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都在这里,儿臣哪里也不去。”
“你虽是这么说着,我却瞧不见你和往日一样与我亲近,誉儿,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吗?”
“儿臣……没有。”亓官誉重复道:“儿臣没有想问的!”
这些是是非非,远远比不上如今他想要的重要。
他不想问,别人给的答案未必是真,而他心中已有更加重要的问题的答案。
“母后,儿臣知沈鹤在哪。”亓官誉直言道。
他知道尹清想要知道的不是妖族沈鹤在哪,而是沈家沈鹤在哪。
“你要什么?”
“儿臣……要皇位。”
在这深宫之中,一个人往往走不长远,唯有互相依靠才能走远。
一月后。
文帝病重,新皇登基。
文帝一直在寻人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这件事百姓皆知,也早已议论文帝也许是身体出了毛病,再加上文帝着急立新太子,百姓更加怀疑,所以今次传出文帝病重退位,早有征兆则并无太大不妥。
今日正是新皇登基之日。
皇宫上下却焦头烂额,因为,新皇不见了。
亓官誉是去了酒楼,知道沈鹤在那日之后再没有去过酒楼,又去了徐家。
徐宅正在办喜事,亓官誉一进门徐承尧正在和尹家女嬉戏玩闹。
尹家女拿着一画像,对徐承尧说道:“承尧哥哥,你那玉夫人不会真和沈庄猫妖有点什么吧?这是我从她院子里看到的,她竟然藏着别的男子的画像,实在是可怕。”
“不过那模样确实漂亮,只是生来命不好,出生不好,身子也不好。”另外一姑娘说着。
徐承尧只撇撇嘴,“我怎么知道,只听说我和那玉夫人的婚事是父亲做主的,我印象里上上个月见过一次,总说着她不是罪臣之女,那时我就说要让大夫给她看一看是不是生了病,你们都不信……”
亓官誉大步上前揪住徐承尧的领子挥手给了他一拳。
徐承尧一脸懵,想怒又见是亓官誉不敢发怒,“陛下为……为什么打我?”
亓官誉面无表情,回道:“因为我是皇帝,你是臣子,想打就打了。”
他一瞬间恨极了徐承尧和新婚夫人相敬如宾的模样,却无法张口打破这一切现实,撕开血淋淋的真相,沉默是最好的,对活着的人最好。
而死去的人又该如何?
“来人!把尹家女拿下!”
他们二人绝不能成亲!
徐承尧脸色一变,护尹家女,亓官誉气得拔剑差点砍了他,但是最后只是划伤他的侧脸,砍了他几根头发。
徐承尧欠盛徽兮的,他一定要让他偿还。
亓官誉去问落霜,落霜说没再见到过沈鹤。
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不管不顾地冲去沈庄。
一月搁置,这里早已荒颓。
杂草丛生,枯花败柳,牌匾倒地,粉尘蛛网铺了满庄。
一定在后山。
沈鹤说好了要等他的。
他气喘吁吁,口中呼出的气一圈一圈的湿润了他的眼眶,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染了一身的灰尘,有些狼狈地爬起来,顾不得在身后唤他的木冥,飞奔去后山。
没有!
哪里都没有!
亓官誉呆站在树下,看见了那颗被枯叶遮住大半的绿宝石,想伸手去捡起来,却又收回手。
他看向自己戴在手上的绿宝石,像是忽然明白为什么之前无论他怎么唤沈鹤沈鹤也没有回他的原因,整个人都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