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百花绽放,衬得一众少女娇容愈洁,可叹众女又衬一女芳容出世清丽,一身质朴诗气,倩影纤弱,衣着雅贵。
旁的都是同一服饰浅蓝上衣黄鹅裙,发上清一色荷花纹发钗,虽都神态自然闲适,亦是整齐地站在两侧,还有两人在那名雅致清秀的少女身边拿着花篮和油纸伞。
少女那只双手就能轻松捧住的小猫蜷缩成一团,头埋进了少女的衣裳里,只露出一边灵巧动着的耳朵,它通体的长白毛在微光之下像是在发光一样,干净又柔和。
只需一看,便知那抱着雪色小猫的少女是主人家,其余一众皆是随身丫鬟。
少女姓盛名徽兮,已在沈庄住了五六年,庄中下人皆唤她一声“小姐”。
一些亲近的贴身丫鬟便唤她“盛姐姐”。
忽而一丫鬟走进园子,小碎步走至少女身后,“盛姐姐,山下的陈公子知道您要离开沈庄,特地送来了一香囊,求见盛姐姐。”
一众丫鬟相互看了看,随即低低一笑,笑声中皆是取笑之意。
住在山下的陈公子是庄里的医师,盛小姐又是常年生病的主子,所以二人来往较频繁。
陈公子爱慕盛小姐,这是庄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盛徽兮起身转身扫过园子一圈人,似是责怪又似玩笑,声音婉转悠柔,“你们真是无事可做了,尽来取笑我,还记得我是你们的小姐吗?”
一丫鬟上前小心地抱过小姐怀里金贵又漂亮的“小祖宗”,以便小姐能探一探这香囊之中有何物,不忘记回道:“自然是记得的,怎么敢取笑小姐呢?小姐是沈少爷的堂妹,是沈少爷捧在心尖的贵客,是沈庄的另一个主人。”
这解释的话说着说着似变了味,又惹得丫鬟们一阵戏笑。
盛徽兮似恼了羞了,伸手拿装着花瓣的篮子扔向那带头的丫鬟,“你们果然在取笑我!”
“别呀,小姐息怒!”
“小姐饶命!”
“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这些丫鬟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你跑我挡,默契十足。
“我是一点也没看出你们不敢了!”
一时之间,你洒我跑的纠缠玩耍声四起,百花花瓣飘洒扬舞了一园子,花香沾着清晨露水越发清新宁神,衬得园中少女们更加美好活泼。
“小姐!快些看一看陈公子香囊之中是何物呀,陈公子还在前厅候着呢。”
盛徽兮停了下来,诧异,“你不早些说,是故意让我得罪人家吗?”
“怎会怎会,小姐又想岔了。”丫鬟上前为盛徽兮顺气。
大家停下打闹,等着盛徽兮拆开那香囊。
“定是些传达相思情意爱慕的药草,小姐又要伤少年郎的心了。”
盛徽兮怀里仅露出一只耳朵的猫另一只耳朵瞬间竖了起开,双耳一动一动像是在认真的偷听。
又有丫头说道:“应该有红豆或者花椒,想那陈公子是个医者,小姐又是常凉体虚的身子,放花椒的可能更大一些……”
“若真是诉情,就算是救命的药,小姐也不会收的……”
“也早些让那陈家公子死心了罢,小姐怎么也是沈家贵女,背后靠着成怀徐家,怎可能下嫁于他?”
猫儿不知何时露出了一只蓝宝石般优雅璀璨又圆又大的眼睛,像是偷窥一般眼睛一点点的探出来,仔细一看,像是听懂了这些丫头的话,知道自家主子被人觊觎,眼里的凶芒一点点的暴露了出来。
丫头七嘴八舌地说着,盛徽兮插不上话,被激得咳了又咳,“你们……咳咳咳!”又因刚才追赶玩笑出了层汗,脸白了几分,旁人赶紧上前拿丝巾端上不烫的药水,都闭口不再说闲话了。
盛徽兮咳着咳着亦有些着急地开口,“你们可莫要胡说,陈公子续了我多年的性命,咳咳……若非他,我早已命陨入棺,如何能与你们称姐妹相伴?我感激陈公子,你们也万不能以家世辱了他!”
丫头们也不敢惹小姐再动气伤身,连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