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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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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异世之人

燕云殊被带到离添香殿不远的一个院落,皇甫端吩咐使女打扫出两间上房,花幻海随使女去了西厢,他脸色有些白,或许是身上的黑衣衬托的,额前长长的刘海挡住双眼。

皇甫端亲自引燕云殊来到东厢,临别时极有深意的眼神瞥向我,“灵侍书,今天的日议不能耽搁。”

日议看看天色,曙光初现,大概有五六点钟了,一想到这一个月来,我为他念文书,念得嗓子干哑,如今我已经知道他就是管擎,什么侍书侍墨的,滚远点去。

“右护法,我难得和爹爹重逢,今日告假,你代我转告谷主一声。”虽这样想的,目光触及燕云殊幽深的眸光,话到嘴边忽然改口。

皇甫端离去,g室里只剩下我和燕云殊,檀木桌上的灯盏发出微弱的光芒,四目相对,久别重逢,我的心跳越来越急促,勉强保持平静的声音问:“你不是说要解释给我听吗怎么不说话了”

燕云殊并没有接言,而是深深地注视着我,良久。

他好深沉啊,不过现在我不吃这套了。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唔”我瞪大双眼。

他的食指压在我嘟起的唇上,“霄儿,你觉得雪济如何”他突然发问。

我微微一怔,燕云殊的面容严肃,压在我唇上的手顺着我的面颊,轻柔抚m,我下意识的躲开,动作微显突兀,他疏眉敛起,大手悬在半空中。

气氛尴尬起来,保持这个动作好一会儿,燕云殊垂下手臂,叹息一声,启唇道:“和谈无法顺利进行,是他从中阻挠。他就是传说中的异世之人。”淡而远的声音。

“什么”我震惊至极,他确定是在说雪济

“千真万确,雪逐天猜测,后世的他与星空岛有仇,所以他一心覆灭星空岛。他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你,他需要你的帮助,进入星空岛,这样才能沉岛。”

“雪济覆灭星空岛是不是弄错了”我仍然不相信。

“我认为他更可能是跟后世的灵霄有仇,所以当初他对灵氏斩尽杀绝,后来,他没有杀你,而是千方百计引你去了星空岛,我想那时他已经改变了主意,他到目的是沉岛。”

我还是不能相信,否认道:“可他至今什么也没做呀”

燕云殊目光一凝,“霄儿,等他做出来时,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所以你和雪逐天联手夺下他的江山,目的是为了杀掉他。”

这么说,雪济就是那个异世之人,回想起多年前,他在我面前讲的一连串奇怪的话,更加印证这一点,可他跟后世的灵霄到底有怎样的冤仇竟要将灵氏一门覆灭

“霄儿,我不想你处在危险之中,那日金銮殿剿杀雪济,之所以没有告知你,就是担心意外波及到你。可是雪济的力量已经接近于魔,普通人无法伤到他,伏灵剑是星空岛岛主的信物,只有命定之人,才能发挥出它的无穷威力。”

他从腰间抽出伏灵剑,递给我,“霄儿,如果不是你一再追问,我本不想你知道这些,我不希望你活得如此沉重,你是星空岛岛主,雪逐天让我把这把剑还给你。”

我接过泛着幽紫光芒的伏灵剑,只有命定之人用这把剑才能杀了雪济可我怎样下得去手再说,凭我的武功g本不是他的对手。

燕云殊摇首一笑:“霄儿,你心地纯厚,这件事交给我,你不必忧虑。上次我的长鞭意外失控,我怀疑就是雪济从中作祟。”

我难以置信的看一眼燕云殊,第一感觉是,他在推卸责任。然而,脑中忽然浮现一幅画面,那道音刃瞬间幻化出千道幻像,雪济挺身而出,替我挡在身前。

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博得我的好感,他无所不用其极,行径可谓疯狂至极。

余光见燕云殊抬起手,将我轻柔地揽在怀里,这次我没有躲闪,脑袋乖巧地靠在他坚实的x膛上,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他的大手温柔的抚着我的后背。

普通人伤不到他,那就是说,连燕云殊和雪逐天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不能总是优柔寡断,此刻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雪济,为了保护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为了保护星空岛,我绝不会手软!

、第八章危急关头

默默相拥,感受彼此的心跳,此时无声胜有声,在他的怀抱里,我的心越来越坚定,不能再让燕云殊和雪逐天去冒险,只有我能杀死雪济,可是沉岛之期越来越接近,短短三个月时间,我就是再怎样努力,也g本不可能打败雪济。

唇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一条计策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不能力敌,我只好智取,雪济,你一再蒙蔽我,博取我的好感,这回轮到你接招了。

燕云殊肯定不会同意我去冒险,所以我的计划不能告诉他。而雪济的心机不再燕云殊之下,如果我连燕云殊都骗不过,那么接下来的计划便不可能完成。

大手抚m我的面颊,我的下巴被燕云殊抬起,他灼灼的眼神,如同熊熊烈火,我一望之下,身魂俱燃,“霄儿……”轻柔的呢喃,紧接着他的唇吻下来。

眼看贴服在我的唇上,脑中最后一丝清明指引我,抬起手,阻隔在两唇之间,他的唇好烫,我的指头被灼得一抖,他微微阖上的凤目一瞬间睁开,诧异地看向我。

我微微一笑,身体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我暗地里深深吸气,成败就看此举。

“那日,你在沉霄g里……后来,你可知道我有多绝望”我清冷地启唇。

他面色一白,急促地说:“那日秋娥告诉我,你吐血了,我担心你,所以潜进沉霄g探看你,可是,你拉住我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开,还……”

说到这里,他俊逸出尘的脸上微微泛红,神情里似乎回忆当时的情景,低笑着说,“还撕扯我的衣裳,你也说过,我不过是凡夫俗子,都怪我定力不够,没能抵挡住你的诱惑,所以……我会负责。”

我听得脸越来越烫,他怎么绕到这上了唇齿间不由磕巴起来:“谁……谁用你负责!我……可我的……我的守g砂还在呀”说到最后我的眼睛也不知该往哪看了,头低垂下来。

那时我以为自己shishen,魂不守舍的也没注意。这还是我来到长乐谷以后,一次沐浴中意外发现的。

燕云殊笑了笑,“你的身子太敏感了,还没等我进……”

“闭嘴!”我羞恼地打断他。

“还没等我进行下一步动作,你就晕过去了,唉,到嘴的肥r给飞了。”他接着讲完。

从来不知他还有这样恶劣的一面,我连脖子都红了,越发手足无措起来,余光瞥见他目光灼亮,正笑吟吟地看着我,我直觉那道目光似乎能穿云透雾,我下意识的拢了拢衣衫,他低笑出声,我更加羞恼,狠狠瞪他一眼。

他再次将我带入怀中,满怀憧憬地说,“霄儿,我们一出长乐谷,立刻拜堂,我情愿抛弃功名利禄,随你天涯海角。”

我的心弦被他的深情深深触动,内心不由憧憬起来,可是雪济一日不除,逍遥悠游的生活一日不能实现,我不能绝不能让燕云殊陷入危险之中,诛杀异世之人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暂时的分离,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想到这里我再次离开他的怀抱,用尽所有力量,让自己的面色y沉下来,再次发难道:

“我喜欢这里的生活,所以我不想出谷。”

燕云殊深感意外的眼神注视着我,好一会儿,说道:“既然你喜欢长乐谷,那么我陪你在这里。”

“你以什么身份陪我燕云殊,我觉得我们做父女更合适些。”我保持冷淡的语气。

他震惊至极地看着我,凤目几欲瞪裂。

趁热要打铁,否则前功尽弃,我硬下心肠继续说道:“况且我的守g砂还在,你不需要对我负责,等和谈完毕,爹爹,你和师兄一起出谷吧。”

他的身体晃了两下,大手紧紧握住我的双肩,摇晃着,狂怒道:“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从来只见他云淡风轻指点江山,我没见他这样暴怒失态过,不由怔愣住,他唇角勾起,几乎是咬牙说道:“哼,守g砂是吧现在我就把它从你身上抹掉。”

说着打横抱起我,大步走到床榻前,将我扔在上面,没等我坐起,他的身体已经压上来,大手按住我的双手,我震惊到极点,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他一向温润如玉,翩翩君子,这般狂野一点不似他平日的作风。

待他毫不斯文地扯开我的衣带,我终于反应过来,他生气时好可怕,但是我一定不能被他吓倒,想到这里,我故作镇静的说:“爹爹,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我的心已经……唔。”

他火热的唇轻啄在我唇上,紧接着灵舌的探进我的口腔,探索,深入,纠缠住我的舌,带入他口中。同时大手在我的身体上游走,力道轻重适中,我喜欢被他这样抚m,神智越来越不清晰,越来越难以自拔,可是再这样下去,计划就要泡汤了。

眼看我的阵地就要完全沦陷,我用尽全身力气支起他的前x,“你放开我,你……唔。”我的嘴又一次被他堵住。

他的手更加不老实,一路向下,他在m哪里!我又是紧张又是羞涩,可叫也叫不出,动又动不了,汗水打透衣衫。

就在这危急关头,房门外传来使女的声音:“谷主请燕元帅到添香殿议事。”

、第九章和谈

“告诉你们谷主,本帅一会儿就到。”燕云殊的薄唇微微抬起,低沉的声音说道。

然而,手上的动作一点儿没有停,我的身体已经化作一滩春水,止不住地轻颤,嘴中抑制不住的发出呢喃的低吟声。

意乱情迷,脑中晕眩一片,耳边传来他的轻笑声,“你又要晕了。”

我的目光慢慢恢复焦距,燕云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床头,正深深地注视着我,脸上露出的笑容,在我看来是那样蚀骨xiaohun。

“你并不反感我的抚m,甚至还很享受,之前你之所以那样说,是不是因为那个沉岛预言,你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心底一震,他太聪明了,这么快就想明白,也好,我如实告知他,争取他的支持,这样事情会容易一些。

然而没等我讲出来,他蓦地收住笑,大手温柔地捋着我的长发,眸光坚定地说:“霄儿,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陷入危险,而且我已经说过了,诛杀雪济的事不用你管。这次他出外赈灾,我在他返谷途中设置层层埋伏,我们一定会赶在他回来之前,离开长乐谷。”

闻言,我话到嘴边只得吞回肚子里,难怪雪济迟迟没有归来。燕云殊外表宁静淡泊,但是骨子里自负得很,在他看来我是他的女人,他保护我义不容辞,可是既然我是命定之人,那么我绝不能逃避,更不能躲在他身后,置他于险地。

重新坚定信念,我费了好大劲儿坐起来,快速拉上散开的衣衫,坐在床沿上,脚尖点在松软的地毯上,我知道燕云殊一直在注视我,那道目光仿佛盛夏里的骄阳,烤得我浑身汗水涔涔,手指颤抖,无论如何系不上衣带,一双大手握住我的手,引导着我系好衣带。

“你的手很凉。”燕云殊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移开目光,此时的我不敢跟他长时间对视,自顾自地简单整理一下头发,趿上鞋子,踱出去十余步,和燕云殊保持三米开外的距离,这才转过身面对他,迎向他的幽深的眸光,郑重地说:

“爹爹,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白。那日金銮殿上长鞭失控,我意外受伤,我认为那只是一场意外。我不认为雪济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当初我也被雪逐天错认为沉岛之人,最后不还是虚惊一场。再说,即使雪济真的是传说中的异世之人,也说明不了什么,他至今什么也没有做,甚至多次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

燕云殊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迟疑之色,显然并不完全相信我的话,看来我还要再加把劲,想到这里,我的脸上漾起笑容,看着他说:

“我养伤的这段日子,雪济衣不解带在床前照顾我,我的心现在已经倾向他,过去痴迷你是我太幼稚,正向你所说,感情是会变的。”

燕云殊的眼睛一瞬不瞬紧紧凝视住我,似乎要将我表情里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收进眼底,我目光坚定,神情清冷任由他看。

他看着看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朗,“霄儿,你骗不了我,你刚刚在床上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

我勾唇而笑,戏谑地口吻说:“爹爹,您谪仙般的人品,又百般挑逗,是个女人都把持不住,更何况青涩如我。但是,雪济要比你君子得多,他说一定要等到和我拜过天地以后,才会染指我。”

说到这里,燕云殊的脸上骤然变色,凤目中翻起狂涛骇浪,身体轻轻颤动,僵立在当场。

我再也鼓不起勇气和他对视,故作镇静地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雪济是女儿心爱之人,希望爹爹看在女儿的薄面上饶他一命。”

说完,我已经走出房门,一步一步走出院门,我已经j疲力竭,急喘几口气,逃命般奔向添香殿。

此时大概点钟,添香殿正殿里空空荡荡,我心中奇怪,人都哪去了五儿快步走来,福身道:“请侍书随奴婢去偏殿,和谈设在偏殿。”

穿过一道道帷幕,我随五儿走进偏殿,偏殿比正殿小很很多,正中放了一张雕漆长桌,管擎端坐在长桌一端,看见我时面容依然冷峻,只是眸光微微闪动。

他左侧坐的是陆颖之,目光触及陆颖之,昨晚多亏他的解药,虽然最终没有脱身。

皇甫端站在管擎右侧,身体微躬,咦他怎么不落座难道是为了迎接燕云殊

他冲我扯出一个笑脸,“灵侍书请落座。”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比起一脸酷酷的管擎,他练达圆滑,似乎更适合当谷主。

桌子两侧座位上几乎坐满人,长桌另一端的座位是空的,我犹豫了一下,坐在那张座位的一侧。

“燕云殊怎么还没到,太不把我们长乐谷放在眼里了!”座位里一个面色偏黄的中年剑客嚷道。

“是呀,他把我们团团围住,逼急了,我们把所有的商号银庄药局都撤了,让那个狗皇帝喝西北风去!”

“燕某来迟一步,让诸位久等了。”燕云殊清逸的身影出现在偏殿门口,他身后是花幻海,两个人一前一向殿内走来,皇甫端微笑着说:“燕元帅请落坐。”目光瞟一眼花幻海,嘲讽一笑,并不说话。

燕云殊的目光看向我,我早已起身离座,面上毫无波澜,目光平静,欠身相让:“爹爹,请坐。”

燕云殊的目光顿时一紧,犹如染上霜雪,花幻海惊异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燕云殊,漆黑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燕云殊薄唇紧抿,坐在长桌的另一端,与管擎遥遥相对。

管擎冷冷地说道:“燕云殊,你将我长乐谷团团围困,这就是你和谈的诚意”

燕云殊微微一笑,“只要你肯放我们安全出谷,条件嘛,皇上早已拟好圣旨。”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卷轴,有使女恭敬地接下来,正欲呈给管擎,管擎的目光瞧向我,唇边显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侍书,你来念。”

我微微一愣,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圣旨里面写的是什么,使女曲膝将卷轴举过头顶,呈给我。

我站起身,双手接过圣旨,徐徐展开,瞟一眼在座的众人,只见众人稳稳地坐在椅子里,没有一点儿要下跪的意思,要说他们都够杀头的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乐谷替天行道,扶危济困,赐封长乐谷主为长乐王,将靖安十郡赐与长乐王,为其藩地,钦此。”

、第十章雪溶之死

钟鼓楼建在添香殿西南角,是个三重檐的高大建筑,我站在钟鼓楼上凭栏望远。

午后春光明媚,蔚蓝的天空中浮荡着几抹薄云。又是桃红柳绿时,温暖的春风带着紫丁香时而浓郁,时而清芬的香气,徐徐拂来。

和谈尚在继续,双方争论的焦点已经从封地的权限,朝廷征缴的赋税转移到如何鼓励农耕,从商环境,提高商人地位上来。

我困得上眼皮直碰下眼皮,他们还在不知疲倦地讨论着,燕云殊的脸上自始至终温润含笑,言语j炼却能切中要害,花幻海双眼漆黑有神,时不时做补充提示,这两个人配合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管擎言语极少,但是每讲一句话都极为严谨,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皇甫端偶尔会露出沉思之态,但多数时候脸上是从容带笑的,从容不迫的阐明自己的观点,当然他代表的是长乐谷乃至天下百姓的利益。

和谈气氛越来越轻松热烈,众人各抒己见,看意思他们还想制定出个重振瀚洲的方针政策来,不过他们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一天一夜不睡觉,还这样j力充沛。

瀚洲有这样一群殚j竭虑的j英,重拾繁荣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最后,我困得实在受不住,悄悄溜出来透气。

身后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我转过身,看清来人时,不由诧异起来。

李瑜眼眶泛红,面容紧绷,冲我一抱拳,声音暗哑地说:“灵姑娘,我家主人有请。”

雪溶找我他现在恨死了师兄,恨屋及乌,他不会是想报复在我身上吧虽然他很可怜,但是我也不能贸然犯险。

“你家主人找我什么事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李瑜容色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之色,“主人回到住处,便咳血不止,如今浑身虚软无力,他有些事情想问你,所以命我来请你。”

我闻言不禁动容,又咳血了他竟痴情到这种地步,到底是师兄对不起他,我略一犹豫,自己身份特殊,想来他也不敢将我怎么样,我就算是代师兄去看望他。

长乐谷东,入目万竿翠竹,踏竹枝疾行,脚下是茫茫竹海,清泠泠的溪水边,建有一处清雅居所,曲曲的院墙,院门敞开,匾额上题着两个大字:猗竹。

李瑜引着我绕过j美古雅的飞檐楼阁,顺着蜿蜒的长亭一路走来,园中广植兰花,幽雅圣洁,兰香幽幽,我不禁感叹,种兰品竹,雪溶真风雅!

李瑜在一处题着“鉴兰居”的清幽居所前停住脚步,欠身相让:“主人正在等候,灵姑娘,请。”

我迈步走上青石台阶,房门虚掩,我推门而入。房间布置得简洁典雅,绕过四扇绘着梅兰竹菊的绢纱屏风,四壁挂着山水名画,紫檀木的床榻上,雪溶半倚半卧。

“灵姑娘,过来坐。”声音恹恹无力。

床前放着一张锦凳,我走到床前。看向雪溶,不由一震,一夜光景,他形销骨瘦得如同病入膏肓,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仿佛一株随时凋零的雪莲,锦被盖至腰际,上半身穿着洁白的丝绸里衣,衣衫松松垮垮,露出x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的脸不由一红,犹豫了一下,没敢坐。眼睛不知道放哪好,最后落在雪溶优雅匀细的大手上,劝慰道:“溶大哥,即使我身为花幻海的师妹,也要说句公道话,师兄这件事做得很不对,他不值得您这样。”

“咳咳咳……”雪溶毫无征兆的剧烈咳嗽起来,手捂着嘴,苍白的脸上泛起粉红的晕色,指间一串串鲜血,滴落在素白的锦被上,犹如雪中盛开的红梅,鲜艳刺目。

我见状骇然失色,后退两步,心中不住埋怨花幻海,他的状况比想象中严重许多,我慌乱地说:“你等等,我去找陆神医。”

“回来!”苍白的声音。

我不解的看向雪溶,他染血的红唇勾起一道绝美的弧度,眸波潋滟,轻笑道:“呵呵,灵霄,你好天真,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防人之心说起来,这一点我们挺像。花幻海爱的人是你,你说,我要是把你毁了,他是不是也会像我这样心痛欲绝。”

也许他伤心过度,才说出这样狠绝的话,我好言相劝:“师兄他爱的人不是我,他虽然说过喜欢我,但是那时候年少懵懂,他对我的喜欢好比美丽的花朵,只能开一时,却并不长久。我知道你心中痛楚,等会儿我回去一定好好劝他。”

正说着,忽见雪溶神情一肃,直起身,手臂抬起,床头一道白绸划出优美的弧度向我飞来,在我怔愣之际,缠住我的腰肢,雪溶往回一带,我的身体顺势落在床榻上。

他想干什么眼见他掌风袭来,我连忙运出星芒,快速c入他的前x,他瞬间失去动作。

我连忙从床上跳下来,爱有多深,恨就有多重,是我低估了他的恨意,“雪溶,你可不要动歪心思,师兄那边我会帮你劝说。”

意念动,星芒收,雪溶的身体无声无息的栽倒在床榻上,半天没动静,他想诈我上当那可没门儿,心中这样想着,还是踌躇着走到他床前,他双目微阖,脸上和x前的皮肤微微发青。

我的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颤抖的手指探向他的口鼻,没有一丝热气,我的心底仿佛漏出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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