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您可能有点误会。”
明若楠粗略打量了下对面的妇人,虽然粗布麻衣,但收拾得干净得当,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地拢着,没落下一点,一看便知,也是享受过富贵日子的人。
“冒昧打扰,想问下顾怀远的夫人是否住在此处?”
妇人皱眉打量着明若楠,半晌才发现虽被吹得乌漆嘛黑,但她服饰华贵,应当是城里来的贵人。
明若楠见她半晌不说话,再次和气道:“您应该就是顾夫人了吧?在下寒冰派明若楠,是怀远师兄的旧识。”
“寒冰派……”妇人恍然,这才将门敞开,邀请二人进去。
他们走进这小院,地上悠悠探着脖子的鸡,见着顾夫人经过,以为要开饭了,激动地朝他们聚拢,吓得汤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忙搀着明若楠躲她身后。
“师父!”
明若楠嫌弃地白了眼自己徒弟,朝顾夫人尴尬笑道:“您一定就是顾夫人了?”
“我一个山野寡妇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妇人表情一言难尽,似是这些年早已习惯了田园生活。
待坐下后,明若楠才朝顾夫人诉说了自家爹爹这些年是如何打探顾怀远消息,又是如何思念他,到处托人问他过的好不好,在外有没有吃苦。
顾夫人先是微微皱眉听着,但越听表情越委屈,听到后面竟情不自禁开始掉泪。
“你们稍等。”她说着转身回屋,拿出个小盒子来,“这是怀远的遗物,当年我看不懂这些信,只知道他心里藏着事,没想到……”
明若楠拿过盒子打开,里面竟是一封封略略泛黄的信。她手指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将信从信封中掏出。
明若楠看着这些泛黄的信,不禁鼻子发酸。
“当初怀远说自己没爹没娘,但却有个亲人。我当时还不懂,琢磨一个门派,不就是学个武功,能如何亲,而且他很少当着我说这些。可直到他们带回这些信……”
明若楠望着顾夫人,一时感慨万千,幼年时的记忆纷沓而回:“大师兄虽不是我辈最长,但却是我爹收的第一个徒弟,是实打实地当儿子在疼,可惜两人都是嘴硬心软……”
明若楠与顾夫人相对无言,纷纷流泪,却听一少年突然推门进来喊道:“谁欺负我娘?”
明若楠微愣,回头看着这少年,脑子里,他与顾怀远的影子瞬间重叠在一起。
“这是……小宝?”
少年五官皱在一起,打量了明若楠片刻问道:“你是谁?”
“小宝,休要无礼,这个是你的长辈!是京城里来的贵人!”
明若楠听见顾夫人这话,眉毛微微皱起,再次转头望向少年,见这少年似乎十分不愿搭理自己,便问道:“小宝今年?”
“十三了,但是特别懂事。”顾夫人看着小宝眼中满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