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氏面色一变,三番两次被谢云禧打断,她也恼了,骂道:“住嘴,你不过是个冲喜过来的小女子而已,嫁了个好姻缘当真就以为自己是侯夫人了?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p
“没她说话的份,谁有说话的份?”/p
顾缙凝声道:“在这府里,我夫人的地位最高,她的话就等于我的话,如果祖母是打着让两家修好的目的来的,我做孙儿的没法说什么,但祖母明显将我们当外人,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祖母慢走,孙儿就不留您了。”/p
松氏一时难以置信:“你,你竟然赶我走?”/p
顾缙道:“不是孙儿赶您走,是您自个儿没将孙儿当亲人,您的父母之爱全都爱在二房,总想着打劫大房补贴二房,就因为我父亲非您亲生,您就这般厚此薄彼吗?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拿您做亲人。”/p
“缙儿!”松氏声音一冷,正想骂人。/p
“送客!”/p
瞧着顾缙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再转念想到尚在牢房的顾非章,松氏这才有些恐慌:“缙儿,是祖母错了,祖母不该贪心这么多,祖母不要国公府了,只要你救救你二叔,你就就他出牢房吧!只要你愿意救他,祖母……祖母再也不来打搅你们。”/p
话是这么说,但是:“您以为,我还会信您这话吗?”/p
过河拆桥,出尔反尔的事,松氏可没少干,而且谁说救了顾非章之后,不会衍生别的麻烦。/p
他们又何必这么做!/p
松氏一顿,见顾缙真的不再松口,面上的恳求终于崩裂,发起狠来:“你这是不想救了是吗?”/p
“好好好,好得很,顾缙,没想到你是这等无情无义之人,信不信我明日就到外头,说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连自己弟弟的死也不管,连亲叔叔被下大狱也不救,看天下人还怎么称颂你!”/p
“镇南侯,哼,镇个屁去吧,一个连手足之情都能漠视的人有什么资格统领千军!”/p
恼羞成怒了,就想玉石俱焚?/p
顾缙冷笑:“祖母只管去说吧,我也想看看有几个人会相信这样的鬼话,顾青缇的死,云倾菀的死,顾渊的死,还有当年我母亲的死,顾潇的断腿之仇,这么多错处我也不介意到外头说给大家听听,我倒要看看,大家人知道这些之后,还怎么说我不忠不孝!”/p
松氏立刻变脸:“你想毁了国公府不成?家丑不可外扬,你疯了吗,敢将这些捅出去?”/p
顾缙再次嘲讽:“祖母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p
瞧着顾缙嘲讽的面色,松氏蓦然反应过来,她在外头说顾缙的坏话,不也是一种家丑外扬吗?/p
允许她做初一,还不允许顾缙做十五了?/p
松氏破口大骂:“这是一个君子该说的话吗?这流里流气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不知随了谁,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简直败坏了我们顾家的家教!”/p
可不是,这毫不相让的样子,简直跟谢云禧平日里的表现一模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