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言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她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睡着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齿。可她更恨得,是关琅口中的那个女人,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她熄了灯回到房间,内心烦躁不安,将床上的枕头扔的到处都是,瞳孔里竟充斥着点点血丝。
“又是你,又是你,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闫清枚,我恨你,我恨你……”周可言的双手握的铁紧,修长的指甲似要嵌进手中。
黑暗中,那一抹瞳孔里的光亮,显得十分的诡异。
第二天一早,关琅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家客房睡着,赶紧起身前去主卧查看周可言的情况。他知道自己昨晚喝大了,说了什么自己一点也记不得了。
看周可言还睡得香,便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前去客房换上,驾车去了公司。林岩将昨晚的情况一一说给关琅听,并告诉关琅昨晚醉酒说了不少疯话,可却说自己并未听清楚具体内容。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只觉得昏昏沉沉的。林岩给他泡了一杯醒酒茶,喝下休息了好久才恢复精神。
时间如指缝的流沙一般流过,闫清枚似乎已经习惯了那食入骨髓的化疗之痛。
看着自己逐渐稀疏的头发,她像是已经看开了。若是换了以前,她一定会抓狂一般,因为她的外表是她的武器,而如今闫氏交给了闫清明,对于她来说,外貌便是一副皮囊而已。
闫清明来探望他时,穿着一套深色的西装,胶着锃亮的皮鞋,俨然一副老总的模样,一双眼睛格外的锋利,可面对自家姐姐时却温顺的像个绵羊一般。
“清明,公司最近怎么样了?”
“姐姐,公司现在的发展很好,你安心养好身体,公司的事就交给我吧,我可以处理好的,你就不要操心了!”闫清明一边说着,一边把闫清枚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拽了拽。
闫清明出去洗了个苹果,还特地用热水烫了一下,然后将皮削的干干净净的,切成一块一块的装好盘子端了进来。
窗外的阳光十分的温暖,闫清枚看着光圈闪闪亮亮,弯起了嘴角。
“清明,帮我把头发剃了吧!”闫清枚转过身来,笑看着闫清明,一双桃花眼里像是充满了星光,格外的明亮。
闫清明还以为闫清枚是受了什么刺激,转身就要出去找医生,可闫清枚却一把拉住了闫清明的衣角,说自己是认真的,也很清醒。
闫清枚的双眸十分的坚定,她告诉闫清明对于如今的她而言,只有闫清明最重要。其他人的眼光,世俗的看法,她都不在乎了,她想要重新开始她的人生,就从削发开始。闫清枚的嘴角含笑,可眼眶却湿润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经历的一切让她决定放下过往的一切,包括那个他深爱的男人,就从此刻开始。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闫清明也喜极而泣,他庆幸自己的傻姐姐终于肯放下心中的执念了。
让人送了一套用具过来,闫清明亲自给闫清枚剃发。看着一根根青丝落下,闫清枚竟没有一丝动容,而是一直微笑着。闫清明手上的动作很轻,很慢,怕自己手抖伤到了姐姐。
不到半个小时,闫清枚便从长发飘飘变成了光头小子。
“怎么样,我好看吗?”闫清枚开玩笑一般的说着,闫清明却认认真真的一遍遍的回答着。
傅子轩显然是从未见过闫清枚这个模样,愣是将他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