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感觉到对面灼热的目光,笔下稍有迟疑,魏婴只顾着欣赏眼前‘美人’并未注意,趴了一会儿,发现蓝湛也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魏婴起身继续写。
又安静了大概一个时辰,魏婴起身一张纸递到蓝湛眼前:“送你的!”
蓝湛接过,纸上画了他的小像,惟妙惟肖,若不是经年累月的细致观察绝不可能如此短的时间画出这样精致的小像,这小像中的蓝湛,头戴一朵盛放的芍药,手握笔杆正在写字,魏婴在对面眯着眼睛看他:“喜欢吗?”
蓝湛心中是喜欢的,很想仔细的看这画上每一笔的起落,却又怕加重魏婴的心思,故而不敢表露,对折画纸:“无聊。”
魏婴侧脸趴在桌上:“我就知道你会说我无聊,蓝湛你知道那花是什么花吗?”魏婴也没指望自己被搭理,就继续道:“是芍药!我在镇上听姑娘们说,这花有结情之意,想送你好久了,又觉得两个大男人送花太婆婆妈妈了,不像样子,画一个送你!可还欢喜?”
蓝湛:“家规抄完了吗?”
魏婴低头整理:“抄完啦!”稍微抬眼偷瞄,心中偷笑:没撕,叠好了!我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此时,有弟子到藏书阁,步子凌乱有些慌张:“二公子、魏公子!泽芜君寒室有请。”
魏婴:“师兄慌什么?有很要紧的事吗?”
传信的弟子:“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各世家都派了人来,叫自家公子回去,泽芜君让我速速来叫两位公子过去。”
蓝湛:“好,我们现在就去。”
不待那弟子退下,二人就火速去往寒室,路上蓝湛嘱咐:“一会儿听兄长先说,不要着急问问题,我想…可能会与温氏还有母亲她们有关。”
魏婴边跑边应着:“放心,我有分寸。”
到寒室,蓝启仁与蓝曦臣对面而坐,都是满面愁容,蓝湛、魏婴拱手:“叔父、兄长。”
蓝曦臣:“忘机,你们来了。”
蓝湛:“兄长唤我们前来何事?”
蓝启仁:“各家弟子都被招回,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魏婴:“来的路上听说了,江澄和阿姐也回去了吗?”
蓝启仁:“嗯,也回去了。”
蓝曦臣:“温氏派了使者到各家,要求停止咱们姑苏蓝氏的听学,所有世家公子全部启程到岐山听训。”
魏婴:“岐山?听训?咱们家叫听学,怎么到他那就变成听训了?!那我和蓝湛呢?也要去吗?”
蓝曦臣看看蓝启仁,蓝启仁点头:“该告诉他们了。”
蓝曦臣:“有些事,我也是近几年做了家主才刚刚知道,忘机、阿羡,母亲她们……都还在。”
虽然早就大概猜出了父母的事情,但亲耳听到被证实,二人还是感觉心跳加速,血脉涌动,不自觉的湿了眼眶,蓝湛下意识的回手抓住魏婴手腕,感受到魏婴的手在发抖,蓝湛:“兄长还请继续。”
蓝曦臣:“父亲与母亲还有阿羡的爹娘都去了岐山,于温若寒麾下多年,早已取得信任,这么多年只暗中与叔父联系,近几年才开始与我通信,告诉你们这些,是怕你们到了岐山,若是见到母亲会一时冲动,温氏搜集阴铁,以阴铁之力炼化走尸,想要一统修真界。此事他们已谋划十几年,当年温若寒的灵力就凌驾于百家之上,所以父母他们无奈,只有潜伏于其身侧静待时机,如今温氏更是如日中天,不过看伯母的传信,温若寒应是灵力提升到了瓶颈,急需一个契机冲破现状才会此时发难。”
蓝湛:“可需忘机做些什么?”
魏婴:“还有我!”
蓝曦臣:“嗯,你们也启程去岐山,代表蓝氏,岐山山脚下有一客栈思归,是父亲乔装经营的,你们可先去与父亲碰面,看看情况再进行下一步。”
魏婴:“…好!兄长!能不能给义父传信,问一下…”
不等魏婴说完,蓝湛也开口:“问问阿姐去了没?阿姐是女子,若那温氏有意刁难难免吃亏。”
蓝曦臣:“放心,问过了,那边只有江澄过去,所以才让你们也赶快过去,忘机要看好阿羡他们两个,不要意气用事。”
蓝湛拱手:“忘机知道,请兄长、叔父放心。”
二人出门后…
蓝曦臣:“叔父,阿瑶与大哥那边,也开始准备了。”
蓝启仁:“嗯,你们父母与长泽夫妻隐忍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时机了,一定要嘱咐好那孟瑶,不要露出破绽,不然这多年谋划必毁于一旦。”
蓝曦臣:“叔父放心,阿瑶心思缜密,不会有所纰漏的。”
蓝启仁:“嗯。”
另一边正赶往岐山的魏婴:“蓝湛!把你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