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一下子摔死你?为什么不让你摔成植物人?老天爷为什么如此不公平,为什么还要让你有知觉?”王小花先前稍稍沉默了片刻,此时听说徐徐没什么大碍,当时又开始叫嚣起来。
要说这王小花的沉默也是有双重原因的,一来是徐徐的呕吐让她吓了一跳,因为在她的思想意识里,年轻小媳妇的呕吐原因很可能就是怀孕的反应,再联想起当时莫振远给徐夹肉时她也是直恶心,难道说这个小妖精真怀上孩子了?但是,那孩子会不会自己儿子的,有待研究;
二来,王小花也想了解一下徐徐到底伤势如何,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知觉了,那么她徐徐至少也应该双下肢没知觉才对。必须让这样的害人精一辈子都禁锢在病床上,即使再有偷人的心也没用……
徐徐听出王小花对自己的愤恨之情,那感觉是如果没有家人保护,王小花肯定会用那双有力的农民之手掐死自己。嗯,只是自己没心情和她理论谁是谁非,最关键是想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
“哥,你快告诉我,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莫初怎么会变成植物人的?快说啊!”徐徐的脑海中幻想出一幅画面,那就是自己昏倒后任楠和莫初继续打斗起来,任楠当然是心疼自己摔下楼的,那就会使出全身力气为自己报仇,嗯,很可能是随手捡起一样什么硬物狠狠地砸到了莫初的脑袋上,然后就……
“徐徐,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们三个男人都站在阳台下,只是我离得太远,你掉下来又太突然……而那个任楠虽然距离不太远,可是由于晕血他自身都难保……”郑京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脸上显出一阵后怕,同时带着几分懊悔——
“而莫初正好离你下落的弧度最近,他在第一时间接住了你……可是由于你的下落属于高空抛物,那种重力加速度和惯性冲击让他根本无法自控,结果抱着你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摔倒,而他的脑袋不偏不倚正在磕到了花坛的边缘上……”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莫初救了自己,怪不得从三楼上掉下来自己还能完好无损,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倒霉的混蛋抱住了自己!
徐徐震惊得目瞪口呆,这样的结果是她完全没猜到了!那个家伙怎么会救自己呢?他不是骂自己不要脸,骂自己勾引野男人吗,怎么可以再救自己?
“你是说……他脑袋受伤了?伤到什么程度?只不过是磕了一下下,为什么会成为植物人?”徐徐原本混浆浆的脑子一瞬间更混沌了,如果不是莫初救自己,那么那个“植物人”就必定是自己无疑了,“哥,你怎么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快告诉我,他到底伤到哪儿了?快告诉我……”
郑京暗暗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太残酷了,要知道那个莫初的身份不仅仅是他的表妹夫,更亲密的关系是老同学老朋友加老同事,如果可以的话,郑京宁愿选择当时救徐徐的是自己。可是生活不是选择题,他一句话把问题给引了出来,而最后选对答案的却是莫初。。。。。。
“他……大脑受到强烈震荡和撞击……医生已经对他进行了紧急救治,可是,可是……”郑京费力地说着每一个字,想想莫初一米八左右的大个子就那么挺尸一样躺在病床上,他的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声音也哽咽着——
“可是,虽然暂时制止了不再流血,可是大脑内部却形成了一个於血块……更倒霉的是,那个血块的位置很关键,一方面压迫了脑神经,让他完全失去了知觉;另一方面,又不能轻易实施开颅手术,因为即使再谨慎也不能避免会碰伤极其敏感的脑神经,那样他就真的没有再复苏的希望了……。”
徐徐只觉得自己的大脑被人牵着一样向后沉,沉得许多意识就要脱离了自己一样虚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自己并没有真的想跳楼,为什么就让自己掉了下来?自己并不想让莫初救自己,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还有啊,只不过是向后倒退了几步,怎么那么倒霉就退到了花坛的边缘?为什么?还有那个可恶的於血块,你於在哪儿里不好呢,为什么要於到一个无法手术的地方?难道一定要把人折磨死才甘心吗?
“不会的,哥,你一定是在吓唬我,怎么可能呢?刚刚那个家伙还在楼下骂我不要脸的,刚刚他还像个圣斗士一样对任楠拳打脚踢的,怎么就成了活死人呢?你一定知道我恨他,才这样逗我开心的对不对?哥,你在骗我对不对?”
徐徐无力地喃喃着,她多么希望郑京向自己点点头,然后再像从前一样拍拍自己的脸蛋,再然后挤小眼睛笑呵呵地夸自己猜对了——
然而这次郑京没有再微笑,那双小得不能再小的双眸里分明有泪花在跳跃,然后一个没噙住便悄然滑落上来,顺着腮帮子往下淌,直到流进了嘴角,郑京也没有再笑一下;相反很残忍地摇了摇头,无奈地对徐徐说道,“哥这次没骗你……徐徐,接受现实吧,莫初他……真的成了植物人……”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对我儿子这样不公平?为什么?”一边的王小花再次听到郑京讲述事情的经过,那心像刀剜一样疼痛,双腿一软便跌坐在地上,没有了先前的冲劲和和蛮劲儿,哭得像个泪人——
“把我儿子给我,你这个小妖精,把我欢蹦乱跳的儿子还给我……他才三十岁,他才刚刚结婚一个多月,凭什么就这样把什么都夺走?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这么不长眼睛?!把我儿子还给我,快还给我……”
这样心碎欲绝的哭喊远比刚刚的凶神恶煞更让人震撼,林氏二姐妹和郑京面面相觑,单单从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