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谣皱起眉头来,将暖炉重新抱在怀里。/p
她默默道了一句:“他都能知道……这倒是奇了,连皇上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却能知道?这话也未免太大了一分。”/p
元哥儿笑了笑:“姐姐真的不吃两口吗,这个味道不错的!”/p
“如今不想吃这种味道,你用吧。”谢轻谣摸摸他的头,笑道。/p
如今书院里都能因为科举一事吵成这样,想都不用想,外面应该更是如此,听莫真说,如今京城中已经住满了学子,只等着时间到呢。/p
元哥儿坐在一边,一边吃一边听着谢轻谣说话。/p
“原是我也休养的时间够长了,日日在房间里,也没个太阳,身上都要发霉了。”她一笑,本想要起身,下来走走。/p
但是南宫承煜再一次按住她,并道:“让姜之洋看过来再下来走动。”/p
姜之洋来的那日,南宫承煜并不在,但元哥儿却趴在一边的矮窗旁,写着文章。/p
看见姜之洋来了,还亲切的叫了一声:“姜太医好!”/p
姜之洋笑了笑,走上前来,先是一句:“今日见了王妃,气色确实比平日好了,可见这段时间将养的不错,药膳也用了。”/p
这句话将谢轻谣说的脸通红。/p
“原来你也会打趣人了。”谢轻谣笑道。/p
半月前的时光,自己沉浸在悲痛中,难以自拔,强弩之弓,整个人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目光空洞,没有神情,就喜欢盯着远处发呆。/p
她不敢去想象那段时间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只知道,她虽然每天都睁着眼睛,但身体的力气却被一点点抽尽,满身的活力荡然无存。/p
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灰色气息,那样浓郁。/p
凋落枯萎,可能是那段时间的唯一代名词。/p
好在如今算是缓过来了。/p
也正是那段日子,自己一直都不喝药,任凭姜之洋用了什么办法,将药味减轻多少,她总是闭口不喝,任谁来劝都是无用。/p
如今再听姜之洋将之前的事情说起,虽有辛酸,但还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p
堕落没什么意思,重生才是救赎。/p
姜之洋道:“还请王妃容臣把脉。”/p
他已经将手搭的小枕头放在了一边,谢轻谣手搭在上面,他把脉,并一边说道:“好多了。”/p
谢轻谣笑笑:“你开的那些药吃了这么久,也该好了。”/p
姜之洋道:“原也是内力虚火升,如今心静了下来,自然就好多了,再者……王妃也是习武之人,本身身子就能比常人好一些,故而恢复的也快。”/p
元哥儿笑笑:“云荷姐姐一直在监督着喝药呢。”/p
谢轻谣笑嗔:“多嘴。”/p
姜之洋收回了手,起身,笑道:“如今倒也不必再吃药了,缓和一段时间。”/p
“可以下来走动吗?”谢轻谣将手腕上的袖子耷拉下去,轻轻问道。/p
“走动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王妃还是要多注意,驱寒保暖,别有寒气便好。”姜之洋道。/p
谢轻谣点头,如此便好,人总是要活动的。/p
元哥儿在那里坐了很久,看见姜之洋走了过来后,悄悄的将手中的纸用身子全部遮盖住,并笑道:“不可以看……”/p
姜之洋挑眉:“哦?”/p
谢轻谣笑道:“他这段时间在研究医术,许是怕你见了不好意思。”/p
元哥儿连忙脸红了,头扭到一边去。/p
姜之洋悄悄的扫了一眼他身子下没有遮盖住的地方,并问道:“让我看看,我教教你也好,现成的师父不想求教一些?”/p
元哥儿犹豫了一下,抽出纸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怯怯道:“我只会随便抄写的……”/p
“你这随便可了不得啊。”姜之洋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向谢轻谣,笑道:“这可不是抄写,怕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感悟。”他默默元哥儿的小脑袋,问道:“如今可是伤寒论都已经通读了?”/p
谢轻谣一惊,侧首看过去。/p
伤寒论?这可不是元哥儿这个年纪能看的懂的,里面都是一些极为拗口生疏的字眼,加上医书本就是需要有师父带着学,靠自己,便是一年功夫都未必能全解了。/p
毫不夸张的说,谢轻谣曾经看过伤寒论,倒也是看完了,但却只得皮毛,不会很懂,说起来,也只能用一句:“只是看完了。”来形容。/p
但元哥儿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去看那样精深的书了?姜之洋能问,自然就是看出了端倪。/p
元哥儿笑笑:“还缺几章就读完了。”/p
姜之洋在他写着的纸张上扫了几眼,又问:“跳着读的?”/p
“嗯……”/p
姜之洋笑笑:“这可不行,既然是读书,就应该细致入微,跳着读里面的多少东西你都不会懂,只是一知半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