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渊骤然卡壳,身体也立时僵硬了。
秦秾华推开他,这次轻而易举。她笑道:“既然你不需要,那你告诉我,早上你洗什么衣裳?”
“……脏了便洗,有什么为什么。”
秦秾华恶趣味起,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向自己:“你若是这么大还在尿床,那教导姑姑想必还用不着,若不是,便是长大了,需要一两位教导姑姑……”
秦曜渊瞪着她,绷紧的面部肌肉慢慢涨红。
“回答阿姊,是尿床还是长大了?”
“是……”
“是什么?”她笑道。
兔子急了要咬人,狼急了可就不是咬人这么简单了。秦秾华养狼养久了,总是忘记她养的是一只狼。
然后,便要自食恶果。
眼前视野忽然旋转,秦秾华被他拦腰抱起,几步走到架子床前,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已经被扔了上去,旋即,少年高大颀长的身体就覆了上来。
沐浴之后的水气带着少年极具侵略性的存在感朝她扑鼻而来,两只强壮有力的手臂撑在耳边,让她只能怔怔迎着上方的沉沉黑眸。
“阿姊,这样戏弄我,好玩吗?”他哑声道。
秦秾华“呵呵”笑了一声:“不太……”
“好玩的。”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尿床还是长大了么?你自己,来试试看?”
第73章
“秦曜渊!”
秦秾华脸上一烫,屈膝向他踢去。
少年侧身避开要害,翻身在她身边睡下。
“……你先气我的。”
“所以你要气死阿姊?”
“这就气死了?”那双乌黑透紫的眸子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四肢大喇喇伸开:“你来气死我吧。”
秦秾华:“……”
她熟练地一脚将他踢下床。
识人不清!追悔莫及!
现在换个皇弟养,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
数日后,祭坛设立的最后一天,衔月宫中所有皇族和重臣都齐聚一堂。
从帝后起,皇族们拜过祭坛中央的大金佛后陆续落座,十几个身穿袈裟的僧人跪在佛脚下,闭目诵经,念念不断。穿着宽袖道袍的魏弼钦独坐一桌,闭目凝神,也在用道教的方法为宫中早夭的龙子超度祈福。
祭坛开阔无顶,香烛的线型烟雾袅袅飘如一望无际的天空。
有的人神色肃穆,有的人昏昏欲睡。
秦曜渊抱着她的手,在二人合坐的长桌上一动不动趴了许久,似是已经睡着。
秦秾华在脑中排兵布阵,边听着身后周嫔那桌传来的窃窃私语,倒也不觉无聊。
“……这法事还是有用,近来我都不曾听说鬼婴传闻了。”
说话的是益王的生母容嫔,容嫔出身巨富,是家里千娇万宠出来的嫡幼女,没什么大毛病,小毛病一堆,其中之一就是什么场合都忍不住叨叨几句。
“……毕竟高僧坐镇。”周嫔低声附和。
“其实啊……这次作祟的不一定是我们自己的鬼婴。”容嫔压低音量,压不住话里的兴奋。
“……什么意思?”
“我听说,这鬼婴其实是前朝的!”
漫长的沉默。
周嫔谨小慎微,显然不愿牵入前朝八卦,奈何坐她身旁的是容嫔,这可是个不会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