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清着急的摆了摆手,“不是,二哥,我是在问你。”
“我?!”许风华还未想起要怎么回答,脑中就浮现了那晚他被谢墨压在身下的场景,他摇了摇头,想抹去这些场景,却又隐约想起在雁水亭旁边的村庄里,自己从刍兽手上逃脱,一睁眼便躺在谢墨怀里的场景。
不管怎么想,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和谢墨有关的事。
“其实……二哥也不知道,但二哥只要喜欢,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许风清挠了挠头,没搞懂许风华的意思,“什么意思啊?”
许风华拍了拍他的脑袋,“傻呀,你喜欢的是那个人,又不是他的外表。”
许风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谢墨将话悉数听入耳中,眉眼又弯了弯。他拿来药膏走到许风华跟前,为许风华轻轻涂抹药膏。
冥七在屋外拍着脑袋一阵长叹,后悔没把许风清给拉出来。许风清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谢墨与许风华不说,冥七想想都替他觉得碍眼。
没过多久,许风清就只身一人出来了,面上带着失落。冥七拉过他,让他坐在自己身旁,“喂,怎么了?”
许风清哀叹了一声,一边揪着身旁的草,一边抱怨道,“二哥说,只要他喜欢,就不计较男女之别。你说我是不是就要被二哥抛弃了?方才他竟然当着我的面说谢公子比我还体贴。”
冥七安慰地摸了摸许风清的头,“你做了什么?为何你二哥会这样说你?”
许风清委屈道,“我……我帮二哥宽衣,下手可能重了一点,碰到了他的伤口,我就是怕伤口有淤血,帮他按了按,我问他疼不疼,然后二哥就说我说的是废话。可能我按的是重了些,但他怎么能在别人面前说我呢?”
冥七坐得时间久了,换了几个姿势都觉得不舒服,他干脆就平躺在地上,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悠闲地翘起二郎腿,“这说明啥呢?说明啊,你二哥是把我徒儿当作内人了。”
“唉……要是回到幼时该有多好。”
屋内,谢墨在帮许风华理衣服,他万分不舍地收了一直粘在许风华身上的视线,“这几日你就别练剑了,等你伤好后我再教你。不然出了事,还得要我帮你上药,太麻烦了。”
许风华扯开一抹笑,“本王知道你又在关心本王了。”许风华拉着谢墨放在床边的手,看着谢墨的眼睛,眼神或明或暗,暗藏情愫:“谢谢你。每次在我受伤时还耐着心照顾我,本王也希望你能多花些时间照顾自己。别把自己饿这么瘦了,你放心,本王养活得了你,淮王府也不在意本王在养一个人。”
听起来倒像是男女之间的情话,来得这么突然,谢墨垂眼望着许风华拉着他的手,没来由地隐隐有些期待。
但谢墨还是出于本能地抵赖不认:“我只是想用你炼药而已,你若死了,小爷去哪找试药人?”
许风华在他耳旁低笑,他慢慢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将压在心底的事倾诉了出来,“你知道吗?本王不知道为何,方才三弟问我喜不喜欢男子这个问题,你猜本王第一个想的人是谁?”
谢墨真想捂住耳朵,不知这人又在外面勾搭了哪家姑娘,“莫不是你一见钟情的姑娘?”
见许风华摇头,谢墨才放下心来。
“其实……那个时候本王脑中想的全是你。”
“什么?”谢墨受宠若惊,开始猜测许风华说这话到底是何意。怕不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谢墨都不敢再正眼瞧他。眼睛躲躲闪闪,像是在害羞。
谢墨转过了头,许风华看不清他的神色,也不知他是不是生气了,“谢墨,你懂我的意思么?”
还没等到谢墨的回答,绵软的唇便贴了上来。
许风华合上眼睛,热烈的回应着谢墨的吻。
他眯着眼睛,一把将谢墨推到榻上。
谢墨淡淡一笑,舔了舔唇,反问道,“那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够了,你身上有伤,点到为止!别扯我的衣服!”
“啊!!!你们在干什么?”门外突然传来许风清的尖叫声。
许风华一惊,放开了谢墨,顺手帮谢墨理了理凌乱的衣服。从容道,“怎么了?”
冥七听到声音也进了屋子,见到许风华和谢墨在榻上衣冠不整的样子就知道许风清又坏了好事。
这孩子啊,怎么这么不懂事?
许风清手中的信在进屋时就落在了地上,他指着许风华,大惊失色面带失望,“二哥,你怎么能这样?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许风华转头将谢墨的几根青丝别在耳后,脸色是分外的温柔,恍若天霁暖阳撒入,他的眼中如秋水般映着谢墨的面容,背对着许风清,一字一句道,“二哥想娶他,做二哥的王妃,做你的皇嫂。”
许风清默默捡起地上的信,用袖子拂去信上的尘土。像是被人抽了筋骨般,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床边,将信亲自递给了许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