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觉着形势不太对劲,俞尧还是听从锦锐命令守在门外,凑近门框仔细打探里头的声响。
空旷的大殿,赖御与锦锐对立而站。
三道则在一旁摩拳擦掌,随时都有质问锦锐的冲动,念在还有赖御在,便静观其变。
冷清的大殿中,赖御见锦锐一无所知的模样心软了些,不觉放松语态,问道:“你可知南洲与东洲出了天灾?”
锦锐稍皱起眉头,瞪大眼睛仰头望着赖御道:“我知道,已经着人去救灾了,可这天灾来势凶猛,一时半会儿守不住,我也没有办法。”
说毕,锦锐拉拢下脑袋,很是自责。
皇帝宝座不是那么好坐的,再者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弟弟,赖御到底还是心软了:“你也别着急,等我找齐玉玺,再亲自去那儿看看。”
“不着急!”一旁的三道急了,“这天灾就是个征兆,现在不着急,以后有你忙的,难道忘了二十多年前的霍乱吗?就是这几场小天灾引起的!”
“你又怎么知道?”锦锐强硬了语态反问回三道,“当时父皇封锁了消息,只有几个要臣知晓。”
“天下之事,我无不知晓。”三道收敛了气势,打马虎眼道。
“我看你是只对我皇族,只对我父皇知晓吧。”锦锐不岔的反驳回去。
听毕,三道瞪大眼珠直勾勾的盯着锦锐,到了嘴边的话如糟糠般咽回腹中,一口气没有回笼过来,胀得脸通红。
五迷恰巧醒了,见三道这般,知道他的癔症又要犯了,小手顺着他的胸膛给他顺气,气恼着瞪向锦锐回驳道:“知晓你父皇又怎么了,起码比你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儿子强!”
“你……”听毕,锦锐陡然添了几分火气,这娃娃正戳自己的痛处。
锦素溪失踪时他还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因着此事被朝里大臣诟病多年。
“好了!”见气焰越来越烈,赖御打断几人道,“事已至此,只能在四洲加强防范,你这个做皇帝的该是清楚该怎么做,等我去北洲找到这最后一块玉玺,再亲自去四洲镇压天灾,到时候可别让我看到惨败不作为的场景。”
当下任务应该分个主次,想必三道也急着寻齐玉玺,赖御一席话,既安抚了三道又牵制住了锦锐。
果不其然,三道不再做声,只是还残留着些症状,身子癫痫不停。
五迷一直在给五迷顺气。
对头的锦锐在被五迷“教训”后,目光便一直锁定着他。
赖御轻咳一声,锦锐回转过神,怏怏答应下:“好,我尽力。”
见锦锐这副模样,赖御还想再嘱咐几句,又觉着现如今的锦锐已经不会再那么听话,点到为止即好,便住了嘴。
“那我们回了,商量过后立即出发北洲。”不再逗留,赖御见三道不太对劲儿,想着早些回去歇息。
也是随意惯了,只打了声招呼,赖御扭头向外走去。
“难道我们之间只剩玉玺可聊了吗?”锦锐紧跟在赖御身后追问道。
玉玺马上要集齐,难道赖御就想这样断了吗?
赖御不解回头,寻齐玉玺不是你一直要求的吗?
当然赖御没有说出口,毕竟不是君臣关系,还有儿时的情分在。
“困了,你还有何事早些说。”
真的乏了,在大漠受的伤并未痊愈,这数月来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恶化,让赖御虚脱了不少气力,若不是叶秋白一直照料着,赖御这般糙的早就倒下了,现只想一头扎进榻里。
“明日给你办个洗尘宴,别忘了来。”锦锐虽抱怨着赖御,可真要说些什么时,竟发现无话可说了。
“再说。”赖御摆了摆手,推开沉重的大门踏了出去。
三道强忍着身子的不适,稳当的抱着五迷随赖御出了殿,默不作声的向后院小屋中走去。
三道可要脸,他要是发作起来定会被人当做疯子般看待,赶紧回了小屋自己慢慢释放去吧。
即使赖御也未见过三道的窘境,可苦了五迷,三道愧疚,更加抱紧了怀中的五迷。
赖御未来得及询问三道,先在外头找了一圈。
“叶秋白呢?”
寻人无果,赖御找到了俞尧打探。
俞尧毕恭毕敬的先作了个揖,还想再寒暄两句,赖御直接打断道:“叶秋白呢?”
赖御笃定了叶秋白不会离去,现在这人不见了,把赖御的困意都急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