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龙突然回过味儿来,师哥可能......是不是害羞了?
装作听不见的样子,横插一杠,把所有暧昧氛围搅合得无影无踪,太符合张九龄那个人性了。
光线昏暗,看得并不真切,王九龙又凑过去一点,手扣住后颈,嘴唇碰了碰张九龄耳朵,感受温度——如果能看到的话现在应该红透了。
王九龙这下真的笑了,朝他耳廓里吹了口气,低声道:“好热啊老大,要不要我帮你降降温?”
“干嘛你!耍流氓!”
某人瞬间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手臂挥得如平地游泳,试图逃离现场,心说你他妈不是降温,再添把柴才是真的。
年轻人肉体好挑拨,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憋着火,在酒精催化下自燃都有可能,更别说这样亲密的耳鬓厮磨。
但他被死死钳制着,像只翻过身肚皮朝上的王八,瞬间被摁在了卡座皮面上,Alpha伏低身子,熟悉的吻落下来,发梢扫在脸上,微微发痒。张九龄手里还夹着烟,怕烫到王九龙,垂在座椅外面,淡淡烟气从指间勾勾绕绕地飘出来,不必言明的暧昧。
两人躲在长桌底下交换了一个深入的亲吻,张九龄眼眸半闭,黑白分明的眼睛氲了层薄雾,烟头烫了一下手,被王九龙捏着丢到了地板上。
“净这个。”张九龄呼吸急促,捋了把有点乱的头发,猫耳发箍竟然还没掉,舔了舔唇,细微的刺痛感,应该是破了点儿皮。如果说刚刚是热,现在就是快爆炸了,暴躁地瞪了好整以暇的Alpha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自闭症啊,一言不合就动嘴,发型都给我弄乱了,公共场所注意点影响。”
第一次听说在夜店还要注意影响的。
跟听相声不准乐一样不讲道理。
王九龙睨了他一眼,这次直接动手,烫热的手掌从他袖子开口里挤进去,从肘弯肉贴肉地摸到上臂,硬是拽着人喂了个皮儿杯。
咽下去的仿佛不是酒,而是即将引爆的炸弹,引信燃起灼热火花,混着Alpha撩人又强势的信息素,从胃一直烧到心口。
说上头就上头。
王九龙抹了把唇边溢出的酒液,微错开身,在张九龄侧颈上咬了一口,话语有点压抑的含糊不清。
“上楼么?”
这种情况答案根本不用赘述,情绪赶到这里,一次和两次也没太大区别,反正都是他俩滚到一起。
只是......张九龄瞥了眼长相漂亮的某人,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来蹦迪能蹦到床上去。
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他们来南京德云分社算是出差,住的是集体宿舍,一是图方便,省得住酒店的诸多麻烦;二是为了管束手下的演员们,都住在一起,谁出去了谁回来了大家心里门儿清,省得出去鬼混,惹出事儿来。
什么癖好都是个人私事,但是演出期间扛的就是德云社的招牌,没人敢拿这个开玩笑。
尤其是经历过10年的黑八月,台上台下更细致了许多,很多包袱都得斟酌着来。家大业大比不得光脚的,人红了,诸事就找上门来,放大到失真,不得不防,人事管理愈发严格,好在卓有成效,这么多年很少听到角儿们的负面消息。
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可活生生的人世间到底还是有七情六欲的,如何处理好私人与工作的关系,全凭心里那杆秤。
夜不归宿需要和队长报备,王九龙掏出手机,给烧饼发了个微信,说和师哥今儿晚上不回去了,明天演出照常。
烧饼一看就乐了,从俩人凑一起去酒吧就猜到了结局。年轻人啊,还是太嫰,虽然认识的久,可到底不是老夫老妻,没破戒还好,一旦沾了肉味荤腥,哪还能忍得住继续吃糠咽菜。
俩傻子。这么好的调戏傻子的机会放过,也太亏了。
烧饼:“你俩在哪呢?”
王九龙头有点晕,瞅了眼屏幕,跟张九龄说咱们饼哥终于老年痴呆了,手上老老实实回了句MIU。
烧饼:“小黑跟你一起呢?不会你俩各玩各的吧,清明放假人多,别给我找事。”
张九龄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两人对视,觉得烧老师今天可能喝的比他们还多,他弯下腰,就着王九龙的手对着麦克风说了句话,沙哑烟嗓十分有辨识度:“在呢在呢,还有事吗哥?”
外放音质有点差,但依然能听出来。烧饼看了眼床边围了一圈的人,各个伸长了耳朵听音儿,曹鹤阳憋笑憋得尤为辛苦,笑得眼睛都快找不到了,觉得玩这俩人真有意思。
烧饼:“就你俩啊,这样,拍个照片发过来,裸的最好。”
王九龙:“......去你的吧,有这种规定吗。”
烧饼退而求其次:“穿着衣服的自拍也行。”
王九龙:“不是,你家出去还有第三个人他拍啊,这也玩的太开了。”
张九龄惊得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饼哥这么放荡的么。
放荡的饼哥呸了一口,等了没两分钟,王九龙已经拍了一张发过来,他走在后边,面色绯红,笑得依然很好看,不忘开美颜。张九龄只有半个后脑勺出镜,露出一截柔软的后颈线,肩膀圆圆的,站在斜前方,好像正在上楼梯。
四哥:“诶,傻子学聪明了。”
一点爆点都没有,乐趣就少了许多,众人作鸟兽散,烧饼终于不玩了,大手一挥表示自己朕已知,不忘提醒王九龙:“你悠着点儿,明天还有事呢,别把黑小子折腾死了,你瞧那小细脖子,能扛得住你几回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