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很惊讶道：“怎么不想呀，嫁一个有钱的男人，是女人一生最好的选择。”
欧阳楚笑了笑，反问她道：“那你去追他啊。”小雪叹气道：“他又没有送衣服给我，他在乎的是你这样的纯情少女。”她的脸上流露出对欧阳楚很羡慕的神情。
欧阳楚听了小雪的话，有点不相信道：“不会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还会那么在意这个。”
小雪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男人都是很自私的，就算他已经有一百个女人，却希望每一个女人只属于他。有个过来的女人对我说过：没有人会在乎你是不是处女，只有你的确老公会十分的在乎。”欧阳楚不说话，她的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沉重。小雪继续道：“我也经常看到杂志上报道说，有千万富翁出征婚启示，第一个要求就是女方必须是处女。”
小雪的话很轻，却重重的敲在欧阳楚的心上，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和明雨之间的那些事。“要是我不和明雨结婚，万一将来我老公发现我不是处女怎么办？”她的心里很矛盾，又暗自道：“我就过要和他天长地久的。”
年轻时的无知和轻率，常常会为日后的生活埋下爆炸的导火索。
陈伦在焦虑不安的等待挨到晚上，他打一个传呼给小婵，小婵很快就回复，陈伦道：“那人的老婆今天去市里出差三天，他今晚是一个人在家，你要想办法搞掂他。”
小婵道：“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陈伦想一下道：“我还是亲自带你到那个人的住的地方，要不然弄错就麻烦了。”他有点不相信小婵，担心她拿到钱不办事来敷衍了事，他要亲自看到她进入那个人的屋子里才放心。
小婵道：“那好吧，你在那里等我？”
陈伦想也不想道：“你现在过来，我在酒店外的路口处等你。”
小婵很快就出来了，她打扮得明艳动人却不妖娆，看来她也为这次的事作了精心的准备工作，陈伦点点头道：“你这样子不错，不过你要见机行事。”
两人走到离那个人不远的地方，陈伦看了看四周道：“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小婵道：“那好，我走了。”
陈伦有些不放心道：“你一定要小心，明天我再给你传呼。”他目送着小婵到那个人的屋子门前按门铃，然后马上离去。他不敢留任何联系方式给小婵，他不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万一事情弄巧成拙也不至于留有把柄。因为他知道他要对付的对手太强大，而且是这个事又关系重大，所以他连李经纬都不敢相信，自己一个人去办这种事更放心。
第二天一早，陈伦就迫不急待给小婵打传呼。小婵在电话里懒洋洋道：“你不用这么早就叫醒我呀？”
陈伦有点着急道：“我叫你做的理办成了吗？”他心里暗骂小婵这个小婊子不知事关重大，居然一副没轻没重的样子。
小婵格格地笑道：“这还不是小菜一碟，他还留我过夜，但到天差不多亮后又要我马上走，说到今晚再约我。”她的笑声里充满得意的诱惑，看来她对昨夜的事很满意。
陈伦听了她的话，心有些不安道：“你再干他一夜就不能和他有事了，否则你我都会被他整死。”
小婵疲乏地回答道：“我知道，你什么时候给钱我？”她最关心的还是陈伦说过人给她的那些钱。
陈伦很爽快道：“我今晚再约你时去就给钱你，你今晚再搞他一夜，明天我就带你去找医生治病。”
小婵快活道：“好呀。”
陈伦放下电话，他的心里一阵亢奋，知道他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也相当困难，他不能在任何的闪失。他想过了，他要治好这个女人的病，以后让她为自己出力，他还决定让她马上换掉传呼机，让那个人再也找不到她。
明雨又回到长城公司，正如他的父母说的那样，到外面流浪干什么？难道以后回来耕田？他决心在侨县干下去，他要拿出别人干传销的那种精神，去生活去奋斗。他很久没有见过欧阳楚，小别胜新婚。他很想念欧阳楚，他想给她一个惊喜，便到侨县大酒店去，已经是下班时间，这时一辆牌号“888”的轿车正从酒店驶出来，明雨眼尖见到欧阳楚坐在车里，她身边坐着一个胖男人开车。明雨觉得车子的车牌很特别，那个胖子也有点眼熟，一时间他又想不起，过一阵他猛然记起，这男人他和陈伦他们到森林公园去玩时见过，当时钟斯敏的表妹说过，那个胖子姓李，做地产的，最喜欢勾引年轻的女孩子。
欧阳楚和他去干什么？难道她和那个男人之间有见不得人的事？猜疑象蛇一样缠绕在明雨的心，他失落地回到宿舍里。明雨打了几次传呼给欧阳楚，一直到晚上十点都没有她的复机，他的心里焦虑不安，他发觉自己深爱着这个女人。爱得越深就越害怕失去，表面上的洒脱随意，原来全都是装出来的。
欧阳楚最终没有给他回消息，明雨觉得这一夜是那样的漫长，他无法入睡，于是坐起来到桌子前，凝视着桌面那张相片，那是他和欧阳楚在桂林的合影，虽说后来他俩也合照了不少相片，但明雨一直觉得在桂林照的相片最好。相片里的欧阳楚睁着一双大眼睛，嘴角露出浅浅的小酒窝，象极田媚媚。
爱过，恨过，笑过，所有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习惯于欧阳楚在身边的日子，失去她时夜里的感受是那么漫无边际。等待和未知，正在折磨他的神经。明雨点起一支烟，让回忆慢慢重现在脑海里。
是什么让他对欧阳楚动心？是她象田媚媚那样美丽漂亮性感多情？是刘星云和叔叔对她的好评？还是欧阳楚健康向上肯学习的精神？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要保持这样的心态并不容易。叔叔说过：得到一个好女人，是男人一生的福气。如今叔叔停薪留职带妻子去海南省发展，明雨也和欧阳楚相爱，他一直以为，他们会象杨过与小龙女那样过着神仙伴侣一样的生活，但长城公司的停产，打碎他所有的一切。
经历过磨难的爱情，才能持久常新，如同杨过和小龙女那样，我能和欧阳楚走到那一天吗？明雨心里没有底，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一对恋人？失业的滋味不好受，失恋的滋味更难受。明雨从没有象今晚这样想得这么多，他最可信的人，在今夜里背叛他！那些他一直以为是小说中才发生的事，今夜里不期而至。
明雨又想到《风云第一刀》中的阿飞和林仙儿，他觉得自己如同阿飞一样，欧阳楚变成了林仙儿，阿飞并不是一个很笨的男人，在林仙儿面前他却变得如同盲目一般。“爱情能使人盲目”，自己可能也是变近视，所以没有注意到欧阳楚的工作环境和社会风气对她的影响力。
也许欧阳楚一直都是那样的，只不过她善于伪装，我才没有发觉她真面目。不，不会的，她对我时的感情是那样的投入，她的神情是那样的纯真，还有她已经把她最珍贵的送给我，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她呢？明雨又想到李经纬，他不知道李经纬的名字，但李经纬在森林公园里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欧阳楚和那个好色又有钱的男人单独在一起，谁能担保不会发生一些意外的事？想到这里，明雨的心如同刀割一般，他叹惜道：“谁叫自己穷，连心爱的女人都无法养活，我还算什么男人？
明雨给自己倒一杯酒，寂寞的时候他总想喝酒。酒的确是一付灵丹妙药，可以使人忘记所有的不快与委屈，书桌上还有半袋花生米，明雨就着花生米，静静地喝着酒。整幢宿命楼一片死寂，自从长城公司出事后，这幢楼的欢笑声和热闹景象不见了，只剩下冷清清的场面，为了生活，谁都无暇顾及周围的人和环境的气氛，人与人之间也变得很冷漠，失去工作失去生活的保障，一切仿佛都跟着失去。
明雨喝完酒，和衣躺在床上，杂乱无章的思绪在他的脑海里徘徊：这就是我的生活？大学时与田媚媚相恋，对未来充满信心，然后分配时打碎所有的梦想，他的人一下子从天空的云端跌落到地上，脚踏实地时他现实很多，但他心里依然有梦想，不料长城公司的停产，他又从地上掉落到深渊，难道欧阳楚会跟他一起跌落下去……他知道欧阳楚一直渴望能改变自己的现实生活，改变命运对她的不公，她一直很努力，尽管那梦想遥遥无期……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期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可是，我又能干些什么呢？明雨的心很乱，没有头绪，他很迷茫又很徬徨。忽然他听到遥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那是欧阳楚的呼唤：明雨，明雨……他激动起来，欧阳楚来了。她的声音是那样的亲切，他的眼泪流下来，流到嘴巴里，咸咸的。啊！她的脸怎么变得如此的陌生？她温柔眼波已经凝结成冰，她满腔的爱意已化为流水，没留下一点痕迹。楚楚，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你为什么用那样冷若冰霜的眼神看着我？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好害怕，我好孤单，虽然我什么也没有，但我永远爱你，一辈子对你好……
欧阳楚轻轻地走近，他摸到她赤祼的胸膛，她的胸膛依然那样柔软温暖。明雨冲动地喘着粗气道：“楚楚，我要……”他用力把欧阳楚抱紧，象是要把她揉碎一般，欧阳楚轻轻地笑起来，她的笑音如银铃一般，很媚，充满诱惑。忽然她熟悉的脸孔变得陌生了，明雨又看到一个人，一个男人！是姓李的胖子。欧阳楚赤祼着胸膛向李胖子走去，明雨连忙追随过去，欧阳楚走得很快，明雨用尽力气也追不到她，他追呀追，眼看就要追上那两个人，不料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一下，“啊”他跌落无底的深渊……
明雨顿时大叫一声醒过来，他全身湿淋淋的，原来只是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噩梦。这段时间里他经常做梦，每一个梦境的遭遇都令他担心，梦里他总象一个无助的孩子，在风雨里跌跌撞撞地行走，每一次跌倒都弄得全身是水……
第二十三章、谁是谁非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明雨很早就起床，早早地到宿舍门口的电话亭处给欧阳楚打传呼，以前他一直都是在这里给她打传呼的，每次她见到这个电话都会复机，可是他失望了，他连续几次的传呼都没有得到她的回音。明雨决定到侨县大酒店去找欧阳楚，自从他的叔叔去海南省后，他就没有到过侨县大酒店。他到收银台见到一个女孩子正在工作，就问道：“请问欧阳楚在什么地方上班？”
那女孩子正是小雪，她看了一眼明雨道：“楚楚和李老板出去了。”明雨顿时失魂落魄地离开侨县大酒店：又是李胖子，他狗日的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他茫然不知所措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见到欧阳楚的衣服留有几件在房间里，就把衣服叠好放在床上，睹物思人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相爱着的人不声不响就离开自己，没有给自己半点挽留的地方。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流出来，他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反正没有人在乎他的悲伤，他又何必留着，哭过之后说不定会更好。
临到中午时，欧阳楚来了，她是来拿衣服的，见到明雨顿时又惊又喜道：“大雨，你回来了。”
明雨冷冷地看着她道：“昨晚你去哪里？”
欧阳楚想也不想就答道：“和一个客户去找人。”
明雨听了她这样说，他的怒气消了很多，但他依然气呼呼道：“我昨晚打很多传呼给你，也不见你复机。”
欧阳楚觉得有些惊奇，摇头道：“没有呀，我一点都没有收到，不信你看，啊！我忘了我该交服务费，被停机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明雨听了她的解释心里半信半疑，听到她问起自己的事，他“呸”了一口道：“那狗日的骗我去做传销，我怎能不回来？昨夜我见到你在李胖子的车。”
欧阳楚奇怪地问道：“那个李胖子？”随即明白他说的是李经纬，就笑道：“那是刘星云的表哥，和我单位有业务联系。”
明雨有些不相信道：“刘星云的表哥？你下班后和他去干什么？”他对于欧阳楚下班之后还和李经纬在一起显然有些不满。
欧阳楚见到他一脸的不高兴，于是她也有些不高兴道：“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工作，她表哥认识的人很多，他说要介绍几个局长给我认识，我也想借机会多认识几个当官的，好帮你找份工作，你今天怎么啦？有完没完？”
明雨一听没好气道：“你嫌我没有工作，我还没有嫌你不正经呢。”
欧阳楚听了委屈道：“我怎么不正经，你说说？”她的眼泪差点就流出来，她尽量克制着。
明雨沉默一下，他本来不想说，但还是缓缓道：“你酒店里的人都说你和李胖子谈恋爱，无事不会空穴来风。”
欧阳楚更加生气，气呼呼道：“李老板是想追求我，可我没答应，追我的人多着呢！比你早的都有，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尽是欺负我。”明雨顿时无话可说，欧阳楚一边收拾衣服一边没好气道：“我再也不理你，你有没有工作跟我再没有关系，我用不着为谁操心，一片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明雨默不出声地看着她收拾好东西，忽然他静静道：“楚楚，你走吧，你跟着我是没有好日子过的，我只会让你受苦，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又怎能给你带来幸福呢？”
欧阳楚听了眼泪流出来，她哭道：“你以为我是一个贪图虚荣的女人吗？我跟你又图过你什么？”
明雨撕下一张纸巾递给她，轻轻道：“对不起，楚楚，我不该误解你，这段时间我心里很烦，你知道我是太在乎你，害怕失去你才特别紧张你。”
欧阳楚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的脸道：“我是个有分寸的人，我直都在想，陈伦都能出人头地，你并不比他差，长城公司是没有希望，不等于其他单位也没有希望，只要你能调动，一切就会改变。”
明雨伸出手，轻轻地帮她拭去泪水道：“楚楚，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误会你。”
欧阳楚怒气未消，一声不响地收拾好她的东西，她拿在手里准备走，明雨一把抓紧她的手道：“楚楚，你应给我一个机会，你不能就这样把我枪毙了，人不可能不犯错的。”
欧阳楚倔强地喊道：“你放手。”
明雨很坚决道：“决不。”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放手，欧阳楚就会离去。
欧阳楚望着他那张俊朗瘦削的脸，他的眼神里充满忧郁和心事，原来一个很洒脱的男孩子，如今竟这样的无助，她的心里一阵辛酸：这就是自己深爱的人，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明雨见她不出声，便柔声道：“楚楚，我们说好一辈子不分开的。”听到明雨情深款款的话，她的泪又流下来，那是幸福还是辛酸，自己也说不清，她只觉得心很乱，她闭上眼睛摇摇头。明雨一把地抱住她，他的臂弯那样的有力，欧阳楚软软地倚在他的怀里，所有的委屈与不快全溜走。
两人静静的站着，谁都没有说话，又过了很久，明雨伸出手轻轻擦干欧阳楚脸上的泪花。有爱就有哀愁，爱与哀愁永远相伴在一起。明雨轻吻着她的脸，当误会被解释清楚后，爱意便深了一层。雨后的天空，会显得更加晴朗。欧阳楚静静地依在他的身上，那是她温暖的港湾，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不觉得孤单。
爱一个人，就会随他喜而喜，随他忧而忧。两人沉默不语，过了一阵欧阳楚忽然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明雨想了一下，他看到欧阳楚眼里的期待，道：“还是你说得对，我应该在侨县发展，我们慢慢找，等到找到合适的单位调走便是。”
欧阳楚听了他的话，道：“我帮你问过，县直检验大楼建成后会要人，咱们得想办法把你调入。”
明雨却忧心忡忡道：“我又不是学化验的，专业不对口很难。”他觉得这事根本没有可能，一个当官的人他也不认识，要想进机关，想也不敢想。
欧阳楚却没有他那样悲观，不以为然道：“现在根本不讲什么专业对不对口，只讲关系，你又有文凭，还担心什么，现在难的是如何得到编制。”女人大多数的时候都要比男人坚韧乐观，所以面对不公正时，女人学会忍受，男人只是反抗。
明雨听到她这样说，脸色凝重道：“正是这样我才觉得难，如果不讲什么专业对不对口，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