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还不是因为无辙迹太明显了。”墨尘音可太清楚流照君的情商了,真是稍稍隐晦一点他就看不出来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毕竟大只鱼都那么明显了,这位不是还是没察觉,证据就在这里呢。
“师弟,我当时观星也只是能看到趋势走向,不明明确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叶庄主夫妇命星隐晦,命轨特殊,我只能察觉有变,并不能看到是否是杀劫。”奉有余对此也是感慨万千,但也不震惊,毕竟他看过太多同室操戈了,姬家两姐妹只能说手段让他惊了惊。还是那句话,玄君真是见识太少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流照君烦躁地把自己的头发都薅乱了。
对比他也明白,差距他也明白,但他们已经那么照顾姬云霓的情绪了,就怕她会因为只有她没有系统而想不开,一直一视同仁,甚至更加照顾,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啊!
“叶沧澜就是个混蛋,发觉了姬云霓心性有变也不和我说。”还要颜望舒和疏楼龙宿和自己说。
流照君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早就知道叶沧澜有读心的能力,也没开口问他,他也不说。
“可能就是因为你太过不会演戏,怕告诉你你会漏泄,毕竟姬云霓的心思极为敏感,你又太过直接,看出来的可能性太大了,还不如不让你知道。”赭杉军在一边面无表情地解释,很客观的分析,也是插到十分精准,刀刀心窝,流照君脸色都变了又变,其他人也有些无奈赭杉军的“天然黑”。
“你们就是来气我的。”流照君简直快要捂住胸口高喊“吾之心真是非常之痛啊”了。
想到了隔壁异度魔界某个“空巢老魔”的口头禅,流照君叹息一声:“人间,真是污秽了。”
“噗嗤”紫荆衣忍不住笑了一声,拍拍流照君的肩膀:“是你看过的黑暗太少了,想象力不行啊,要不看些人间真实黑暗话本子,提升提升自己的承受能力?”
“哼。紫荆衣,我终于知道丹栖长老为什么天天生气了,原来你总看话本子。”不过想了想,还是伸手,“拿来吧,我看看。”
紫荆衣当即就化出满满一石桌的话本子,甚至还有放不下掉到地上的。
“嘶”在场其他人倒吸一口气,紫荆衣这些天居然写了这么多话本子?真是用心了,难怪丹栖长老这一个月暴跳如雷。
“看看这本,这是情缘反目的。”紫荆衣这时候特别兴奋,终于有人看自己的话本子了,他平时总觉得同伴太无聊,体会不了自己的乐趣。
拿过一本书就向流照君介绍:“这本这本,温润才子直接背叛情缘,捅了情缘一刀的。”
流照君觉得自己膝盖一疼。
“还有这本,一男二女,左拥右抱,结果双女合作,宰了花心男的。”
叶沧澜肯定想打人。
“还有这个,至交好友嫉妒天赋,设计好友的。”
嗯,剑子仙迹肯定很有感触。
其他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离流照君和紫荆衣远点,紫荆衣的趣味还是这么“奇葩”啊。
流照君觉得自己要是早点看到这些书,是不是能发现?毕竟其实这些也蛮正常的,就是自己总是想不到自己身上。
“你们说,是不是处情缘真的有毒啊?一个两个都这样。情缘重要吗?”流照君随手翻了翻话本,又想了想叶沧澜的事情,难道谈恋爱真的要遭报应?
奉有余想了想,易蹉跎和自己师尊,最后还不是双双去世,啥都没留下?所以摇了摇头:“不重要。”
苍和其他人也都想了想,纷纷摇头,情缘哪有同门重要?要是还引出一些问题,那真是害大于利了,就譬如叶沧澜。
“也是,情缘影响我出剑的速度。”流照君点点头,果然自己从前是脑子坏了,忽然会喜欢寄云舟,还是死情缘吧。哦,不对,已经死了情缘,是真的“死”了。
流照君在道境和同门讨论“恋爱有害论”,苦境,疏楼龙宿和忧患深也是心有戚戚,谁能想到平日里看似默默无害的姬云霓居然到头来搞了这么大的事情。
“唔,女子的嫉妒之心,真可怕。”忧患深是忙里偷闲来疏楼龙宿这里散心的,三教冲突这么大,天天找他评理,他也很都疼的好不好?扇宇定锋坡都被破坏了几次了。
“其实男子的嫉妒之心也同样啊,只是可能女子更能忍,爆发得也更厉害吧。”疏楼龙宿咧了一下嘴,事到如今,虽然源头心魔已经铲除,但遗留下来的魔气还在肆虐,姬云霓也好像特别忌惮什么一样,处理的动作并不快。还是剑子好啊,乐观开朗,才不会这么变态黑化。
“哼,要不是还要留着姬云霓有用,吾早就想捅死她了。”秦九思气呼呼地从外面走进来,抱着一摞文件砸在疏楼龙宿面前的桌子上,“儒门天下灾区报告文件,您看着处理吧。”
疏楼龙宿脸都黑了,这几天他都没怎么休息,怎么还有这么多?
“咳咳,吾为龙首,怎么事事都由吾处理?吾还要培养你们做什么。”烟斗抵在最下方的一份文书上,轻轻推远了一些,龙宿想罢工不干了。
“吾还有更多呢,要不您处理这一堆,要不,您就处理吾屋里那一桌。”秦九思抱臂看着坐着懒洋洋的疏楼龙宿,反正二者选一,这段时间没人是空闲的,这已经算是少的了。
想了想,疏楼龙宿还是收了下来:“怎么还有这么多?不是已经在处理魔气感染了吗?”
“呵,姬云霓这段时间一点也不勤快,做事情磨磨蹭蹭,一会儿说自己内力不足,一会儿说她要休息一会儿,反正不如当初她搞事儿的时候效率高。”秦九思是厌恶死了姬云霓,从各个方面。从前还可怜她怎么努力都没用,呵,现在想想,真是浪费心里照顾她。
“龙宿,吾劝汝还是小心一点。”忧患深有些凝重地说道,“心魔留下的祸患不止如此,人心的牢笼一旦破开,再收回去很难。姬云霓虽然在处理外力因素,但内里……”用折扇指了指自己心口,“恐怕已经放出了更大的魔鬼。”
“怎么说?”疏楼龙宿坐直,他觉得儒门天下这里还好啊,治下也都没什么问题,难道又有什么变故?
“颜望舒最近动向不明,保守派现在相当混乱。”话不必明说,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