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八归将梵镜言的来信交给顾容与,轻声道:“世子爷,陛下已经知道,那晚安仁殿里燃烧的香乃是前朝的薄幸,他正在查来源。”
顾容与面上带笑,慢慢翻看梵镜言的信件,说:“把人给陛下送过去,别让陛下白忙一场。”
殿下说的对,一家人总要整整齐齐的。
“陛下,薛统领在外求见。”
甘露殿里,天正帝正在闭目养神,徐大伴悄悄走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
天正帝的眼睛骤然睁开,眼中精光四射,一点疲倦都没有。
“宣!”
薛统领统领天正帝所有暗卫,上次调查梵镜言,也是他去的准提,天正帝对他十分信任。
“可有消息了?”
天正帝让他去查安仁殿里发生的事情,薛统领去了这么久,连向明煦都已经问斩,向雅馨去准提和亲了,安仁殿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
他没把若洛麟放在眼里,但是谁在他的皇宫里搞小动作,天正帝必须要知道。
薛统领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陛下,安仁殿里的香有些问题,我把卖香的人找来了。”
他深谙说话的精髓,一切都让别人来说,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也要当做不知道。
天正帝的眼睛眯起来,这是他发火的前兆,他沉声说:“把人带上来吧。”
那人衣衫褴褛,身上都是伤口,看起来形容凄惨,他一直低着头,也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颤巍巍的跪下来,给天正帝磕头,“草民参见陛下。”
“平身吧,你做了什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安仁殿里的香有什么问题,可是你的?”
天正帝不犯糊涂的时候,还是个很英明的皇帝。
那人不敢抬头,也不敢起身,额头紧紧贴在地上,说:“回陛下,那香是草民卖出去的,草民在黑市偶然淘来的前朝旧物,是一味香,卖的那人说这香是宫里传出来的,厉害着呢,草民不懂,但也把消息放出去了,后来,真的有人来买了,草民卖出去的时候没觉得会有事,哪想到没两天,就被人追杀了!”
天正帝坐直身体,“你卖的香叫什么名字?”
“叫薄幸,草民记得清楚,这香的名字诡异,草民就当奇货可居,没想到惹来了杀身之祸!”
那人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两个头,悲戚道:“求陛下为草民做主啊!”
薛统领像个影子似的站在一边,对刚才那些话充耳不闻,但是他已经知道,天正帝处于暴怒的边缘了。
天正帝想的更加久远,谢氏还在北齐苟延残喘,现在连皇位都没有了,薄幸到底是怎么来的?
是从哪里流到南晋来的?
“买你香的人,你还记得吗?”
天正帝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那人却说道:“草民记得,其实买香的,草民不认识,但是草民认识追杀我的人,他们的刀上,有弯刀的徽记!”
天正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弯刀徽记,那是向府独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