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于近日这些取缔寒食散、捣毁道观、在民间发行邸报等等措施,陛下可有意再三思?”
&&&&&&赵公公笑眯眯代皇帝口谕道:“太师辞官,陛下彻夜难眠,深感痛心。针对今次之革新,议可再议,但需在暮春官闱过后再谈。”
&&&&&&百官困惑不已:“何谓‘暮春官闱’?”
&&&&&&赵公公道:“此乃成国公辞官前最后一折,唯恐百官春节后怠惰政务,遂例同新科春闱一般,百官亦需再考以检验为政之心,关于出题的重任,成国公虽人在岭南,但心在天下,也愿一并担下此任。”
&&&&&&这一日,百官都想起了,当年在贡院里冒着倒春寒的苦楚奋笔疾书的恐惧。
&&&&&&一套招式连消带打,退朝之后,百官如坠云雾,只有小龙门昔日学子兼季沧亭的发小们出了宫门后怒吼出声。
&&&&&&“成钰,你走就走!怎就不当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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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称病不朝的季沧亭正站在炀陵城的城头上,目送的车驾已走了许久,她却分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从日出到日中,城墙下行人匆匆,百姓们的脸上虽有风霜,却始终洋溢着对日后的向往。
&&&&&&赵公公处理完宫中的杂务,前来寻季沧亭,见她的衣衫已被濛濛细雨浸湿,无声叹息着将伞撑起送至她头顶。
&&&&&&“……陛下,朝中之事皆按陛下的安排进行,一切亦皆在陛下与太师的预料之中,官闱之事,群臣自顾不暇,待官闱过后,革新之事大局已定,他们再难撼动国策。”
&&&&&&“赵公公,你说作为天子,是不是不该放走这个不世出的辅臣?”季沧亭道。
&&&&&&“那陛下,可曾真正将国公视为辅臣?”
&&&&&&“他是授我治国之能的恩师,也是我至今仍认定要誓同生死的人。”季沧亭无喜无悲,道,“这样重要的人,却连再见我一面都不曾,便要去到千山万水之外了。”
&&&&&&赵公公道:“陛下若是心里难过……”
&&&&&&“我不难过,我只是在想,这些年我每每离开炀陵往塞北而去时,他是不是也如我般站在这里……那时的他,是否也抱着我这样的心情?”
&&&&&&“情深易伤,陛下,朝中还有要事在等你。”
&&&&&&季沧亭轻声道:“再等等吧,我那时都回头过了,他欠我一次。”
&&&&&&那一日直至夜幕初开,远去的人也再未曾回头,枯等了许久的季沧亭,也不得不再次披上一身华贵的衮服,回到了深宫面对她的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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