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次唤了一声,明显有些愠怒。而萧元齐与萧元恒的神色中,却多了丝丝的嘲讽。
萧元齐忙上前替萧元景辩解道:“父皇,四弟怕是忘了。”
萧元恒也忙道:“父皇息怒,四弟想是以为自己写了,结果还不曾写,还请父皇息怒,饶恕四弟吧。”
萧元景心里冷哼一声,他们就是想看自己出丑,被皇帝责罚,现在又假惺惺的求情,明褒暗贬的伎俩,当别人是傻子呐?
只是萧元景此刻也找不到自己写的那份策论,眼下皇帝的手里又拿着一份空白的纸张,萧元景想了想,现在只能靠自己的这三寸不烂之舌了。
萧元景站在殿中,轻轻地吸气吐气,然后才郑重其事的朝着皇帝抱拳揖礼:“启禀父皇,儿臣的策论要是写出来,怕是一张纸不够。”
皇帝一愣:“什么?”
萧元景笑了笑:“父皇,儿臣的策论可以总结的只有几个字,可这样几个字总结下来,儿臣又怕父皇会误解个中意思,可这要分别解释出来,又格外冗长,累赘,左思右想之下,儿臣只能交白卷,等着父皇询问,儿臣好当面作答。”
萧元景此话出口,眼神略有得意的朝着那两位皇子身上扫过,随即与皇帝对视。
皇帝眉头微蹙,只觉得有趣,不由收了纸张:“说吧。”
萧元景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儿臣经过昨日下午在京城中的体察,不过却只是体察到了京城这一块的面貌,而所见到的,也远远够不到窥一斑而知全豹的程度,所以儿臣斗胆,只对昨日的所见所闻做了二十个字的总结。”
皇帝将手中的纸张交付到内侍的手上,身体略微前倾,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二十个字,如何总结啊?”
萧元齐与萧元恒也是一愣,萧元齐道:“四弟,莫要说笑了,二十个字,只怕开头都不够。”
萧元恒也道:“二哥说的对,四弟,这没有写策论,跟父皇认个错就是了,此刻说大话,定是要惹父皇生气的,你还不认错。”
萧元景侧头看着身边的两位兄长,笑了笑:“我这还没说呢,二位兄长就如此笃定我没写,还没想过嘛?二位兄长为何不听听呢?”
萧元齐还要再说什么,却瞧见皇帝抬手制止道:“莫吵了,元齐与元恒也是在为兄弟着想,可是此刻是朕在考核景儿,你们听着就是。”
萧元恒有些不服气,可面儿上却还是得服气,规规矩矩的朝着皇帝行礼,然后瞧着略微有些得意的萧元景。
萧元景行礼道:“父皇,昨日儿臣所经历之事,也已向父皇坦白,便也不加赘述了,儿臣所做的二十个字的总结,是以昨日的所见所闻,却不能包含全部,只能做昨日所见所闻的一个总结。”
皇帝点头:“朕知道,你说吧。”
第17章
萧元景道:“这二十个字便是:富强,文明,和谐,自由,公正,法制,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萧元景因为想到了锅子的那句话,所以记住了什么叫因时制宜,因地制宜,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简直就是新时代的一个伟大的倡导,除了民主与平等不能适用于眼下等级森严的古代以外。
其他十个词基本稍加解释,就是很好的夸赞皇帝,畅想未来的赞美之词。
萧元景在写策论的时候,还没想到有这个现成可以捡,这倒多亏了那两位皇兄将他的策论藏起来,这才让他可以有更好的话来夸赞这位皇帝。
比起什么之乎者也,含含糊糊的夸赞,这样直白而又不矫揉造作的二十个字,应该更能让皇帝开心。
皇帝听着萧元景说的这二十个字,不由愈发的疑惑了:“这二十个字,就能总结?”
萧元景道:“是的父皇,这二十个字虽然简略,可是饱含的东西却是纸张上面写不下的,也概括不了的。”
皇帝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
萧元景负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富强便是指父皇治理下的大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二哥的策论里应该已经说过了,但是还不够。富,是国家的富,也是百姓的富,百姓富足,生活就安定,那国家富足,便能造就铁血强军,守卫边塞,令外敌不敢来犯,便是强。百姓富足不生异心,国家安定外敌不敢来犯,便是富强。”
萧元景这番慷慨陈词,听得皇帝心里一暖,原来在他治理下的大梁,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也是,哪个在位者不想被人夸赞,他在位时治理下的江山是最富强的呢?
于是乎,皇帝又问道:“那文明呢?”
萧元景又道:“文明嘛,指的是我们大梁子民的一个风气,是指大梁在父皇治理下的一种民族文化的体现。”
皇帝又问:“和谐呢?”
萧元景:“和谐,指的是京城中的百姓老有所依,少有所养,学有所教等等一切生活,都是有条不紊,且没有一丝抱怨之声,不过,除了昨日丞相的外甥与那趋炎附势的官差,所以和谐这一点,是儿臣对未来的期盼,也是见过其他百姓的总结。”
说着话,萧元景朝着皇帝恭恭敬敬的揖礼拜到。
而皇帝已经被萧元景那慷慨激昂的总结解释所震撼到了,朝中大臣的赞扬,不过也是夸赞他处处德政,国泰民安,夸他是千古明君。
可即便是朝臣们再多的夸奖,跟今日萧元景的话一作比较,登时觉得还是萧元景的话,更让他热血沸腾,他仿佛觉得自己还是青年时那壮志满怀的时候,他又找到了年轻时候的感觉。
皇帝听着萧元景一个词一个词的解释,霎时间有种立马横刀,想要上战场杀敌扬威的错觉,听的他的格外酣畅淋漓,通体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