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没搜出五爷罪证,潜入简直等死。五爷要我失去最珍惜的东西,没想到全死他手里。洪涛强忍泪水,李智压住怒火,一拳往地发泄。他俩同样珍惜苏梦兰,五爷这么做牵连不少人。
苏梦兰舍身相救,我若恢复哮天犬功力,还能保住她。白狐妹说,她是我此生唯一姻缘,没想到这般快成了句点。五爷证据确凿,当立决,却遭魔帝一阵风带走,逃之夭夭,神仙仨不但没捉住替身,还弄得一身狼狈。
事后,我茶不思饭不想守在她俩灵柩前,洪涛与李智怎么也劝不动。皇上亲临,我请安后又回到失神状态。丧服披我身,娘媳同朝去,访者道节哀,我该怎看开?
逆贼五爷随魔帝逃,不知何时又返,皇上派大军全面搜,神仙仨相助。追随五爷的大臣全遭抄家,有的被判诛九族及流放。
五爷府还搜出一大山堆金银珠宝,但皇上至今仍犹豫该杀该流放。五爷的生母是李贵妃,皇上念他自幼失母,始不忍。仔细一想,这么多人死在他手里,应给家属交待,皇上择将其处死。
☆、第22章
对我而言,死可一了白了,太便宜他,理应让他受尽磨难,生不如死的绝境。我向皇上提意见,他晓我对五爷的恨,我无父,他无母,此处虽扯平,但冤死在他手里的不止苏梦兰与娘,让五爷到地府受该处惩罚再好不过。
皇上不舍五爷,但总得按规矩,当初他下令斩四爷前同样犹豫,无论过去或今时,在大臣逼迫下,即便是兄弟也无法赦免企图弑君之罪,何况五爷还将神魔之战牵入凡间。
然而,皇上未知魔帝冲我来,五爷不过是魔帝借刀杀人的一颗棋子。我视着躺在灵柩的娘与苏梦兰,她们都是为我而死,方悟真凶是我。
心痛着,就是哭不出。苍天无泪,夕阳依旧,为搜五爷罪证,忙了整月,不知此时竟再也无法相聚。苏梦兰曾带我看夕阳,兴许神仙仨当时已道她晓大限将至,方无缘无故说一堆惜时之词。
洪涛探望二爷后,续守苏梦兰灵柩旁,她承睫谈往事,皇上与李智安慰。太后至,视着娘一动不动,心酸显于颜。
她晓我欲将她俩葬竹林,顿半晌方好声好气道:“你娘本是先帝妃子,何况与先帝两情相悦,你舍得将他俩分开吗?你娘特意回来拜祭,这证明你娘心里仍然有他。还有,你与苏姑娘虽只有婚约在身,但你若爱她,就给她个名分,别忘了,你是王爷。不过,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手里,该提醒的,哀家已传达。”
我向她道谢,毕竟她说的蛮有道理。她俩后日下葬,来瞻仰的人断断续续,翌日来的是舅舅与姨娘,皆是亲戚,却从未见过。
姨娘嫁到远处去,来回至少半个月,得知娘十六年前未去,原想约舅舅一同探望,未料此次真的是最后一面。
姨娘与舅舅终究是成年人,看得开,但年轻时一同历的趣事永远抹不去,感情要好,再次离别难免是场打击。
他俩离去不久,皇上、洪涛与李智又访,终究认为我看不开。此时,神仙仨返道知,五爷藏身私宅,依旧与魔帝在一块儿,魔帝还借兵予他,京城将再迎一场风暴。五爷私宅封得紧,有魔帝结界加持,完全无法潜入。
皇上动怒,认为五爷执迷不悟,略撺嗾便动心,但白狐妹私下对我说,魔帝实际依旧利用他来杀我,皇上不知情,自然以为魔帝首要目的是助五爷篡位。
视着皇上,我感内疚,这场神魔之战把凡间搞得乱七八糟,魔帝却只针对二郎真君。
我速安抚皇上,但他会动怒,表明依然想给五爷最后一次机会,自首则流放,再犯则处决。洪涛与李智同劝皇上息怒,一旁的孟公公则保持沉默。
皇上盯着我道:“你身边发生这么多事,还有心思顾朕的心情,这点朕倒欣赏。”
几乎同病相怜,我的亲人是他杀,皇上则亲自下令,内心兴许同样难受,何况他比我早历生离死别,我没哮天犬记忆,此生不能与前世相提并论。
皇上与老君及二郎真君寻对策,白狐妹又凑近我道:“恢复记忆与功力可以报仇喔!”
我盯她道:“报仇可是神仙与修行人的风格?不是应该劝人放下吗?”
她顿悟失言,捂脸尴尬躲老君身后。她虽修成仙级,但终究是妖,本性难移。今时被她一闹,也想清楚一些事,既然世间有因果及纪律,实无需脏自手,也无需再自寻烦恼,只需座看其遭报应及惩罚。
即便自然早逝,也是种解脱,留在世间都在受苦受难或为前世讨债还债,讨清还清自然就去了,若没把这两件事了了就自裁,下辈子依然得继续讨还与受同样的苦难,世间孤魂野鬼也是因为时间未到而一直徘徊。
五爷所为若是讨债,那还真是所有人欠他,若非,定要他来世血债血尝。兴许白狐妹是特意以另类方式点醒我,恨与报仇之念若动了就难回首。
翌日,娘与苏梦兰出殡,皆葬皇陵,苏梦兰碑刻三王妃,也算给了名分,虽知她不在乎此物,但她终究为我而死。短命王妃,未娶已葬,百姓只念一会便忘去。
事后,老君已寻得破魔帝结界之法,皇上借兵于二郎真君及老君,即刻讨伐。白狐妹留守,负责传消息,我没武功,帮不上忙,要老君恢复哮天犬功力却遭拒,此时恢复已派不上用场,何况须一段时间适应。
我听话留守,与皇上同观白狐妹用铜镜施法显示的实时战况。老君与二郎真君布阵联手攻破结界,敌军出宅迎战,我军不在优势,毕竟敌军懂方术。而神仙俩法器一挥,敌军方吃败仗。神仙俩命部分军卫将宅子四面包围,其余的则一同入宅搜。
敌军若隐若现,眨眼杀数名我军,二郎真君开慧眼,看似无规乱射,实每击必中,眨眼杀尽敌军。大伙安心深入,宅无人,我军全面搜,竟发现画后藏密道。
大伙入密道,白狐妹便无法追踪,铜镜顿裂。她感不安赶去支援,我与皇上候战报之际,洪涛带李智来凑热闹,见铜镜已破,白狐妹不在,顿失望。
皇上盯着她,认真道知此非嬉戏,洪涛娇气牵皇上手,摆动道:“皇兄,别生气了,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特意过来关心,您是一国之君,此等大事只躲在书房与三皇兄分担,我俩来了,三皇兄的担子不就轻了吗?”
皇上拿她没辙,待消息之余,我四同席闲谈。李智倒客气,自认身份卑微,不配平坐,皇上瞪他,开玩笑道:“朕的话都不听了?不如这样,朕把皇妹许配予你,驸马的身份不卑了吧?”
李智下不来台,洪涛轻打皇上胳膊,皇上笑她羞了。洪涛要皇上看清局势,还不知神仙仨战况如何,皇上复正经道:“就是担心与紧张才特意寻乐子缓解。无论如何,都要对三仙有信心,不管今日能否将五弟捉回来,下马威也好,让他知难而退。”
洪涛点头候,调戏皇上道:“皇兄也会紧张哦?不过别不好意思,此处皆是自己人,皇兄若真想让李师保当驸马,我还是会考虑的,毕竟我倒追他这么多年……”
皇上舍战事,续跟着胡闹道:“你俩是青梅竹马,朕若赐婚,不知李师保可愿意?”
李智忽退三步,趴一声跪皇上跟前道:“谢皇上不嫌弃,只是臣出生略寒酸,配不上公主殿下,更不知公主殿下会不会嫌弃。”
苏梦兰曾教洪涛,若李智回首就刁难,但李智曾多次拒绝她,此次她兴许会新账旧账一起算。洪涛盯李智半晌,眨眼扶他起来道:“本公主怎会介意呢?我没那么势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