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竟然连她在松鹤堂养鸟这种事都不管,如此做法当然惹恼了松氏。/p
松氏对此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连老夫人的院子都敢动,想反了天不成?/p
她怒气冲冲的教训了一顿花姨娘,又冲到宁氏的院子里说教了一通,却被宁氏几句话给呛了回去,等到婆媳两争论够了,天色早就暗了。/p
直到宁氏的丫鬟都来传话摆膳了,好面子的松氏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孙儿都死了,她还有空为这些鸡毛蒜皮之事浪费口舌,当即也顾不得跟宁氏争了,匆匆返回松鹤堂。/p
松鹤堂已经不能住人了,松氏只好移驾客房,没想到做了几十年的老夫人,临了了却来个只能住客房的结局,自己这样地位全无,松氏自然又是一阵气恼。/p
她在房里咒骂连连,今日的处处碰壁让她气得心肝脾肺都在痛,差点没当场晕过去。/p
在这气恼之下,松氏没等来顾缙回府,过来给她请安的消息,倒是等来了户部尚书,她的弟弟给她递的一封信。/p
松氏派了人到尚书府求救,问他能不能将陷入刑部大牢的顾非章捞出来,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松大人自然是不爱做的。/p
当然,为了维持他和松氏这个老姐姐的关系,松大人不做也不能直说,还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避免自己难做,这个理由自然牵扯到了如今风光正盛的顾缙头上。/p
这封信一开始就哭诉了自己官场上的诸多不易,又叙说了许多自己与松氏过往的姐弟之情,言辞恳切,抑扬顿挫,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p
说来说去就是自己也不容易,对顾非章的事感到无能为力,但松大人对松氏这个姐姐还是很敬重的,不是自己不愿意救顾非章这个外甥,而是实在没有办法。/p
看着这么多理由,松氏深感自己这个弟弟混得不容易,哪还舍得怪罪他不能救顾非章。/p
不仅不怪罪,反而因为这封信中的言辞恳切,松氏竟然觉得自己打扰了弟弟本就是一种罪过,她的弟弟做个户部尚书已经如此不容易了,自己这个姐姐非但不能帮衬他,怎么还敢拖他的后腿?/p
看着看着,松氏竟然非常体谅松大人的难处,还被他所表达的情意感动,再也起不了候着脸皮登门拜访的心思。/p
这封信直到最后,才状似无意的提醒了几句,说顾缙如今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满朝文武都得卖他个面子什么的,又说顾缙此次功勋卓著,话里话外都强调了顾缙的如今的地位。/p
松氏刚开始还为松大人如此抬举顾缙气恼来着,不过旋即一想,自己这个弟弟比自己还精明,应该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才是,松大人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p
她突然就反应过来,松大人是在提点她,让顾缙去做这件事呢。/p
可不是吗?顾缙如今刚被封镇南侯,正是风光正盛的时候,如果他愿意出面为顾非章求情,哪怕用军功来换顾非章的清白,皇上也一定会看在他的面上,对顾非章网开一面。/p
松氏想到这儿,赶紧再次奔到春山居去找顾缙了。/p
天色已经非常暗了,浪费了这一日的黄金时间,松氏懊恼不已,也顾不得撑老祖母的颜面了,想着现在顾非章,还有顾渝之死的事都要仰仗顾缙,到底愿意低一头的亲自去往顾缙的院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