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髑冷冷扫来一眼:“滚!”
“我真的走了!”申毅呯的一声关上门,夹着菊花遁走。
太可怕了……他们兄妹俩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呜呜呜……
“仙人不走吗?”鬼四方闭着眼悠闲倚在破沙发上。
“与你何干?”凡髑同样悠闲的倚在另一张破沙发上。
“仙人对这世界了解如何?”
“尚可。”
“那那个是何物?”鬼四方指指光荣牺牲的电视机。
“电视机。”
“有何用处?”
“看电视。”
“何为电视?”
“闭嘴!”凡髑的剑尖离鬼四方的喉咙仅有一张薄纸的距离。
“有事好商量。”鬼四方淡淡道。
“打一场。”凡髑言简意赅。
“仙人记性真差。”鬼四方笑道,“明知我功力丧失,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废话少说。”凡髑眼里绽放着狂热的神采。他知道鬼四方的修为比之前日恢复不少。
“这东西又叫什么?”鬼四方不理会凡髑,只是拍拍身下的沙发。
“你莫不是怕死?”凡髑激道。
鬼四方避过凡髑的剑跳起来,到厨房里抄了两把菜刀,笑眯眯道:“既然是仙人的临终之言,鬼某依了便是。”
*
匆匆赶到家,眼前看到的果然是预料中的场面,申银不由抱着头蹲下来。
“呜哇,我那可爱温暖的家!”
一身整洁的凡髑不耐烦的扫了她一眼,道:“哭什么!烦死人了!”
﹁_﹁“我没哭,我只是在哀嚎。”
申银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目光哀戚的扫过地上的断臂残肢,落在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鬼四方身上。
''“先祖你怎么了!”
“孙女……”鬼四方艰难的抬起手朝申银的方向挥了挥,“快来见你先祖最后一面……”
申银囧道:“仙人,您真的下手把先祖做了吗!”
凡髑睨她一眼:“你可见他身上流血了?”
申银上下打量鬼四方:“只见头发被砍得参差不齐。”
凡髑对这个回答极满意,拎起申银:“既然没死,那就不必理会。”
鬼四方:“……”够狠的。
三令五申他俩不能再打架后,申银痛心疾首的整理起残局来。
“现在是上班时间。”凡髑抱着胸看着申银忙碌的身影。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让她继续在连氏上班,她可别给他不争气。
“总裁给我放假了!”申银轻快的说,“不扣钱的!”
凡髑眉毛挑挑:“哦?连家小子竟有这么好心?”
鬼四方倏地蹿到凡髑身后:“连家小子?”
申银道:“反正他图的又不是我,嘻嘻~”
凡髑青筋暴跳。
“孙女,这个‘连家小子’是何人?”
“我的顶头上司。”。
“叫什么?”鬼四方目光灼灼。
申银抓抓头,茫然的看向凡髑:“仙人,你知道么?”
凡髑的脸色由阴转晴:“不知。”
鬼四方手指微动,扭头坐回沙发上。算了,他早晚会知道的。
*
“好累啊……”申银皱着脸捶腰,看看好歹还算是个家的家,长长一叹。
凡髑疑惑的看她。
申银看看凡髑,再看看鬼四方,转身进厨房里倒了两杯水,端到他们面前,席地坐下。
“仙人,先祖,和你们商量个事儿吧。”
凡髑皱眉,不说话。
鬼四方笑笑,大概是猜到了申银想说什么。
申银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凡髑:“仙人,我虽不知你为何跟着我,但这么多天以来,我也习惯了你的存在。”
凡髑嘴角稍稍上扬。
申银比划道,“先祖出现前,世上能看到您的只有我。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您的存在,您有什么打算?是继续隐身,还是过正常人的生活?”
凡髑眉头再次皱紧。显然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世界和您从前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在这个世界,讲的是平等,重的是法律道德。人命不像从前那样低贱,不是想杀就能杀,想砍就能砍的。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都是互相敬重,互相帮助,没有谁注定永远站在高位。”
“所以……”申银使劲想着既不激怒他们,又合适的措辞,“我希望你们下次在动手前能替我和哥哥想想。我们自小没有亲人,这么多年都是哥哥一个人扛过来,家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哥哥的心血,他很珍惜。”
她轻抚着断裂的饭桌:“我们没什么背景,也没有学识,只空有一双手,自己给自己挣碗饭吃。现在工作这么难找,保不准明天哥哥和我就得缩在角落里啃馒头……”
“你放心,有我在,申家只会越来越好。”凡髑淡淡道。
鬼四方抱胸道:“好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作为你们的先祖,我自然是该体谅你们的难处。”
顿了顿,他又道:“我的克制力一向很好,几年不打架不是什么难事。只怕……”
申银可怜兮兮的看向凡髑。
“我只能承诺你我不会在这间房内动手。”凡髑冷着脸道,但眼里明显有着别扭。想来他从未对谁做过妥协。
这样就够了。
申银安心的吐出一口气,由衷笑道:“谢谢你们。”
“小子,一会儿外头去打!”凡髑对鬼四方道。
鬼四方摸摸下巴道:“也好,外头宽敞。”
申银囧道:“先祖您不是说不打架了么!”
“我有说过么?”鬼四方摆手。
太,太无耻了!!!
“话说……”申银看了鬼四方乱七八糟的头发一眼,忍笑道:“先祖,您要不要找个理发店把头发给理了?”
鬼四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可您这幅样子……我带不出去啊……”申银囧道。
凡髑眯起眼。带?
“我这幅样子怎么了?”鬼四方阴沉问道。想当初他也是江湖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