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自嘲地啧了一声,把毛巾挂起来,捋了一把还湿着的发尾,打开抽屉去找发绳。
前一天又断了一根,所以他在网上下单买了好几种花样,现在都没到,只能用黑色基础款凑合凑合。
同理,他和种岛,也算是凑合凑合。
2、
一年前的时候种岛找他聊天。
说我那么一说你就真的答应了?也没那个必要。
他那时候怎么想的呢?
仁王不太记得了。
但那个时间点正好处在他整个人很烦躁的状态。烦躁于和另一个人很难把握好的距离,也烦躁于不算如意的国家队比赛的表现。
前辈说要教导的话,就都试试看吧。
种岛便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
我还什么都没做,你这样就像是我已经把你怎么样了似的。
黑皮肤的青年鼓起腮帮子说话时带着委屈的语气,又刻意拖长了音,让这委屈变得十分刻意起来。仁王听得浑身都不对劲,转身才想起来,他自己也总是用这种语气去噎别人的。
日本队拿了冠军的那个晚上,国家队在酒店餐厅开庆功宴,包括来澳大利亚的非国家队成员也来了。
仁王端着没有酒精的果汁觉得气闷,就一个人跑去酒店天台透气,十分钟后种岛也上来了,说你这么不合群可真让人头疼。
仁王眨了眨眼,却连无辜的表情也做不出来。
他很累,没有理由的。
“是因为我吗?”种岛凑近了,虽然是谈笑的问法,却还带一点关怀的。
仁王忍不住想,这时候你又跑来问我。
“是怎么看出来的?”他问。
种岛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侧碰了碰,食指点了点他的唇角:“你是说这个吗?”
“……pu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