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甚至每时每刻都在告诫自己,要温柔,克制对她的喜欢,可是一见她,她稍稍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一个小小的亲密动作就能让他原形毕露。/p
就能让他脱掉这层谦和如玉的外壳,变成一个贪色重欲的野兽。/p
月霓凰避开长孙凌的眼神,不敢去看。/p
因为她在萧子淑的眼神中看到了欲望,男人对女人的赤裸裸的欲望。/p
这欲望让她有些害怕,因为她曾在燕王宫长孙凌的眼神里见到过。/p
月霓凰把盒子放到了他手中,道:“先生吃完了就去街上买,对嗓子好的。”/p
长孙凌握紧了盒子,道:“好。”/p
月霓凰依旧垂着眼帘,不敢抬眸看萧子淑。/p
她也不知怎的,心口跳得很快,又杂乱无章。/p
不得不承认,她对萧子淑有心动的感觉。/p
她明白。‘/p
这种感觉她知道。/p
长孙凌似乎能感觉到月霓凰的局促慌乱,猜到她应该是怕了自己的眼神,于是他道:“待会儿宴王殿下可能要来萧某府中,月姑娘无事,就先回府吧。”/p
月霓凰抬眸看他,见他眼神里的欲望已经收回,淡得似一汪清泉,不见任何七情六欲,似乎刚才他要吃了自己的眼神就是错觉。/p
而月霓凰不知的是,水之所以清澈,就因为懂得沉淀,长孙凌把对她的欲望全部压制到了眼底,不见丝毫。/p
月霓凰有些气恼,但也不知气什么。/p
萧子淑并没有做错什么。/p
他咬到自己的手指也不是故意,是梨膏糖太小。/p
他让她走,也是怕他们的筹谋被宴王发现。/p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点错都没有。/p
错的是她。/p
她好端端的喂他糖做什么?/p
这样亲密的动作能对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做么?/p
是她逾矩,是她活该。/p
月霓凰道:“好,那我就不打扰萧先生了,告辞。”/p
她转身离开,从后门出了沉雪居。/p
长孙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悠然握紧了双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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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沉,屋外又下起了绵绵小雪,刮着寒彻入骨的微风。/p
长孙凌坐在待客居的梨木矮桌前等着南宴前来。/p
他身上披了件狐裘,腿上盖了一张毡毯,手里捧着个汤婆子,身子依靠着椅背,静静等待着。/p
稍许,炘奴引着南宴进了屋中。/p
他浅灰色的大氅上还沾着好些雪花,进屋时一身的寒气。/p
长孙凌拢了拢身上的狐裘,似乎见他满身的风雪自己都觉得寒冷。/p
他起身行礼,道:“参见宴王殿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