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色沉了下去,他转而打了个电话吩咐司机备车,同时从衣柜前离开,“魔术师先生,我要你直接离开诺尔家族,搭乘最近的航班离开,三个月以内不要回来。”/p
衣柜里面传来轻响,随即有人把柜门从内推开。/p
成年人的身量藏在儿童衣柜里当然是很辛苦的,魔术师近乎狼狈的钻出衣柜,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神秘高深的模样。/p
“好的,尤里卡先生。”/p
稍稍整理了西装礼服上的褶皱,魔术师皱了皱眉头,“刚刚那位,是言小姐?”/p
通过衣柜那一线缝隙,他看到的只有尤里卡的背影,连言夏夜的侧脸都没有看到。/p
“是她。”提起这个,尤里卡的神色顿时不悦起来,他侧眸盯着魔术师,冷笑着说:“你把自己的催眠技巧吹嘘的十分高明,实际上,言夏夜并没有离开厉云棠。”/p
催眠师愕然,随即苦笑道:“先生,催眠师并不是万能的,在此之前我已经说过,我能动摇的是浅显的情绪和意志,最大程度不过是可以让言小姐对纪良辰产生好感。”/p
尤里卡仍是冷笑:“就算是你说的这样,我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作用。”/p
“如果她不假思索的回到另一个男人身边,说明她对他的爱情十分真切,其余的感情会让她迷茫,却不能动摇她的内心,这是我无能为力的存在。”/p
魔术师说着,悻悻然的继续道:“我以为,像她那样柔弱的东方女子,不会有什么坚定的意志和情感。”/p
相比之下,如果他要催眠的人是艾丽莎小姐那样高贵冷艳的女性,他肯定会直接拒绝,却没料到在言夏夜这里碰了个软钉子。/p
“算了,你立刻从后门离开。”/p
没时间浪费在已经失败的事情上,尤里卡拎着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p
……/p
欧式风格的医院内,纪良辰旧伤未愈,又添新伤。/p
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让希儿暂时离开,手中拿着一只黑色的签字笔,正在垂眸写着一封不长不短的信。/p
在作出横刀夺爱的决定以前,他已经预料到了一切的后果,但那些痛苦都不能和从未争取就选择放弃的懦弱相提并论。/p
人这一生的时间是很有限的,能爱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p
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大概会选择对言夏夜来说,更加温柔的方式。/p
写下最后一个字,他拿着信笺读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疏漏,将其折了折,放在茶几最醒目的位置上。/p
床边,是希儿帮他整理好的简单行李。/p
操纵着轮椅转过拐角,纪良辰眼神落寞的勾了勾唇角,牵动了唇角处的伤痕,疼的他皱了皱眉。/p
想着言夏夜此时和厉云棠冰释前嫌,除了遗憾和愧疚以外,同样有着替她开心的复杂情绪。/p
按动轮椅走进浴室,他打算洗个脸就离开。/p
水流哗啦啦的喷涌而出,遮盖住了外间房门打开的轻响,以及刻意放轻的脚步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