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你先别给高压锅插电啊!米不是还没洗吗?”于青虽然不会做家务,但在快餐店打工大半个学期,比周眠稍微懂点做饭的技巧,他恨铁不成钢地问了一句,“洗米你总会吧?”
周眠手忙脚乱地从米缸里取米,问:“两碗够吗?”
于青大半夜被周眠一通电话叫醒,这会儿又困又暴躁,没好气地顶撞一句道:“你煮粥还是煮饭啊?”
许棠在门口听了会儿,片刻后拉开厨房的门,冷声叫道:“周眠。”
电话那头的于青听见许棠透着一股凉气的声音顿时心里一惊,二话没说挂断电话。
周眠端着碗默默转身看向许棠,一副做错事等待训诫的乖乖仔,软软地说:“学长……”
“滚出去。”许棠毫不客气。
他很少把话说得这么重,这回周眠明显惹怒了许棠。
周眠瘪起嘴,饶是他再敢作,现在都不敢再和许棠顶嘴,他委屈巴巴地放下碗,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走出去。
临关门前,周眠想了想,从门口探出脑袋,小心谨慎地问:“学长,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给你买了药……”
许棠冷冷地抬头看他。
周眠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乖巧地关上门。
许棠揉揉发酸的腰,把碗端过来重新取米。
半小时后,许棠盛出两碗白粥走出来。
周眠殷勤地给许棠的位置上垫上一张软垫,接过许棠手里的白粥坐在他对面,喝一口,抬头看一眼许棠的脸色,然后低下头再喝一口,再看一眼。
来来回回几次后,许棠抬眸看他:“有事?”
“学长,你是不是……”周眠敏感地察觉到许棠眼尾一眯,他壮起胆子,继续问道,“是不是生气啦?”
许棠放下勺子,双手环胸,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周眠咬了咬下唇,委屈又可怜地举起右手,摆出个发誓的姿势:“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学长,你原谅我吧,谁让你故意撩我,我哪经得住你这么撩拨啊……”
许棠眼神充满寒意:“错在我?”
“……不不不,错在我,在我。”周眠老实巴交。
对面的周眠委屈两个字几乎写在脸上,垂着脑袋萎靡不振,衣领没能完全盖住的锁骨处还有一个清晰无比牙齿印,许棠耳根发热,幽幽地吐出一口气,终于还是没坚持住,语气放缓:“吃饭,明天去接糖粥。”
周眠开心地笑起来,连连应声:“好!”
当天晚上,周眠厚着脸皮和许棠睡在一起,东西全部搬进主卧,许棠看着他忙来忙去地搬东西,只是挑了挑眉,却没出声阻止。
睡觉前,周眠犹豫许久,还是顶着被许棠冷言冷语怼一整晚的风险把买好的药膏拿进卧室,许棠看到那些药膏便想起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他的脸色再度沉下去,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周眠蹲在床边,两只手扒着床沿,果断化身成为一只奶狼崽子,扑闪着眼睛小声劝道:“学长,这个还是得用的,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呀。”
许棠没吭声。
蹲着太累,周眠干脆坐在地板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提议道:“那不然我给学长上药吧?”
“……给我。”许棠忍无可忍,拿着药膏走进卫生间。
周眠悬着的心总算收回肚子里,他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次日,许棠还在熟睡,周眠蹑手蹑脚地起床出门接糖粥,在宠物馆待了一宿的糖粥看到周眠来接它,探头探脑地观察主人有没有来,直到牵绳被周眠握住,糖粥才嗷呜一声,感觉自个儿像是只爹不疼娘不爱的柯基。
回到家,周眠刚松开手,糖粥便迈着小短腿跑到主卧,扑腾着要爬到床上去,周眠跟着它进来,在糖粥警惕的眼神下把它抱到床上,让它陪许棠睡会儿,自己又出门买菜。
一整天下来,许棠被周眠献宝似的表现讨好,心里的气也消散大半,昨天下午的事情到这时候才算彻底翻篇儿。
因为许棠的身体还在恢复期,所以周眠并没有撒娇卖萌求许棠送他,自己收拾好东西前往机场,临走前和坐在沙发里看书的许棠交换了一个深吻。
松开后,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凌乱。
“学长,漫漫暑假,你没有我陪着,生活得多无聊啊。”周眠顿了顿,强调道,“所以以后每天都得跟我通个电话。”
许棠抬了一下眼镜,幽幽地说:“后天,我去公司实习。”
周眠:“???”
周眠惊愕道:“什么实习?你怎么从来没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