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常无病一行人回到村子的时候,太阳西晒正强,个个都是满头大汗。常无病甚至都顾不上喝水,自己背着常风就往自己师傅那边赶过去。他对自己的医术信不过,但是对老村医,确实无比信任的,即使对妹妹的病情束手无策,但也不可否认起一手医术,当得起妙手回春四字。
抵达医馆的时候,老村医见到气喘吁吁的常无病,以及其背后生死不知的常风,面上露出了些许惊讶,同时也是大为松了口气,紧接着便是一生叹息。最终还是吃了不小的亏,但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对于自己师傅的这些许表情变化,常无病并没有注意到,此刻见到老中医,仿佛见到了希望一样,精神一下子就绷不住了,面带哭腔的说道:“师傅,快救救疯子吧。”
老人赶忙侧过身子,拉起门帘,说道:“你先送他进去躺下,然后准备些温水。然后整理好情绪,过来搭把手。”
常无病一切都按照老村医说的去做了,甚至是“调整情绪”,在一旁搭把手的过程中,收敛了自己心中的怒意、杀意、还有悲伤等等情绪,只是专注于处理伤口。手臂断裂的地方,切口非常的齐整,他们要做的,就是止血,以及防止感染,之后的,便只能是听天由命了。清理伤口的过程中,常风好几次都疼的昏死过去,好在老村医手法娴熟,常无病也是干净利落,这样的痛苦才没有持续多久,但是每一声嚎叫,都仿佛是拥有穿透力的铁锤一般,无情的锤打在常无病的心头。
前一天还跟着自己出去抓鳝鱼,今天就已经落得这般境地。一切处理完毕,看着那静静躺在病榻之上的常风,常无病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也似有些许果决。
老村医说道:“那些蟊贼,不能以常人视之,最好还是不要惹上他们,一颗铁球,送与他们就可以了。”
常无病沉默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把铁球夺回来了,而且还将其中一人的眼珠给抠了下来,也许,他们还会前来报复吧。”
“什么?”老人听到这话,也是微微有些惊讶,旋即有些苦笑,问道:“那他们可还有其他铁球?”
常无病转过头去,看着这表情依旧和蔼的师傅,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师傅,所谓元珠……是什么?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铁球还能变成长剑?为何那壮实过头的汉子,仿佛一拳就能够打死人一样?”
老村医看了看躺在病榻上的常风,大概是在确认其是否有碍,然后对常无病说道:“跟我来。”便朝着里屋走去。常无病自然是相信师傅的判断的,默默跟了上去,进到老村医的住处,只消其一个眼神,便知用意,常无病探出脑袋,左右两边看了看,然后身子退回去,将房门关好,这才在老村医旁边正襟危坐。
老村医微微闭目,仿佛是在整理思绪,也好似是在追忆往事一般,常无病在师傅这边,一直都很恭敬,只是默默的等待着其说出下文。老人缓缓睁开双眼,常无病也是瞬间打起精神。
“所谓元珠,就是汇聚天地灵气而成的一种神秘道具,至于为何会如此,至今也无人知晓,起码在几十年前,还是未解之谜。不过,先人的智慧也确实令人叹服,发明出了各种可以利用其力量的方法。”
老人顿了顿,瞥了眼桌子上的茶壶,常无病立马心领神会,拿起搁置在桌子上的杯子,以及茶壶,为师傅斟满茶水,而后将茶壶放回原处。老人却并未端起杯子饮用,眼神瞥向了另外一只杯子,常无病摇摇手:“我就不……”话说到一半,才发觉自己口干舌燥,接着说道:“客气了。”便给自己有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说是茶,其实是比较劣质的树叶泡水,烧了热水,然后在茶壶中丢下几片晒干的树叶,进行冲泡,而此时他所饮用的,就是完全冷下来了的茶水。
虽然略微有些苦涩,但确实是感觉清凉解暑,甚至还有种比较上头的感觉,这茶水也算是老村医的心头好。
老村医这才继续说道:“其中一种方式,便是像村中的水塔一样,利用打造的一些装置,来发挥出力量,自然,外边,是有很多制作更为精良且功能更加复杂的物件,手艺肯定也是越来越好的。而另外一种,利用率更高,使用起来也更加灵活,那就是以人身来当做媒介,发挥出珠子的力量,而这样的人,则被称呼为司元者。”
“你们所遇到的,应该也是司元者,只是,能力倒是差了些,不然你们恐怕都没办法活着回来了。再说这元珠,这种黑色的,只是最低阶的而已,更加珍贵的,可能会呈现蓝色,或者是赤色,至于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颜色,那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知否存在还是个为止。而赤色元珠,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而且是有价无市。其中所蕴含的力量,自然是与咱们村的水元珠,不可同日而语。”
常无病仔细的畅想了一番,仍旧是没个概念,入手略显冰凉的水元珠,还有那阴沉脸汉子用过的那颗,已经让他感到惊奇了。在见识到这股神奇的力量之后,已经快要彻底绝望的某个念头,似乎有所牵动,当下也是询问出了最想要知道的:“师傅,那……依您之见,是否会有可以治疗我妹妹的元珠呢?”
老村医微微摇了摇头,说了声“难”,而后,在常无病还来不及露出失望神色的时候,补了一句:“只不过……”常无病不自觉的身体前倾,屁股几乎是快要完全离开凳子,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老村医也不与其卖关子了,说道:“只不过曾经无意间听闻,这世界的某一处,是存在着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源武,乃是某位大能,耗尽毕生心血完成的。可惜的是下落不明,为了寻找它而踏上离乡冒险之路的人,不计其数,只是至今未能有人将其找到。”
老中医一番话说的常无病是一阵心神激荡,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只是想要实现,似乎很难,既没有能够制造驱动元珠的机器的手艺,也并非是司元者。
但即便如此,常无病已经非常高兴了,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解决找上门来的麻烦,在这之后,才可以谈未来。于是便起身,告知师傅自己想要回去准备准备应对敌人,老村医笑道:“你就不问问我能不能解决掉那两人?”
常无病说道:“根据师傅您老人家交给我的医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与年轻人搏斗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年轻人好了。”
老村医继续说道:“真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