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言狭眸一瞟做作道:“山人自有妙计。”
“哼!什么妙计?说白了就是偷跑出来。”吴世通在一旁鄙视道。
铭言刺到伤处,脸腾的一片火红,起身羞恼道:“你胡说。”
吴世通冷哼一声,向前几步,“事实就是事实。”铭言气的不行,上前几步眼看就要大打其手。
我连忙走到他们中间,他们一记白眼,温怒道:“你们就没有一刻消停,在外面一个个像个熊,在家都开始装大爷了。你们看看人家白漪,多安静。”
铭言向床上瞟一眼,“是挺安静,都这样了,想不安静都难。”二人附有坐回原位,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谈起国事家事天下稀奇事。
懒得理他们,复有坐回白漪的床前,白漪已经昏迷三天了,还是没有一丝醒转的余地,看的人好生担心,原本对他就提不起恨意,现在却更多几分歉意。
白漪是被冀昕谂所伤,当时师傅和冀昕谂大战三百回合,难分胜负,而师傅的气力也是远远不如从前,眼看就要坚持不住,冀昕谂却像嗜血的魔鬼越战越勇,举手投足间阴风阵阵煞气冲天,好像来自地府的罗刹恶鬼,他掌风肆虐所到之处都是四分五裂,天地变色。
吴世通为了护住师傅,深受重伤,只有防身之术无还手之力。铭言更不是对手,两招不到就不知被打飞到那里去了。而就在这时,杀红眼的冀昕谂竟向我袭来,我倒是想逃,可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磁场所吸附,无法动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冀昕谂一掌拍来,连喊的机会都没有。
心紧的像要被揪出来一般,眼睛吹得都睁不开,掌风之大令人咋舌,要是被他打中想不死都难。正在等待死亡的来临,却感觉有软绵绵的东西向我倒来,下意识的双手将其扶住,当睁开双眼的之时,泪水已迷失双眼,挡在我面前的人正是白漪。
他跪在我的面前,脸色煞白毫无生气,一行鲜血正从唇角慢慢溢出,越来越多我用手堵都堵不住。“白漪……。”眼睁睁的看着他生命的流逝,却无能为力,心底的痛蔓延全身,痛的连呼吸都不敢。
冀昕谂像是中邪一般疯跑疯跳,最后一掌劈断刚才触及白漪的手掌,可是为时已晚,毒液已经迅猛的蔓延全身。冀昕谂身体慢慢变黑腐化。一缕清风吹起带走一小撮灰尘,而那一小撮灰尘便是腐化成灰的冀昕谂。
真是可悲,争抢了一生到最后连一撮尘埃都没有留下,冀昕谂如果料想到,难道就不会后悔吗?他这一辈子就图这么个结局?
白漪;一个让我提不起恨的人,曾多次克制对他的感情,却在这一刻彻底决堤。小心的扶起白漪,紧紧的搂在怀里,泪以沁湿白漪的屡屡青丝,心里好痛却又好甜,说不出的一番滋味。
白漪为我而伤,他为我耗尽体内的所有毒液注入冀昕谂体内,冀昕谂死了,我在不会受到威胁,可是他却……。
“还没有醒?”不知何时,苏紫涵已经站在我身后。他消瘦的似阵风吹过都能飞走,看的人心疼。
拿个软垫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来,坐这。”
苏紫涵抿嘴轻笑,“长大了,都会关心人了。”
我莞尔一笑,打岔道:“去看湘君了吗?他怎么样了?”
“她很好,很快乐。”苏紫涵笑的很苦涩,看的人越发的揪心。
我又问:“那家里还找到别的人了吗?”苏紫涵摇头不语。“嗨!”不知何时自己的叹气声越发频繁。把白漪身上的被子向上拽拽,他的手还是很冰。
“你干嘛不让秋香陪你照顾白漪?你看你瘦了很多。”苏紫涵轻敷过我的鬓角,眼神满是怜惜。
“还是让我一个人遭罪好了,干嘛还要带上一个倒霉的,秋香也是弱身子骨,禁不起这么折腾,还是回去把店面从新布置下从新开张吧!”其实我也是想留下秋香的,自打秋香被救出之后就闭塞自己,不与任何人接触,要是再不给她点事情做,我真担心她会憋疯。
想来想去还是让她重整天香食府,忙点心情就会好点,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没有办法改变,但是我们可以学会遗忘。希望秋香可以理解我的用心良苦,不要在钻牛角尖。
我曾劝过秋香,毕竟安庆旭已经死了,即使再多的狠,也只能抹杀自己,不会给安庆旭带来任何损失,说不定他还会高兴呢!因为这世上还有人记得他,哪怕是狠的那种。没想到秋香真听进去了,她更狠安庆旭了。直到很久后,我才真正的了解秋香的用意,她怕是爱上安庆旭。
哀叹啊!古代的女子真是受虐狂。
苏紫涵笑笑,看看床上的病怏怏的白漪,道:“是啊!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完成的。我这次来就是想……”
见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我忙问道:“苏大哥你想什么?”
苏紫涵欲言又止,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我想带你走。”声音不大,偏不巧被旁边的哪两个长舌夫听到。
“苏紫涵你想什么?”铭言说。
“我看他想死。”吴世通掳胳膊网袖子,眸光冷冽看的人如芒在背。也看的苏紫涵噤若寒蝉,低头闭目。
“好了,好了,你们少凑热闹。”连推带耸的把他们送出门外,把门关死。
平心静气的坐在苏紫涵对面,苏紫涵依旧低着头,脸红的像要充血。
手搭在他的肩上,揶揄道:“你变了,我何时见过苏紫涵腼腆的模样。”
苏紫涵抬头勉强笑笑,“我是太寂寞,我怕…。。”
敷衍的笑笑,“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但是我没有办法跟你走,”看向床上的白漪,心头异样的悸动,“我不能走。”
苏紫涵顺着我的眼光,慧心一笑,“我懂了。”
“对不起,但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