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是想安慰晏心,可没想到这令晏心更觉悲摧了。
陈泊澹很快就出门了,他一走,晏心才松了口气,看着床单上的一滩红,仍旧感到无力。
什么叫不是第一次?
晏心想起她最早来的那次,是初中的时候,那天傍晚,天懊热极了,她混身不舒服,却以为是天气的问题。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他刚好推着车出来,她刚要上车,可他却说:“别坐了,
推回去。”
她愕然,他却做了另一件令她更愕然的事——他居然让她在那么热的天穿着他的外套。
她不免问:“陈泊澹,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
他笑了笑说:“你要不穿也行,呆会被笑我可不管。”
“嗯?”
她不解,他却意有所指的将目光从她的脸往下移。她起先是以为他看她的胸,忙拿手挡住,还振振有辞地说:“我这是没发育,我还小知道不?”
他不由笑出声来说:“你还没发育,我看是早熟吧。”
“早……早什么早熟……我还早恋呢。”其实她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以为被他发现自己喜欢他了,正要低下头,却见他的目光也看着下面,忙跟着他看下去,这才知道,原来是来了那个。
晏心最终还是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将自己弄干净,手机响的时候她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号码并不认识,她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陈泊澹回来的时候,晏心呆愣的站在那里,手机犹自贴在耳侧。陈泊澹看着她那模样,以为她痛得难受,动不了,忙说:“你先去换上,我去给你弄红糖水。”
听到陈泊澹的声音,晏心这才回过神来,侧头看了他一眼说:“项林林回来了……”
“哦。”陈泊澹淡淡地应了声,把东西递给她,她木然地接过,陈泊澹出门前又说,“九点钟出门行吗,如果不行,我再去找另一个翻译。”
晏心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这样平静,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并不清楚陈泊澹与项林林分手的事情,所以无从评判,只是陈泊澹的反应太过凉薄,以至她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她垂下拿手机的手说:“陈泊澹,项林林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
陈泊澹只觉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他和项林林分手都那么多年了,只是后来听说项林林留学的时候结婚了,他也只是送了份贺礼祝她幸福罢了。
其实没联络那么久了,有时候他真连项林林的名字都快记不起来了。
“她进医院了。”
“哦。”
“她进医院了!”
晏心再一次重复,陈泊澹依旧很平淡地表示:“我知道了。”
晏心突然间就没了声音,拿着陈泊澹带回来的袋子走进洗手间。
晏心出来的时候,看见陈泊澹只说:“我去趟医院,九点钟在哪里?”
“s大。”陈泊澹想了想,又说,“我送你去。”
“不用。”
晏心没有再搭理陈泊澹就外往走,陈泊澹不明所以,虽然分手了,可这么多年的情谊。他突然间有一些弄不明白她了。
“晏心,我送你过去,这里很难打到的的。”
“我坐公车。”
“你不认识路。”
“我认识。”
“我不放
心。”
如果平时他说这话的时候,她一定会感动,可是这时候他这样说,她却觉得一阵心凉。她侧过身对陈泊澹说:“你到底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项林林?”
他先前的反应,她真以为他一点也不关心项林林,可这时候他这样说,她又觉得他不是关心自己。明明已经分了手,为什么她还是那么在意他呢?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有人说,先爱上的人总容易受伤,她想不让自己受伤,可是偏偏不能。
“陈泊澹,我真不明白你。”
“晏心,你等一下……”他转身去拿车钥匙,再转身,她已经开门离去。
走到楼下,果然如陈泊澹所言,这里很难打到的。晏心方向感又差,转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公车站牌,真无奈极了。
陈泊澹把车开到她面前。
晏心担心项林林,也不推脱,终究上了车。
车厢内一片宁静,晏心静静地想,其实总有一股冲动想问项林林的事,可是终究忍下了。他和齐廷轩是兄弟,一脉相承,兴许连性子也相似。
齐廷轩阴晴难测,他难道不是吗?
到了医院才知道项林林出了车祸,她所有的朋友皆在国外,s市里认识的人又不多,手里只有晏心一个人的电话,只好打给晏心。
号码还是上回项林林回国遇见那会儿交换的,好在晏心不是个爱换号的人,一个号一直用了下来。
陈泊澹没有进去,说在门外等她。晏心看了他一眼,实在忍不住说:“用得着这么避着吗?还是你心里已经想冲进去了。”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骨子里有些刻薄,陈泊澹转头,讳莫如深地盯着她,将她看得心头一跳。他却扯了扯嘴角笑笑说:“你吃醋了?”
晏心斜了他一眼说:“我哪里吃醋了,其实吧,我这人又多疑又刻薄,我不害人害己,咱俩早分早好。”
陈泊澹笑意渐盛,不再与晏心玩笑说:“早就和你说了,我和她真没关系。”
“切……”晏心下车后,却又不由勾起嘴角。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情绪变化特别大,可是,她一想到陈泊澹和齐廷轩的关系就觉得自己该硬下心来。
她摇了摇头,不愿多想。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脑子不太清楚,于是把后面的内容修了下,这回总算摊牌了吧……这两人也算纠结好了,接下来女三项林林上场……
、唯一17
项林林不算特别严重,小腿骨折,打了石膏,一双腿吊在那里,晏心进门的时候就见项林林合着眼,想必刚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