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光复似乎没有听到,仍然很认真的替姑娘梳头。/p
丫鬟奇怪他的平静,问:“平老师之前听说了?”/p
平光复没有回答,把手摊开,掌心里有几缕白发,“今天又脱落了几根”他皱着眉头说。/p
丫鬟咬紧牙根说:“都是叶尘害的,这个大魔头,他把芳姑娘踹成了这样。”她是骂不出“这个狗杂种”味儿浓赍恨深的粗话的,但平光复已知她对此深恶痛疾,搁下了梳子,说:“他留下了葶/p
芳的命……”/p
“他把芳姑娘打得不省人事!”/p
“葶芳会醒过来的。”/p
丫鬟不知他是胸有成竹还是自我安慰,微微点头,说:“但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梳妆台上放着两封信。想起之前江三红的遭遇,她一下子紧张起来,问:“这信是……文俪姑娘寄来的”?/p
“有一封是。”/p
“那另一封呢?”/p
“另一封是讲‘叶尘回来了’,现在在壶天市。”/p
“你看了?”丫鬟害怕了起来,连忙说:“别看,别看!”/p
“不用担心,江前辈被人暗害的事我已经知道,真遗憾,那位大人就这么去了,之前很受她的照顾。”平光复把信拿了起来,又说:“这封是辛三思寄来的,姚文璐已经出发。”/p
“哦……”丫鬟想了想,没有纠正他的话,说:“文璐姑娘去壶天市了?”/p
“云在轩不在,她只好一个人去。”/p
“她是去找叶尘算账?”/p
“大概是。”/p
“不知道她打不打得赢叶尘。”/p
“赢不了,等级相差太远。”/p
丫鬟的心又悬了起来,“那……她去了不是要遭殃?”/p
平光复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也得去一趟壶天市。”/p
“去打叶尘?”/p
“大概免不了要打。”/p
“打死他。”/p
“……”平光复合上镜匣,说:“葶芳又要受你照顾了。”/p
“放心吧,芳姑娘对我本来就极好,我暂时代替你给芳姑娘梳头,你早点回来。”/p
“好。”平光复说着,背起了床边靠着的神兵。神兵叫崩鸣刃,体态粗糙,殷红。前任主人是江三红的义弟江南山,“我听说壶天市很繁华,那里交通便利,人们出行都搭一种叫‘计程车’的车/p
”。/p
“我还听说他们那里的楼砌得有山那么高,传话不用地狱碟,用一种叫‘电话’的传话机。”/p
“嗯,那边的东西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回来时给你带上。”/p
丫鬟想了想,说:“我还听说他们那里有一种叫‘巧克力’的糖果,很甜,你回来时能不能给我带一块?”。/p
“好。”平光复说着,转过身,把他那令她陶醉的剑眉星目展露出来。在她恋恋不舍的目光下推开了门,走出去。/p
当天下午,太阳快要落山时,他们所提起的姚文璐骑马来到了骊山岗通往壶天市必经之路的马镇上。这时集市上的买卖人已经少了。她摘下羃离,牵马走过。霞明玉映的美容易让人联想起新生的/p
月,也容易让人联想到在微风中荡漾的柳。穿着和牵着的枣红色的马一样颜色的衣服,更容易让人联想到胭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