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就恨吧，他无所谓，楚慕白不甚在意的笑笑，说：“老头子今天突发脑淤血。”/p
宋霆冷笑着问：“死了没有？”/p
“暂时还活着。”/p
楚慕白的回答让宋霆失望，他遗憾的说：“死了才好。”/p
“照你这么说，我不该叫救护车。”楚慕白唇角噙着淡淡的哂笑，他也同样憎恨老头子，平时总说气话，巴不得老头子早点儿去见上帝，但是在那一刻，他并不希望老头子出事，也许这才是他真实的想法吧！/p
“对，你不该叫救护车，任他自生自灭。”宋霆体会过自生自灭的绝望，他恨不得将自己的惨痛经历全部加诸在老头子的身上，让高高在上的老头子也尝尝世态炎凉。/p
也许是血脉相连的关系，楚慕白才能对宋霆说实话：“可是我做不到。”/p
“妇人之仁。”宋霆冷睨楚慕白，端起一杯清茶灌入喉咙，反手抹去嘴边的茶渍嘲讽的说：“老不修，快进棺材的人了，还娶小姑娘，不知廉耻。”/p
楚慕白笑道：“你不是不知道老头子一直风流成性，你妈妈，我妈妈，都是受害人。”/p
“我妈到死都还念着他，真是不值。”宋霆的眼中满是恨意，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手背突兀的青筋在跳动。/p
“值不值只有你妈妈知道。”楚慕白信手取出宋霆手中的茶杯，以免他捏碎伤到手。/p
楚慕白把茶杯放在根雕茶桌上倒满扑鼻的清茶，放到宋霆的面前。/p
很多年前，幼年时期的楚慕白一直希望自己有兄弟姐妹，而现在，愿望终于实现，虽然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高兴，但他看宋霆的眼神和看自己亲人是一样的，没有丝毫的敌意。/p
宋霆正要说话，手机响起，不看来电显示他也知道是谁的电话，摸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随意的一点，放到了耳边：“现在有事，很快回去。”/p
“你一天怎么那么多事，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九点下飞机，你爬也该爬到家了，快回来！”在家卧床养病的楚慕然脾气越来越暴躁，和宋霆说话总是呼来喝去，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更不顾及他的颜面和尊严。/p
宋霆素来好脾气，虽然胸口窝着一团火，也并未发作，冷声应道：“知道了，很快回去！”/p
“我再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内不回来以后都别回来了。”楚慕然说完气呼呼的挂了电话，但她的声音仍然在宋霆的耳畔回荡，就连坐在对面的楚慕白也能依稀听到她趾高气昂的声音。/p
楚慕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宋霆：“凝妍的脾气比楚慕然好多了。”/p
“嗯。”所以他才不想回来。/p
宋霆无声的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裤兜，站了起来：“先走一步。”/p
“慢走不送，老头子在军医大附属新桥医院，有时间就过去看看。”楚慕白一边斟茶一边说。/p
“追悼会的时候我去！”宋霆丢下这句话便出了门。/p
楚慕白失笑，两指捏着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