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还未至端木府,仅仅刚刚拐进那条小巷,心便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一眼望去街上四处都是打斗的痕迹,更触目惊心的是大量的鲜血撒落在青石板上。/p
“到底发生了什么?”阎君暗自嘟囔了一声,几乎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了端木府。他知道,这一条小巷看似是人流混杂,其实这些人只有一个身份——端木家的护卫。/p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地上会有这么多的血迹?端木紫还好吗?一瞬间往昔的一幕幕情景涌上心头,阎君在恍惚之间早已不知不觉将端木紫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p
阎君越接近端木府,脸上的表情就愈是阴沉,内心中的不安也越发的猛烈起来。渐渐地地上开始出现一具具的尸体,有的是布衣商贩,有的是卖肉大汉,还有许多是平日里身份不明但每天在街上走来走去的修士,尽皆都是端木府护卫的尸体。/p
街道之上四处都是血迹,俨然已经变成了一条修罗道。/p
终于,阎君冲到了端木府前,那一刻阎君只感到一股血液径自不听使唤的冲向脑海,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眩晕感涌上了心头。到底发生了什么?/p
只见端木府的大门早已碎裂成了满地的木屑,两具尸体被整齐的插在大门前的栓马桩上,是平日里负责修建花园顺便看护大门的张伯和李婆婆。/p
阎君惊慌的冲进了端木府中,下一刻看到的一幕让阎君的心在一瞬间停滞了几分,紧接着便是泼天的怒火顷刻间夺走了阎君内心的最后一丝清明。/p
就在进门的石屏风后,平日里强横无匹的端木紫此刻面容凄惨的被吊在正堂的房梁之上,一位白眉白肤的神族正端坐在主坐太师椅上幽幽地喝着茶水,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面目丑陋的人类老奴。/p
他的另外两个魔族手下正大笑着一鞭一鞭的残忍抽打着早已全身血污衣衫褴褛的端木紫其中一人正是那日的风魔,端木紫也不知到底被这样虐待了多久,神智都已经变得模糊,仅剩最后一点微不可查的意识在有一口没一口的微弱的喘息。/p
这时端木紫突然看到了冲进来的阎君,一瞬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充满了痛苦的挣扎,但不管她如何努力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而与此同时大堂之上的众人也发现了怒发冲冠的阎君。/p
“我要你们死!”说话间怒不可遏的阎君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疯狂的冲向了大堂。端木紫一时间挣扎的更加剧烈,而稳坐太师椅的那俊俏的难分男女的白眉白肤神族男子却突然间露出了一丝讥笑。/p
阎君还未奔至大堂却猛然间感到身前一阵巨力传来,阎君只感觉喉咙一甜便被抛飞了出去。此刻的阎君早已失去了意识,再一次的站起身冲向了那无形的屏障。/p
失去意识的阎君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一遍一遍的冲向那无形的屏障,但最终还是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p
看着阎君终于倒地不起,那白眉神族青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脸玩味的深深看了阎君一眼,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端木紫的身前。/p
此时那风魔公子正抽至兴头,竟然毫不犹豫的又是一鞭抽下。但凶狠的鞭影刚刚接近那神族青年便猛然间化作了飞灰,一同化作飞灰的还有那还未明白发生什么的两魔,竟然连一丝血水都没有流出。/p
“孟老,去给尊贵的本神把这些愚蠢东西的家族屠了,无礼的畜生终归还是畜生,竟然敢对伟大的神扬鞭。”那神族青年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好像做了一件碾死蚂蚁一般微不足道的事情。/p
“是,尊敬的神子殿下。”他身后站着的那面目丑恶的老奴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空气中悠悠的传出了他的声音,那声音沙哑渗人,但同样的麻木不仁,明明是要去灭人满门却好似只是顺手去做拍拍灰那般小事。/p
“这个人就是阎君了吧,端木小姐。那个不知所谓,卑微不堪的蝼蚁。”那青年看到老奴消失,终于看向了端木紫,虽然手上不停的抚摸着端木紫的脸颊,却好似在摸什么肮脏东西,一脸厌恶的表情。/p
说话间那白眉神族看向了此刻早已无力爬起,渐渐恢复了神智的阎君。看着此刻阎君满目的怒火,赤红的眼仁猛然间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鹫。下一刻,阎君的身上就炸开了漫天的血水,周身鳞片在瞬间被炸裂散尽。/p
“你到底是谁?”阎君这话几乎是牙缝中生挤出的,充满着强烈的恨意。他恨那神族的残忍高傲,同时更恨自己的软弱无力。他想打爆那张恶心的孤高面容,却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肉身每一寸都充满着撕心的疼痛。/p
“哼!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妄图知道伟大神族的名讳。明明候选人只要有本神子一个就够了,尊坐为什么又要找一个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说着,那神族又一挥手,阎君周身的血肉再一次的炸裂一地,一股剧痛瞬间弥漫在了阎君的神魂之中,但那滔天的愤怒让他强撑过了这波疼痛不至于昏厥过去。/p
此刻阎君眼中只剩下了被吊起的端木紫和那可恶的高傲神族,周围的一切早已黑暗一片。那张令人厌恶的白脸深深地印入了阎君的脑海之中,他心中暗自发誓一生都会记得这高傲恶心的脸,而迟早要由自己亲手轰碎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