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细。
穿着暗红色喜袍的青年腰被腰带勒着,小腹一片平坦腰却往下有一个弧度,即使隔着几层衣袍,也能感觉到有腰窝。
周雾刹那浑身鸡皮疙瘩全都冒出来,头皮也像炸开似的,发麻。
他趴着就不敢动了。
怕的。
但王姐提醒他,不要给他反映。
他怀疑“他”能听懂人话,要不然昨日为什么会帮着他拍打抽筋的小腿。
所以他不发出声音,颤颤巍巍想要往前爬。刚爬出去一步,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了回来。
周雾颤颤巍巍地翻了身,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闭上眼,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只不过藏在被子里的手指尖和忍不住蜷起来的脚趾依旧暴露了,周雾很害怕。
房间很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过了一会,一切正常,周雾呼吸声逐渐轻了下来,便开始努力酝酿睡意。
就这么的,竟然真的慢慢生出了困意来,周雾心想,不理他,是对的。
刚这么想完,周雾便听见了脚步声。
哒、哒、哒。
脚步声在床边徘徊,徐徐不乱,像是十分地从容,然后,脚步停了,有一股阴寒的风,带着一点潮气,吹到了周雾的后颈上,雪白脆弱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雾咬紧牙关,闭着眼让自己不要去在意,可他仿佛能想象出,“他”站在床边,弯下腰,看着周雾,然后呼吸打在自己的皮肤上。
啊————
周雾想大叫,但是他遏制住了自己,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
紧跟着,便感觉一丝凉意沁到了他的耳廓,那凉意顺着耳廓转移到脸颊,侧颈,滑至衣领,甚至拨动了衣领。
衣服扣得很紧很紧,需要打开胸前的扣子。
青年很漂亮,白皙的耳垂有着黏腻的触感,细碎的软**比一般人的头发细软,侧颈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即使紧闭着眼,睫毛也在颤抖。
“他”上床了。
周雾感觉到身边的被子稍稍往下陷了一些。
此刻,“啪嗒”一声,灯,全暗了。
即使闭着眼,周雾也能感觉到光线的变化,他的心提了到了嗓子口。
“他”要做什么?
周雾害怕极了,但是他只能在被子里揪住床单,什么也做不了。
今天中午,周雾不仅进了那个骗子网站,顺带还搜索了一下关于这方面的内容。
他锁定了一个关键词,吸阳气。
据说鬼需要大量的阳气才能显露出自己的模样,那他这样对自己,是为了吸阳气吗?
等了半天,然而却再也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是办法奏效了?因为自己没有反应,对方放弃了捉弄?
这个情况,不上不下,让周雾更加难受。
周雾提心吊胆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吗,从清醒到入睡,都没有等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在困意涌上时,周雾睡着了,在他闭眼的瞬间,灯也暗了。
好急啊,好急,周雾有点忍不住。
梦里的周雾四处寻找厕所,总觉得快要尿出来时,醒了。
屋内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自己关灯了吗?
可是他已顾不上太多,掀开被子就往厕所里跑。
身上的衣服太沉了,周雾刚踏到地上,就被身上的衣服往下压,差点没站稳摔倒。
踉踉跄跄地,周雾抱起这礼服的拖尾就往厕所里跑。
幸好虽然是古代款礼服,还是考虑到了男人上厕所的问题,前摆可以拨开到两边。
淅淅沥沥的,感觉到小腹逐渐轻松,周雾长出一口气,略微有点低沉的少年音在房间内回荡。
周雾甩了甩小雾雾,然后转头去拿放在一边的卫生纸,做一个爱干净的精致男人。
就在周雾转头的那一刻,他瞥到了因为试穿喜袍而调转过来的全身镜。
一个黑乎乎的高大身影,竟然正站在他的身后,左边胳膊圈住他的肩头,右边胳膊箍住了他的腰。
刚刚“他”不会一直在吧?
周雾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同为性别“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
还只是想要吸阳气?
这最可怕的想法刚出现,就被扼杀,他拒绝往这方面去想,这会让周雾更害怕。
不要去理会他。
周雾脑中飘出这个句子。
颤抖着手将剩余液体擦干净,周雾垂着眸一步一步往外走,心跳如雷。
周雾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镜子,心里更害怕了。
那高大的黑影,跟着他走了出来,亦步亦趋,一直到镜子看不见的地方。
周雾很想立刻转头去问“他”,为什么,
但是他并没有这样的勇气,怂得不敢抬头,揪着衣服下摆回到了床上。
清晨再次醒来,周雾睁开眼愣了好一会,昨晚他重新爬回床睡,还以为会被继续捉弄,却没有,一夜安稳。
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的周雾迅速起床,洗漱完毕往外走,走到半路,他停了下来,余光一瞥,墙上的画不见了。
但是周雾想着绝对不能去搭理,便没有回头去看,快速地离开房间准备去彩排。
接下来的两日,周雾再也没有遇到怪事,而那幅画真的奇迹般从房间里消失不见,没有回来了。
周雾以为是自己“不理他”战术奏效,紧接着,一整晚没有被再被吓,白天拍摄时神清气爽,整个人仿佛红润了一个色调。
可先走一步去彩排的周雾,没有听到身后吴尧和村长的对话。
吴尧询问,这几日新娘都上哪儿去了。
村长回答说,他们这儿有习俗的,婚前两日,新婚夫妇不能见面,得一直等到拜堂时,才能见,所以新娘和新郎,都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