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一款设计感十足的绿色旗袍与一款剪裁精致的火红色深v露背的礼服令我站在镜子前犹豫了好一阵。
我拿着小绿小红在身前比划来比划去,边摇头边叹气,我努努嘴,苦恼的看看右手,红色是我的心头大爱,再看看左手,那绿色又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一时间难以取舍。
“选红色的吧,它更适合你。”
正纠结着,面前的镜子中映射出一个雪白的面孔,如瓷娃娃般的精致,水波般的双眸盈彩夺人,齐腰长发散在胸前,一袭贴身的裸色长裙完美地衬托出她婀娜的身材,绝代佳人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吧?
我看的不禁有些痴迷。
“去试试吧。”她指了指试衣间,对我莞尔一笑,如花似烟。
“好!”我颔首,抱着礼服闪进试衣间。
不一会儿,镜中映出一个艳丽无比的自己,火红色的丝绸轻盈地勾勒着我曼妙的身姿,令我全身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轻易地就抓住了店内众人的视线,大家一致评价“娇艳迷人”。
我果断的买完单,才从店员口中得知,原来刚才那美的出尘的女子就是这家店的老板,而我购买的这款红色礼服便是出自于她之手。替我包装的时候,收银台前的店员直夸我运气好,她们的老板第一次来店里调整陈列,就恰巧被我遇到,只可惜佳人来去匆匆,我还没来得及当面感谢。
拎着手袋,有些小遗憾地下到地下车库,a区的停车位上,那抹裸色的身影令我眼前倏然一亮!
是她!
见她正愁云满目地望着打开的车盖,看来是遇到了小麻烦,我匆匆跑过,扬声打了个招呼:“真巧,车怎么了?”
“是你?好巧,我们又遇到了。”她侧过脸,微笑耸耸肩,“今天它跟我摆谱,罢工了。”
“你好,袁诺夕。”我唇角绽放一个微笑,对她伸出手,“赶时间吗?我送你。”
我的热情似乎令她有那么瞬间的微愣,但很快她抱歉的笑笑,柔若无骨的手回握住我:“sorry,我是林梓芯,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我刚不也麻烦了你吗?”我晃了晃手袋,然后比了比对面的小甲虫,“走吧。”
林梓芯跟着我上了车,静静的扣上安全带,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
“那麻烦你,外交部。”
外交部?!
这个目的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外交部我并不陌生,小时候的寒暑假,古奕晟他爸总爱带着我跟古奕晟去他的办公室做作业,其实也就是古奕晟在一旁埋头耕耘,我在一旁优哉游哉地听他老爸给我讲着双枪李向阳与老太婆的故事,故事讲完古奕晟这头也写完了作业,随后任凭我赤|裸|裸的抄袭,而现在,那是古奕晟的地盘,我至今还未涉及过,今天竟然这么巧!
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我在心中盘算着要不要等他一起回家。
一路上,我对林梓芯有了初步的了解:法籍华裔,从巴黎e□od国际艺术及时装设计学院毕业后,创办了自己的服饰品牌“giselle”,这次回国在晶都开沙龙,就是为了推广自己的品牌而来。
林梓芯虽然从小在国外长大,但她的中文说的十分流利,这点令我十分的欣赏。
闲聊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二十分钟后,我在外交部对面的马路将林梓芯放下,临别前,我们互换了联系方法。
我按下车窗朝她挥手告别,然后开着车在马路上以40马的匀速绕了大大的一圈,才从遮阳板内拿出很久很久之前老妈给的通行证将车驶入了外交部的停车库内。
好不容易拨通了古奕晟的手机,我清了清喉咙,欢快的说:“想不想马上见到我?”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闷,古奕晟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
“刚从总院解放完我的脚。”我如实说着四个多小时之前的事。
“伤口恢复的好吗?”
“恩,完美无瑕。”我笑,心中幻想着他一会儿见到我的吃惊样儿。
“那早点回去休息,曼迪给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他说的让我感觉自己就像只在圈舍正昂首期盼着饲养员曼姨喂食的猪仔儿一般,虽然我承认我是枚吃货来着。
我甩甩头将猪仔的影子驱散:“我过来等你吧,晚上我们去找穆然他们?”
“你来找我?”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在哪儿?”
“不是说了嘛,刚出总院。”我挑眉对着后视镜做着鬼脸。
“乖乖回家,我人在外面——”
“你不在部里?”我下意识地打断他,凝眉望着不远处的那辆保时捷,再仔细看了下车牌,那绝对是古奕晟的车没错。
“一会儿有个会要开,到家估计会很晚。”
“哦!”我应了一声,车内格外的安静,我感到呼吸困难,镜中的自己脸色竟有些苍白,笑容渐渐在唇角凝结。
“乖,早点回去,我要进去了。”古奕晟似乎很急,没有多言利落地收了线。一个念头闯入我的脑海,心沉了沉,我不想接受,但目光始终离不开那辆闪着寒光的保时捷。
?
回到家,曼迪给我做了一桌地道的粤菜,可我没什么胃口,匆匆吃了两口便上楼回了房。
冲了个澡,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那内心的惶惑纠缠这我,没人能帮我,只能睁着眼望着屋顶的水晶吊顶发呆,任思绪奔腾。
我坚信下午电话里古奕晟对我撒了谎,可我想不明白其中原因。我脑神经紧绷,纠结了很久,没有任何结果,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已经华丽丽地沦为敏感多疑的“大疑妈“之列。
晕晕乎乎间,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我认出那是属于古奕晟的,看了下手机——七点一刻!电话里不是说会很晚回来的吗?
我盯着房门口,门把旋动,古奕晟推开门从容的向我走来,举手投足间透着股魅惑人心的魔力,令我置身梦境一般。
他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定体温无异后,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我,幽色瞳仁中充满了力量:“诺夕,哪里不舒服吗?曼迪打电话来说你晚上什么都没吃。”
曼姨!
她简直就是古奕晟按在我身旁的24小时监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