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看向夏语冰,不掩愠怒神色,冷讽的说:「你也挺不错的嘛!青出於蓝,什麽时候嫁了人?我竟然不知道,也没带回来给我瞧瞧,非得要我亲自跑这麽一趟。大家这阵子都挺忙的,哪像你放着正事不管,跑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卿卿我我!」
夏语冰被拥在奉稹剑的怀中,半眯着眼,没有应声,任由她骂着,感觉身体很沉,无法动作,意识也越来越混浊,喉咙有抹血味隐隐翻涌。
毒针?很好,娘竟然用这招对付她,肯定是气她气得不得了。
毕竟她并没有让娘知道她嫁给了一个将军,而且已经嫁了三年有余,瞒骗母亲这麽久时间,此刻她的愤怒,完全可想而知。
而且听了娘刚刚的说词,她已经可以完全肯定,她和奉稹剑都是目标,只是娘算准了她会替奉稹剑挡毒针,所以一开始的目标其实是她,为的就是不让她干扰她即将对奉稹剑所做的事。
若说这世界上最会骗人的人,肯定非她母亲莫属,没有人有办法彻底猜透她的心思,就连身为女儿的她都无法,就算她干算万算,也还是狡猾不过身为骗家师尊的母亲。
就不知道之後娘打算对奉稹剑怎麽样了,毕竟她现在已经无力保护他周全,娘当然不可能毒害亲生女儿,也不会真的要奉稹剑的命,但是除此之外呢?让她中毒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娘又想对奉稹剑做什麽?这才是她此刻最烦恼的事。
然而她无力动作,这毒下得很猛,她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针上有毒?」奉稹剑在第一时间拔出夏语冰身上的银针,看见中针的部位迅速发黑,显然是中毒的徵状,赶紧点住她几个大穴,封住血流,以免毒性扩散。
「没用的。」罗艳霜轻哼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小瓶子,「那毒得有我手上这瓶解药才解得了。」
他淩厉的瞪视着她,「你要什麽?」忽然感觉有人拉他的手,他低下头,看向夏语冰,「语冰?」
「我们走,我有办法解毒。」她气若游丝的低语。
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中的到底是什麽毒,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毒十成十来自毒仙,毒仙是娘的旧识,就算她想从毒仙那里拿到解药,也得先过母亲那一关。
但是她不想将自己这个把柄落在娘的手上,好用来威胁奉稹剑,让她这般全身无力动弹,连说话都很困难,肯定也是娘的计画,她就不相信娘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毒发身亡。
「我不会拦你们的,只是这一走,你就等着替她收屍吧!」罗艳霜无所谓的说。
奉稹剑当机立断,「说!你到底要什麽?」
罗艳霜轻轻挥手,「也没要什麽,听说你是堂堂镇北将军,那就先把你的将军权杖交出来吧!」
对一个朝廷武将而言,将军权杖乃是皇上所赐的珍贵权杖,紧急时,见权杖如见将军本人,是非常贵重且关乎性命与名誉的物品,不轻易离身,更不可能轻易给人。
然而她话才刚落,锵的一声,一面金质权杖应声丢掷到她的脚边,她旁边的一个人赶紧捡起来,交给她。
她看也没看那权杖一眼,直直的看着他严峻凛然且义无反顾的神情,遗是似笑非笑,「不错嘛!够爽快。」
「解药给我,立刻!」
她也二话不说,爽快的将解药抛给他。
奉稹剑立即拔开瓶子上的木栓,要将解药喂给夏语冰。
「你确定我给的是真的解药?」罗艳霜忽然开口。会不会太天真了?
他喂药的动作顿时停止,淩厉的目光疾射向她,一语不发,但浑身散发出一股如刃如剑、如暴火、如冰川的狂骛气势。
她心中一凛,轻轻眨眼。
夜叉?
瞬间,她以为在他的背後看见了一尊夜叉,他浑身欲裂山河般的气势彷佛一尊夜叉般狂暴而狰狞,正燃烧着熊熊怒火,准备朝她砍杀而来,她心想,也是,曾经纵横修罗战场、血染双手,并踩过无数屍骨的男子,当然会有这般教人感到战栗的威势。
果然不可小看这男人。
她微微一笑,「解药当然是真的,我又不会害她。」
他与她对视半晌,确定她不会欺骗他,才又将解药送到夏语冰的唇边。
「不要……我不喝。」夏语冰无力却坚定的挥开药瓶,撇开头,紧闭嘴唇,看着母亲,「把权杖还回来。」
他眉头一揽,语气一转,变得轻柔而诱哄,「语冰,喝药。」
她依旧紧闭双唇,不愿就这样被当成把柄,明明就是一场骗局,她却连揭穿或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她母亲捏在手心里玩弄。
见她不肯喝药,他心焦的轻唤,「语冰……」
一旁的罗监霜说起风凉话,「脾气还是很倔嘛!明明已经连话都快说不清楚了,还在那里使性子,真是……」她顿住,因为看见奉稹剑拿起药瓶,一口饮下,然後俯身,吻住夏语冰的唇瓣。
「唔?」夏语冰十分讶异,不禁微微张口。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