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阵被攻破,前方的步兵也陷入了混乱,游牧民僱用的佣兵团趁机掩至,使他们永久失去了回防的机会。
最后魔法师们只有数骑能够逃出,看衣饰是那些魔法师的将领,舍战场不顾直接逃走,游牧民一方也发现他们立即追上去,而且更是游牧民一方的主帅,他留守后方就是为了等待这机会。
眼看快要追及他们,他们的马匹却突然失控。
地面浮现出恐惧的魔法符纹,即使骑在马上的战士不受影响,马匹却陷入了混乱。
不过这却是无补于事,即使那恐惧魔法为那些魔法师们争取了少许时间,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要逃要追也纯凭马力,这些魔法师根本没可能摆脱游牧民的追捕,这些小技俩只能把被捕的时间延后少许吧了。
狄刹往下山的路走去,既然已分出了胜负,继续看下去也没有甚么意思。
但是维蕾姬丝却没有立即随行,反而像是要坚定决心一样,对着远空自言自语。
“我想要收复那座黑暗之岛,所以,我需要属于我们的军队。”
狄刹默然停步,却无法回头。
毁灭女神的圣女,对神殿的那些老人而言,却只是为了令女神复活的祭品,为了把维蕾姬丝从神殿中救出来,他引来了光之教团的攻击,也逼得那些老人无视毁灭女神的禁忌,唤起死灵的军队,使黑暗之岛化为死灵之地。
因此,她立誓要解放那些被死灵魔法所束缚的亡魂。
“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个战场上,也许最后也只是徒劳,但总比去祈求别人的帮助来得实在吧。”
维蕾姬丝娇媚的回头一笑,使那变得肃穆的气氛变得淡化。即使誓约的心情不假,她也没打算视之为唯一的意义,在前进的同时也好好地享受这过程,这才算是她的风格。
“所以呢,我可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手段哦。”
狄刹仍然没有回头,却再一次迈开脚步,既然她早已下定决心,那他也会化为她的剑。
翌日狄刹他们才去拜访游牧民的营寨,接见他们的是个叫洛丝的女将,作为部队的副将,也作为处理佣兵的负责人。
她没说多余的话,只是公式化地处理雇用的手续,冷淡而清洌的脸容,让人弄不清楚她到底是性格使然,还是对佣兵没有好感,如刀削般的短发,美艳的脸容却没施任何脂粉,即使身为女性,仍不负游牧民强悍的作风。
佣兵多是粗人,佣兵契约当然不会有多复杂,很快便解决了所有手续。
接着洛丝便要把他们交代给相应的部队,但才刚走出帐篷的时候,却看见不远处的帅帐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士兵。
站在人群空出来的中心处的是个女祭司,长袍上的印记该是大地女神的祭司。
洛丝只好要求狄刹他们稍等,独自拨开围观的人群走进去,因为她知道身为主帅的法瓦并不在帐内,这女祭司最使她头痛的地方,就是她总是在对方不在,没人应付她的时候才来生事。
“娜伊芙,又是你在闹事吗?”
虽然在以畜牧为主的草原部落中,大地女神的影响力没有在务农为生的村落中般强大,但也不能无视她算了,特别是在战争之中,她们的治疗魔法是十分贵重的资源,因此卫兵也不敢前来干涉。
“我只是来请求你们停战,这算不上是生事吧?”
“这话你去找那些镶石的说吧,是他们侵略我们。”
“但你们也在反击吧,你们不肯收手的话,我去说服他们又有甚么用?即使这样很不公平,我也必须得到你们的承诺,才有可能说服他们。”
娜伊芙缓缓地坐在地上,但与她柔弱的动作相反,那是绝不妥协的表现。
“在你们接纳我的意见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洛丝沉默不语,若她代表的只是她自己一人的话,她早就强行把娜伊芙赶走了,但作为将领的身份却使她必须顾及游牧民的立场,尽可能避免在与魔法王国交战的同时开罪大地女神的教团。
就在她还在考虑的时候,维蕾姬丝却从人群走出来,来到娜伊芙的面前,使狄刹也只能紧随其后,以便她做得太过火时制止她,虽然伪装成欲望女神的祭司能帮她掩饰很多问题,但偶然她还是会露出毁灭女神圣女的本性。
对光之教团而言,毁灭女神的圣女只是导向终焉之门,还有不少人主张杀之而后快。
“又是这样,可不可以用些成熟一点的方法。”
“甚么意思?”
“不依就赖在地上不走,不是小孩子撒赖的方法吗?”
维蕾姬丝含笑说出来的毒辣评语,已经刺激到娜伊芙的怒火,两眼怒睁的盯住她不放。
“你是甚么人?”
“欲望女神的待女。”
娜伊芙的怒容渗上了鄙视,欲望女神的信徒视人类的欲望为女神的恩典,当中当然也包括了男女之间的情欲,光之诸教的信徒,尤其是大地女神的信徒,并不承认她们女祭司的身分,只当她们是冠以神之名的妓女。
“那你有甚么高见?又是使用暴力解决吗?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会有战争,才会做出这么多悲剧,难道你们还不肯收手吗?我选择了不流血的手法,那又有错吗?”
相对于娜伊芙的慷慨陈词,维蕾姬丝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说大道理,扮可怜,找人同情,这是你们一贯的做法,但是当需要选择‘手段’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你无法凭道理说服对方,无法使对方接受却硬要对方服从,那已经是暴力了,言语暴力、精神暴力,暴力的定义并不在乎是否流血,相反,不流血的暴力才更卑鄙,因为那剥夺了受害者自卫的权利!”
娜伊芙再按捺不住,站起来逼近维蕾姬丝。
“战争只会给人带来不幸,难道我有说错吗!?”
“战争会带来不幸,却绝不是只有不幸,请别忘记在这里的甚么人,也许你的道理对那些只能在和平中生活的人是正确的,但在这里的都是佣兵,都是靠战争吃饭的人,你是要否定我们,把我们从‘人’之中割除出去吗?”
娜伊芙愕然望向背后那些佣兵,却只看见他们别开了视线。
精于治疗魔法的大地祭司,在战场上就等同掌握了生杀大权,而且在她高举大义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附和,但是否从心底里支持,却是另一回事,战争有败者也有胜者,有被掠夺着也有掠夺者,他们正是在这狭缝间生存的一群人。
感受到这温差的娜伊芙也冷静下来,她可以继续以正论争辩下去,但也等同在指责他们为恶,加深她与群众间的分歧。
娜伊芙正打算离开,一个男子却似是故意气她一样,一边鼓掌一边从群众间走出来,在众人只想置身事外的对比下,更显得他的独立异行。
刺蝟般的黑发,为他也称得上俊朗的脸容添加了野性的成份,身上是一套丝毫没有统一性可言,凑砌而成的装备,反显得天生天养,那身结实却拥肿的肌肉更令人不敢轻视,整体而言就是头放荡的野兽,也使维蕾姬丝产生了兴趣。
“谢谢你的捧场。”
“我叫帕比斯,我只是把想到的东西说出来吧,而且比起开罪那个只能观赏的女人,能嬴得你的注意就已经是赚到了吧。”
他说得虽然狂妄,却意外的不令人讨厌,这大概该归功于他那不修边幅的性格,让人觉得他只是口不择言,并无恶意。
“赚到了?那么你的目标是?”
“当然是把你弄到床上去。”
他单刀直入的作风,连维蕾姬丝也为之一愕,回过神来却是大笑不止。
笑声稍止的她整个人背靠在狄刹的怀里,双手更绕过了狄刹的后颈抱在一起,摆出一副身有所属的模样,使众人更是心痒难熬,因为攀后的双手而更显得尖挺的双峰,更彷彿是在炫耀一般地在那宽松的神官服中若隐若现。
忘掉与娜伊芙之间的争执,她已回复了自由而豪放的本色。
“哦?就你一个吗?我怕你满足不了我呢。”
“那正好,我们庆祝胜利的狂欢快要开始了。”
“‘狂欢’吗?”
“当然是大乱交了,那有比做爱更适合用来点缀胜利的?”
当帕比斯说出乱交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似乎能看见维蕾姬丝两眼放光,不过她却没有立即答允,反而仰起俏脸望向狄刹。
“给他说得我有点心动了,你说我该怎样做好呢?”
维蕾姬丝的回答,使视线全集中在狄刹身上,当中有的是期盼,但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们之间是甚么关系,若是恋人关系,帕比斯的行为当已构成决斗的理由,但他却似是毫不在意般,低头对维蕾姬丝微微一笑。
“你早就有决定了,问我做甚么?”
“嘻,但我也得请求你的批准嘛~~”
狄刹低头吻在维蕾姬丝唇上,维蕾姬丝也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那股激情连旁观着也能感受得到。
“别玩得太疯了,说到底这里也是战场来的。”
维蕾姬丝走后,狄刹想起还未向洛丝告退,却发觉连奥特和莉露雅也不知走到哪里,只好一个人等着洛丝,她正在帐后正与一个男人说话。
她的脸容依然保持着公务时的冰冷,但狄刹还是勉强能从她的眼神读出一丝的不耐烦,只不知那个男人是看不出来还是刻意忽视。
“对不起,我有公事在身,失陪了。”
看到狄刹还在等她,她立即便以还未安排妥当为由撇下了那个男人。
她走过来时那无言的压迫感,使狄刹明知她只是借口摆脱那男人,也无法拒绝,无言地跟在她背后,况且他也的确需要她介绍一下。
这里并不是一个部落,为了对抗魔法王国的入侵,草原上大部份的部落也联合了起来,聚集在这里的是他们组成的联军中的一支,名乎其实的军营,只是比起任何国家的军队都要松散得多就是了。
在走了一圈之外,洛丝以旁人听不到的音量淡淡的道:
“我还是向你道个谢吧。”
该介绍的已经介绍了,而那个男的也不见了,也就是说这场戏不必再演下去,但狄刹也是无事可做,而且不知不觉他也被四周吵闹的气氛感染,开始想玩闹一番。
“这里可以找到酒吗?”
“你这算是邀约吗?不过也好,就当是回礼吧。”
狄刹微微一怔,他只是随口说说,更不明白她是如何得出这结论,但既然她已经答应,也不好说是误会。
“该算是巴结吧,毕竟你也算是我的雇主嘛。”
这时营地的另一边传来响亮的欢呼声。
“喂,帕比斯,难得你会迟到啊。”
“发生了点事,就结果而言我成功说服了一个美女加入,感谢我吧。”
守门的男人看到跟在他背后的维蕾姬丝,虽然没有两眼一亮那么夸张,却也定定地瞧着维蕾姬丝,似乎想要看穿她那衣服底下的身体,她那身比妓女更暴露的神官服,已经说明了她不是甚么良家妇女,但仍不禁怀疑帕比斯是怎样拐到这样的一个美女过来。
“喂,你有说清楚这里的情况吧?”
在帕比斯回答之前,维蕾姬丝已经娇笑道:
“当然,我已经急不及待被你们轮奸呢。”
即使没看到营区的入口挂上了代表妓营的红布,从这里也已经可以听见女人的呻吟声,空气中也传来阵阵淫秽的气味,那混合了精液和淫水的味道,已经教很久没尝过被乱交滋味她的浑身发烫,渴望被男人奸淫。
既然说得这么白,那男人也不阻止,收了帕比斯那份钱就放他们进去。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