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就是要不醉不归,我算是想开了,凭什么他姓萧的就得给我戴绿帽子,我也要给他戴,一天一顶,不带重样的,你,你排第一!今天晚上,你不跟我走,那我就跟别人走。”
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这小子真的是喝多了。周沫夺过他的酒杯:“好了好了,我跟你走,求求你别喝了,不然一会既吃不上猪肉,也看不见猪跑了。”
童彦没有去抢周沫手里那杯酒,把桌子上的另外一杯干了,喝完还把酒杯在周沫面前摇来摇去地示威。
冰块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得五彩斑斓,童彦忽然没头没脑地问:“沫沫,你觉得我要求他保持忠诚有错吗?”
“为什么有人说要求男人一生只与一个人发生性关系是违反人性的?”
“他起码可以选择结束以后再重新开始吧?”
“我到底哪儿不如那个小模特?”
“是不是我的价值只剩下设计师这个身份了?”
“我原来明明那么爱他……”
周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是言情小说里才有的桥段,而他们这群人从不敢轻言未来。
他把喝醉的童彦从椅子上扶起来:“走吧,酒吧有代驾,我送你回去。”
童彦嘟嘟囔囔地跟着周沫走到门口,周沫让他坐在台阶上等一会,他和代驾去取车。
童彦酒量并不好,Negroni又后劲十足,他坐着都像个不倒翁。就在童彦摇摇晃晃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传来:“嗨,需要搭车吗?”
童彦抬起头,把脖子仰到了一个相当难受的角度才看到这人的脸。
这一看,就入了眼。
虽然刚刚嚷嚷着要给萧奕带绿帽子,但实际上童彦并没有那个贼胆儿。但是作为一个颜狗,他实在说不出来拒绝对方的话,只好看着他露出一脸的傻笑。
许十安见他不动,伸出一只手说:“我扶你吧。”
酒精让童彦的神经变得很大条,他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个手势代表的含义,只是觉得这只手很好看,然后就像被下了咒一般,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许十安带着童彦上了卡宴的后座,司机载着二人驶向主路。
周沫和代驾来接童彦的时候,没看见童彦的人,却看见一辆跟萧奕同样型号颜色的车子绝尘而去。
周沫想,是不是萧奕来接童彦了?果然是小孩打架。他本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可两个人一个没接,一个关机了。周沫皱皱眉,给童彦发了条微信,然后指挥代驾把车子开上了大路。
许十安的车开到一家高级酒店门口,他是这里的常客。
童彦一直靠着许十安的肩膀,昏昏沉沉,只觉得这个肩膀很舒服,很好靠,还带着一股爱马仕大地香水的味道,闻起来十分踏实。
房门“滴”一声打开,童彦连房间内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呢,已经被许十安按在了门上。他们额头相抵,许十安温热的气息扑入他的鼻腔,他问:“可以吗?”
这是一声来自地狱的询问,像一朵散发着妖异香气的奇葩,让人晕眩。
童彦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他现实中的男朋友不长这样啊,一定是他这几天欧美时装杂志看多了,不然怎么会梦到这么好看,这么温柔,身材还这么完美的模特呢?
他的大脑无法思考更多,既然是在做梦,就不用太客气了吧!
童彦的手从许十安修长的后背上划过,最终停在他的脖子上,将他轻轻压向自己。
他们从走廊亲吻到浴室,借着沐浴露的润滑互相抚摸,许十安的身材完美无瑕,对于一个整跟“美”打交道的服装设计师来说,眼前的这具身体就像一件高定礼服,精工细作,耀眼夺目,让他爱不释手。
在浴室里做过一次后,许十安将童彦抱到了床上。他把童彦捡回酒店,一方面因为他觉得这个一身黑色的人是他喜欢的类型,另一方面,两年前的事情可不能就那么算了。他倒想看看,这个年轻的设计师,这一次还会不会拒绝他。
许十安如愿以偿地品尝到了他的猎物,他正准备二进宫的时候,童彦突然翻身坐了起来,他跨到许十安的腿上说:“让我来。”
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笑容,许十安把自己仍在了松软的羽绒枕上。
身上的美人似乎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在许十安直白的目光逼视下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看他的脸。许十安坐起来,一手帮助童彦,一手把他按进怀里,亲吻他跳动的睫毛,舔他的鼻尖。许十安的手法十分娴熟,童彦靠着许十安的耳朵大声叫了出来,叫得许十安差点把持不住。
“怎么这么浪?”
听到这句话,童彦一下子愣了,空茫的眼睛望向缀满吊灯的天花板,他想起了自己又紧张又害怕地走上楼梯,想起了他孤零零地站在卧室门外,想起了门里传来的对话……他忽然觉得十分难过,五年的感情竟然敌不过床上的一句比较。
他心里有一团东西不停涨大,发酵,散发出又酸又涩的气息。童彦忽然意识到,他什么都没有了,他最好的五年时光,他的苦心经营的事业,还有他的爱情……童彦哭了,他在发现萧弈出轨的时候没有哭,在跟周沫吐槽的时候也没哭,却毫无征兆地在许十安的身上哭了。
世上没有读心术,许十安直犯嘀咕,这么容易就操哭了吗?他捧起童彦的脸,安慰道:“别哭了小宝贝,是我弄疼你了吗?”
童彦摇头,一头卷毛摇晃起来,像只小狗,不,像把刷子,在许十安的心头不停搔刮。他觉得童彦摇头晃脑的样子太可爱了,轻吻着童彦的嘴唇问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童彦否定得倒干脆:“不。”继而更加卖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