波如以卵击石般碎裂在地消失在空气中。
“师父还是那么强,只可惜没了涅槃灵,您还有重生的机会么?”
篱落轻描淡写的说着,甩手合上手中的扇子,嘴角勾起那一丝奸诈的笑意,暴漏了他的劣根性。那一副阴险的表情,早不是刚刚那个风轻云淡的从容先生。
初一看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了她原本放在京都家里的另一个灵物——隐形蝶。
隐形蝶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能躲避修道者的法术,且还会隐形。当它被修道者利用后,落在敌人的身上,煽动翅膀,将翅膀上积攒多年的花粉掉落在敌人身上,敌人立马会短时间内失去法力。
这可是她在长白山蹲了好久,才抓到的灵物,还没来得及放到东海冰宫的,弊隐期就到了。没成想这畜生翻了她京都的家,把她家里那点好东西都占为己有了。
“只拿了个昆虫做底牌,就敢站在本尊面前放肆了?”
初一不慌不忙地靠在车上,瞧着面前的男人,咂着舌。
“这就够了。”
篱落冷哼一声,抬起手用法术催动隐形蝶,隐形蝶像是得了命令一般,扇动巴掌大的紫色翅膀,缓缓向初一飞了过去。翅膀刚扇动了不到几下,整只蝴蝶便渐渐消失在空气中,直到连翅膀上的脉络都隐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