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靖眼底的火苗更炽,在她体内抽c的手指,清楚地感受那紧紧箝住他且不停收缩的肌理,而她动情的蜜y更是濡湿了他的手心……他倏地再加入一指,狂暴地戳弄起来──
“呃──”宋馡儿的小腹一阵猛缩,热流狂涌,已然无法压抑那急速翻腾而上的欲火。
皇甫靖眼神更加黯沉,眼底火焰熊熊燃烧,他用力衔住她x前晃出一片r波的玉r,使劲xishun撩弄,手下的动作逐渐加快。
“靖……好难受、好难受……啊──”她蓦地全身一僵,下腹一阵痉挛抽搐,欲流的火花瞬间迸s而出,带领她到达yuwang的顶峰。
皇甫靖再也按捺不住下腹翻腾的强大欲流,他的大手举高她的tunbu,将自己肿胀疼痛的男xyuwang紧紧抵住她,并在下一瞬间,用力一个挺腰地一举冲入她泛满蜜y的紧窒huajing深处──
“啊──”强大的冲击令她呼喊出声,久未欢爱的身子几乎难以承受他chu狂的进入。
他没有等待地律动了起来,一次次抽出、贯入那湿热柔嫩又紧窒如处子的huajing之中,完全不管她是否已适应他的巨大,只是毫不客气地掠夺她、占有她,一点也没有以往待她的温柔。
“靖……”她蹙眉地感受着那将她撑至极致的炙铁在她体内肆虐,可那饱满的充实却又带给她另一种狂烈的感受。
他的巨大横冲直撞地不停在她的体内抽撤进出,摩擦出阵阵快意,他慢慢加快了速度。
她的眉心渐渐舒开,逐渐加深的愉悦让她shenyin、chuanxi不已……
“啊……”她体内的血y急速奔流沸腾,微拱起下腹承受他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的冲刺撞击,双腿紧紧地勾住他的健腰,不自觉的嘤吟一声比一声高亢……
他逐渐地加重力道,不停在她的体内抽送,蛮横的力道将她的身子撞得上下摆动不已。
他俯头看着她x前的丰盈随着激烈的冲刺动作而前后晃动,那眩人目光的美景让他狂鸷的欲火更加高燃,他挪出大手捉住其中一只rounie挑弄,盈满掌心的饱满充足,快意地让他的腰杆更加剽悍地摆动,一记又一记的向前挺刺,愈来愈快……
最后,他突地低吼出声,在一记强而有力的刺入动作下,释出了狂恣的热流──
chuanxi渐止,室内一片沉寂,只有淡淡兰香混合动qingyu味的诱人气味,飘散在空气中,形成一股绝妙的y靡氛围。
这一夜,以着鸷狂之势,夹带强烈怒火地,他毫不餍足地占有着她,一次又一次,直至天明,方才下床决绝的离去。
自那夜之后,白日里皇甫靖依照“惯例”不理会宋馡儿,可夜里,他却夜夜直趋玉凰楼拽她shangchuang,无情地掠夺她娇嫩的身子。
皇甫靖执意强硬、不再温柔的行径,不仅让宋馡儿得到了平生绝无仅有的“教训”,也终于成功地让她从头到脚寒彻入骨,打心眼底被吓坏了──
数日后,皇甫靖带着身边两位文武随从因事出门,预定三日内返回京城。
就在皇甫靖前脚才离开,宋馡儿后脚便趁着仆人们那“大猫不在、小鼠作怪”的松懈空档,左闪右躲地溜出皇甫府邸。
不行!不行!太可怕了!她非走不可……
生怕目标过于显著,宋馡儿避免被拖累地抛下情同姊妹的两名婢女,独自一人一路半奔跑地赶往城南,口中一边无意识的咕哝着没人听得清楚的话语,脑中一边回想着这几日来,自己所遭遇到的“非人”待遇。
就凭皇甫靖近些天来对待她的“chu暴”,她几乎要开始怀疑,他们两人是否曾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否则他干嘛一副将自己当成仇人似的再三“折磨”……
呜……远在润州城的爹和娘亲啊!馡儿可不可以回家去,不要嫁人了呀因为这里的人不是对她不理不睬,要不就视她为敌人、仇人,甚至连她愈来愈喜欢的“相公”也变了。
呜……就算她再怎么喜欢他,她也不想将小命丢在皇甫府呀!不行、不行,她非逃命不可……
是谁说女孩家早晚都要嫁人的这下可好,她之前误信“谗言”,才会乖乖听话的远嫁来京,落得此刻“求救无门”的窘境!
呜……不要啦!她要回家啦!她不想再被人“凌虐”而死在这里啦!
宋馡儿一路低喃地来到城南,仰首望着眼前“升平客栈”四个大字,随即头也不回地奔进客栈──
升平客栈上房里,用完早膳的白逸珉正打算出外购物,想想他在京城也待了不少时日了,该办的事也全办好了,是该准备回师父那儿交差了。
正当他举步朝房门口走的同时,门扉突然被人chu鲁的推开,随即一个娇小圆润的身影大剌剌地跨了进来,还反手将门给随意关上。
“馡儿”白逸珉眸光一闪,唇角勾起笑容,立刻便认出这个闯入他房里的人。“妳怎么来了呃……”
话未说完,他又突然感到不对劲,只因宋馡儿的脸色实在是过于苍白了点!
他再仔细观察面前的人,又发现她更多不对劲的地方,例如,她的衣衫有些零乱,脸上盗汗宛如曾奔跑过、又可不显潮红,反倒是眼眶有些红红的……
“妳怎么啦”不及多想,他已脱口问出。
这个听似简单的问题,却宛如触动某件令人伤心之事,她的眼底毫无预警地涌上水雾,温热的泪珠在瞬间滚落眼眶。
“哇──珉大哥,我要回家啦……”宋馡儿边哭边嚷叫地扑向白逸珉,揪住他的衣襬扯着。
白逸珉有一刹那的呆滞,不过她chu鲁的动作随即让他恢复镇定。“别慌、别急,馡儿,慢慢说……”他先将自个儿的衣袖救回,然后再牵起她的小手,走到一旁的桌旁,让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顺手倒了桌上的茶水递给她。“别哭了,告诉珉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珉大哥……”宋馡儿接过茶杯,随即又将之丢回桌上,举起手来揉了揉眼睛,可惜还是止不住不断滚落的泪水,后来她干脆放下手,转而再次揪住白逸珉的袖子扯弄起来。
“珉大哥,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带妳回家”白逸珉眼神疑惑,一头雾水,“馡儿,妳不认得回皇甫府的路吗”
“不是啦!”宋馡儿用力拉拉他的衣袖,“我不是指回皇甫家啦!我想拜托你带我回‘我家’。”
“回妳家”白逸珉眼神一凝,“馡儿,妳是说妳要回润州城”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对啦!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宋馡儿眼泪暂止,口气有些抱怨,心中暗忖,才多久没见,怎么珉大哥忽地变笨了,竟会听不懂这么简单的话!
“妳要回润州”白逸珉眼神浮上怪异神色,“馡儿,妳该不会忘了妳已经嫁到京城了,而皇甫府才是妳的家──”
“才不是!”宋馡儿激烈地打断他,悬在眼眶上的泪珠不觉又滚落一串,她苦着一张脸继续说道,“如果皇甫府是我的家,那为什么里面的人都把我视为仇敌,不给我好脸色看”
白逸珉微微变脸,“皇甫家的人为难妳那皇甫靖知道吗”上回在皇甫府看到皇甫靖时,他明明就感觉他很在意馡儿,怎会她在府里被人欺侮,皇甫靖竟然没有出面维护她
“我不知道!”宋馡儿又揉揉眼角。反正皇甫靖也是欺侮她的其中一人,她怎会知道,他晓不晓得她在府里所受的待遇
“反正他对我也没多友善,那我还待在那儿做什么”她咕咕哝哝的骂道。
“妳是不是和皇甫靖有了什么争执或口角,所以才会跑出府,赌气地要回润州城”白逸珉观察宋馡儿眼底的神情,猜测地问。
“才没有呢!”宋馡儿委屈的说道,“我的口才那么差,哪里说得赢他。”反正此刻她只想远离皇甫府,远离那个从她过门以后都不曾给她好脸色看的皇甫靖!
白逸珉看着宋馡儿的表情,语气劝解地提议,“那不如这样好不好我先陪妳回皇甫府,然后再……”
“不要!”宋馡儿再次打断白逸珉,深吸一口气地一字一顿,“我、要、回、家!如果你不肯帮我,那我就自个儿找路回去!”盈着水雾的眸子里,涌现出不轻易动摇的决心。
反正她不管啦!她要恢复之前没有来到京城前的生活,她要回到那个每个人都很善待她的家。然后,再也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地跑来骂她,而她也不需要笑眯眯地和那些骂她的人共同分享“她的”相公!
她、要、回、家!
白逸珉眼底泛起深思,在仔细看过宋馡儿坚持的神情后,他几乎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更何况如果他不答应,他怕她真的会自己一人孤身上路,那时岂不是更糟糕
“呃,馡儿……”
“你答应了”宋馡儿不待白逸珉说完话便抢着问道。
白逸珉无奈的一笑,“我能不答应吗”
“太好了!”宋馡儿眼神一亮,嘴角露出笑意的同时,小手也在眼角揉出一串泪水来。
有人可依托的情况让她终于放下心来,可放松的同时,她的x腹间竟莫名起了一阵翻腾骚动,脸色也在瞬间转为惨白一片。
“怎么了”白逸珉心一惊,立时向前扶住宋馡儿。
“没事啦!大概是刚才一路跑来给累到了,有些盗虚汗……”她挥挥小手,表示不在意。
“没事”白逸珉看着宋馡儿追问道。
“真的啦!对了,珉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只要找人通知师父一下,就可以上路了。”
“那就现在好了!”宋馡儿已迫不及待。
白逸珉一愣,“马上”
“对,马上!”
第九章
皇甫府因皇甫少夫人宋馡儿的失踪消息而弥漫着诡谲的气氛,尤其是在皇甫靖得知消息的当天,立刻用“失职”的理由将一干守门的门房小厮给逐出府的行为,可真是吓坏了那些以往对宋馡儿不敬的下人,可接下来,皇甫靖并没有再继续采取任何行动的做法,更是让众人和一干提心吊胆的仆人心中感到不解至极!
不用找我了。
皇南靖斜倚在书房靠窗的椅榻上,再一次读着手中由婢女小莲在玉凰楼内室寝床枕下发现的,他的妻子唯一留下来证明她是蓄意不告而别的留书。
当他因商事出门三日后回到府里,他的妻子早已不见踪影,甚至连与她情同姊妹的两名贴身婢女,都忘了一并打包带走。她八成不晓得,她那两位着急的婢女已然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短短的一句,惹来他满腔的怒火,而每看一次她的留书,他x中的怒火就更增加一分。
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胆敢趁他不在府里期间,堂而皇之地离他而去!
蓦地,房门外突然传来轻敲声,皇甫靖的随从沈冠廷旋即推门而入。
“爷。”沈冠廷走向皇甫靖躬身行礼。
“怎么样”皇甫靖扬起眼,深沉的目光对住沈冠廷,眼神深敛,看不出思绪。
“属下已查清楚了,那日夫人离开府邸,直接就到‘升平客栈’找白公子。据客栈掌柜说明,夫人并没有在客栈里停留很久,那位白公子就偕tongfu人下楼结帐退房,带着夫人一同离去。”
“之后呢”放在椅榻扶手的大手慢慢收紧,“他们又去了哪里”
“有人看到那位白公子买了一辆马车,然后就由城南明德门出城去了,属下派人往南探查,g据探子回报,他们应是一路南下没错,所以属下大胆推测,那位白公子应是带着夫人回润州城的娘家去了。”沈冠廷将这些天的调查结果陈述出来,并作出推断。
皇甫靖听完后,唇角忽地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不是蓄意‘私奔’,打算给我好看”他恶意的反问,话语中有着压抑不下的激烈情绪。
“当然不是。”沈冠廷并未被皇甫靖强烈的气势震慑,不慌不忙的摇摇头。
“是吗你这么有把握”皇甫靖冷笑。
他的妻子宁可跟着另一名男子走,也不肯乖乖留在他的身边,每一想起,他便无法控制x中的怒火!
“是的,爷。”沈冠廷点头,“那日白公子上门找夫人,属下曾在他离去时与他打了个照面并看清他的长相。属下相信一个眉宇间带着正气的人,绝不会是个会染指他人妻子并做出苟且之事的人。”
看着沉默不语的主子,沈冠廷再道:“更何况,夫人的个x单纯无心机,脸上的表情更是藏不住秘密,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事情来吧”
皇甫靖x中的怒火倏消,眼底浮起一抹莞尔的笑意。
是啊!就凭馡儿那种憨笨的直肠子心x,怎么可能有“能力”做出这么“复杂”的事来,他也未免过于高估她了!
见主子紧锁数天的眉心抒开,沈冠廷立刻伺机问道:“不知爷是否要追上前去,将夫人接回府来”
皇甫靖闻言眼神一沉,“不,让她自己回来!”
“可是夫人她……”
“爷!”一道高壮身影边叫边跨进门扉开敞的书房,迅捷地来到皇甫靖的面前。
“爷,属下已打点妥当,就等着爷下令便可出发。”
皇甫靖瞟了他另一名随从何景峰一眼,“去哪”
“出发追上夫人,并将夫人接回府啊!”何景峰搔了下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追夫人回来的”皇甫靖面无表情地瞪住他。
“咦”何景峰再搔搔头,一头雾水地转向沈冠廷,“不是已经查清楚夫人南下的行踪了吗怎又说不追了呢”
沈冠廷向何景峰使个眼色,要他暂时先闭上嘴,然后再转向皇甫靖,将之前未竟的话语说完。
“爷,依照夫人留下的那句话看来,属下推测夫人的意思该是不打算回来了,所以属下不认为夫人会主动回来。”他老实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坦白说,夫人可以忍到这个时候,他已经觉得很讶异了,因为依主子深沉无比的心思与不愿付出任何一丁点感情的态度来看,除了看在“钱”的分上,否则g本不会有女人可以忍受主子那种骨子里极端疏离的漠然对待。
不过自小与主子一起长大的相处,使沈冠廷对皇甫靖的个x多少也可以m到一些蛛丝马迹,所以,他也才会发现主子对夫人那种不寻常于旁人的态度。
这次夫人的出走,皇甫靖初始的怒火,也让沈冠廷不小心窥探到藏在主子眼底那昭然若揭的感情深度。
身为一个忠心的手下,他当然要善尽责任,提醒他那犹未觉醒、尚不自知的主子啰!
皇甫靖僵着脸,瞪向说出“实话”的沈冠廷。
“她不愿回来就算了,我才没兴趣去弄清楚她留书中的意思!”皇甫靖chu着嗓音地撂下话,同时将握在手上的“留书”往地上一丢,“而我也绝不会追上她,并将她接回来!”气恼的情绪让他再不复以往谈笑用兵、一派温和的模样。
“爷……”一旁的何景峰看呆了。这是他一向温文的主子吗光是这几天,主子就发了两、三次的脾气哩!从小看着主子长大的他,记忆中主子几乎是很少发火的呢!
沈冠廷看着皇甫靖眼底猛然爆发的怒火,决定再多说几件事来“激励”主子加速想通他对夫人真正的感觉。
“其实依夫人此次的行径看来,的确是令人无法轻易原谅,爷的决定也不算过分;只是如果夫人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才会毅然离府,那么爷的决定,似乎又有点儿不近人情。”
“什么特殊原因”皇甫靖神色倏地转为y沉。
沈冠廷耸了下肩,“例如因爷对夫人的忽视态度,导致爷已准备要休离夫人的传言流出,因而让府里的下人产生一种‘夫人并非真的是正主儿’的错觉而怠慢服侍、态度轻慢……”
“竟有此事!”皇甫靖眼中泛出冷意。
沈冠廷点点头再道:“另外,爷对夫人的不闻不问,也让‘怡然苑’里那些侍妾恣意对夫人讪笑、无礼馒骂……”很多事他早已得知,有些则是这几天陆续由一些下人口中问出来的。
看来夫人在府里的日子并没有多好过,也难怪单纯憨实的她会无法应付地干脆选择一走了之,一劳永逸。
“我并不知道……”皇甫靖低喃,脸色更形僵冷。他好像忽略了很多事……
“所以说,爷的决定对夫人并不公平,或许爷可以重新考虑将夫人接回。”见主子似有动摇,沈冠廷再接再厉地说道。
皇甫靖脸色y沉难测,眼底掠过无数不明闇影。
“爷”见主子久久不语,沈冠廷探问着。
“不……”皇甫靖依然做出拒绝的决定,“如果她在府里受了委屈,那她大可来告诉我,而不是选择抛家弃夫而去!既然她未曾将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那么我也不必理会她!”
沈冠廷暗自翻了个白眼。主子处理感情的事情真的很“童稚”耶!想想,主子之前从来也不曾理会或将夫人放在心上,此刻又怎能责怪夫人不肯将所受的委屈告诉他呢!
“爷……”唉!再劝劝吧!
“不必再说了!”皇甫靖断然阻断沈冠廷想再说下去的企图,“你们都下去吧!”他转开头,摆摆手说道。
沈冠廷见状,閤上半张的嘴,顺带拉着何景峰一同行礼退出了书房。
唉!希望爷快点想通,否则他这么三天两头的发火,就算他们不怕,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两个月后润州城宋府
重重的庭院,楼宇由一条曲折多弯的廊道贯穿,细细分隔出看似开放、实则各自隐蔽的空间。
宋馡儿未出嫁前的住处“珍喜阁”,在主人意外回归的情况下,又再次有了新生气。
“唉──”
阁外一座面对莲池的八角亭中忽地传出一声幽叹,只可惜亭子四周垂下的纱幔,让人看不出发出叹声的人。
“叹什么气啊”宋昀玮掀开纱幔,看着亭中对着莲池叹气的姊姊宋馡儿问道。
大老远就听到她的叹气声,真不晓得嫁了丈夫的女人怎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尤其是一个从小到大都不曾叹过气的人,那才更是奇怪。
坐在亭中唯一没有放下纱帐之处,双眼朝外张望的宋馡儿懒懒地回过头,朝弟弟丢去一瞥后又转回去。
“还不是那些花!”宋馡儿指着莲池旁的花丛,语气有些不满。
“那些花怎么了”宋昀玮走到她的旁边,目光朝外探去,“开得很美、很茂盛啊!”
“可不是吗”宋馡儿转头丢去白眼一枚,“那些花开得可美了,美得让我这个天天j神不济的人,直想将它连g拔起,以示公平。”
宋昀玮蓦地失笑,“馡姊,妳又心情不好了呀”
自从珉大哥小心翼翼地护送馡姊回来时,众人简直被她那强烈的“孕吐”以及动辙丕变的情绪给惊吓而死,差点一度以为珉大哥送回来的不是正牌的宋馡儿哩!
而这两个月,宋馡儿从吃什么就双倍呕出来,乃至于目前孕吐稍止却又变得嗜睡、j神不济的病恹恹样子,他早就习惯受“惊吓”了,也不再对她情绪不稳有什么激烈反应。想想,之前还真亏珉大哥可以一路耐心地照顾状况百出的她回到家。
也因为这种情况,众人也有志一同地没有问起宋馡儿突然莫名其妙跑回润州城的原因,他当然也不敢问她,他那未曾谋面的姊夫何时会来接她回京
“哪有”宋馡儿瞪大眼否认,“我……我只是看那些j神饱满的花很不顺眼罢了!”
宋昀玮再次失笑,“好、好,我知道了,馡姊。前天大夫来看妳时,有留下一帖安神药方,我先去叫人煎来给妳服下,然后我再来陪妳,好吗”
宋馡儿瞪了弟弟一眼,“随便你啦!”
宋昀玮闻言,笑笑地转身离去。
待亭子里又恢复沉寂时,宋馡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心底对弟弟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其实她也不想变得这么惹人厌,随随便便就将坏情绪表露在脸上,只是她真的很难做到将心事藏在心里而不显现出来,尤其是在她那么思念她的相公皇甫靖,可却又不能说出来的时候……
自从她离开京城至今,她就一直很想他,等到她在极大的惊吓中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时,她对皇甫靖的“思念”就更深了,因为她真的很想见到他,并好好的骂骂将她害得这么惨兮兮的他!
瞪着亭下莲池,宋馡儿脑中胡思乱想了半天后,又觉得睏盹起来,于是她拉紧盖在身上的薄被,往身下长椅的一角缩了过去,眼儿阖上,慢慢地滑进梦乡。
就在她半睡半醒之际,她敏感地感觉到有人进到亭子里来,用着很快的速度走到她的面前。
一开始她以为是玮弟回来陪她了,于是她并未睁眼,想着反正他会等她小睡醒来。可时间慢慢过去,她逐渐被站在面前的人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势与存在感给影响,一种近乎怒气般的凝视目光让她睡意全消。
这人绝对不是玮弟,玮弟才不会用这种一副要将她“瞪”死的目光看她咧!
宋馡儿愈想愈疑惑地睁开眼──待她看清站在面前的人的面孔时,她全身蓦地僵住,小脸也在瞬间变得万分苍白……
是……是皇甫靖,那个应该远在京城的……她的相公!
皇甫靖一双不敢置信的俊眼,在踏入这座亭子后便没有离开过宋馡儿的身子,深沉幽暗的双眸一路巡视她改变巨大的身躯,每看一处,他的眼底就更加幽暗一分。
之前在宋府大厅,他们什么都说了,包括她已经有身孕的消息,可他们却独独忘了告诉他,他眼睛此刻正盯着的这件事!
终于,他心中的疑惑与渐升的怒火,到达了发作的临界点。
“妳到底对妳自己做了什么妳怎么会变成这样!”皇甫靖低吼地质问出声,对因震惊而僵在原地的宋馡儿脸上的表情置之不理,让双眼间的怒火完全喷发。
他无法制止自己心中那股偾张的怒火,他真的没想到,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她竟然会将自己原本圆润的身段,折磨成只剩下一把骨头!
“你、你说什么”被皇甫靖凶恶的吼声召回惊吓心神的宋馡儿,一脸戒慎地问道。
天啊!他该不会是想打她吧!
“我在问妳……”他咬牙地瞪着她,“妳怎么会变得这么瘦”
“喔……”宋馡儿眨眨眼,终于听懂了。她低头瞧了自己的身子两眼,狐疑的反问:“我有瘦很多吗”
“回答我的话!”他低吼怒斥,气愤她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
宋馡儿惊吓地一跳,“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急促开口,觑着他怒焰高张的俊脸,“就、就是回来润州的路上嘛!我吃什么吐什么,除了喝点白粥,其他什么瓜果点心统统无法入腹,等到回到这里,情况还是没变嘛,所以就……就变成这样了……你、你很生气吗”
解释完,她又小声地问了一句。
奇怪!她记得他养在府里的侍妾们,个个长相美艳、身材高挑、杨柳腰肢,因此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喜爱身材纤细的女人,所以才会对圆圆的她那般不友善!
谁知如今她变得瘦一点了,他不仅没有比较高兴,反倒朝她发起脾气来了,为什么
皇甫靖在听完宋馡儿的解释之后便沉默了下来,俊眸眼底张狂的怒火逐渐平息,他静静地睇着她变得尖削的下颚,眼底慢慢漾出柔情与一丝心疼。
明明只想将她抱进怀里的,不料却在过分震惊于她的改变之下,反而让咒骂声先出了口。
宋馡儿微张着小嘴,偷偷觑着皇甫靖的脸。虽然一见面他就把她骂了一顿,可她还是好高兴好高兴能再见到他;比起这阵子见不到他时她心中的悬念,她宁可让他骂几句。
不过……他此刻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已经不再有怒气了,他那转变的眼神,让她x口的一颗心猛然地加速跳动起来,她有些心慌地眨了眨眼……
当她用那种娇憨迷惘的眼神偷觑他时,他要如何再有怒火呢
皇甫靖蓦然长叹一声,身子向前一步,俯下身将宋馡儿由长椅上抱起,然后他再坐进椅中,并让她平稳的坐在他的腿上,软馥的身子紧贴在他的x前。
诧异于皇甫靖奇特的举动,宋馡儿一双晶眸东瞟西瞟,感觉有些不自在。说真的,她好像从来没有坐在他的腿上过耶!而且他这么亲昵地环着她的腰,是否代表着他已经不生气了
“馡儿……”突然,他靠在她的耳畔,轻唤了她的名字。
“嗄”宋馡儿一怔,感觉他轻唤的语气中似乎还包含着很多她不明了的成分。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来也不曾用过这么柔软的语气唤她的名字。
“回到润州的这两个多月,妳可有想我”暖暖的呼息拂过她的耳垂,他轻柔地问。
宋馡儿心中一颤,诚实的点头,“有。”当然有,从她一离开京城以后,她就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我也很想妳。”满意的嗓音轻柔地回应,语调中的情意又添加几分。
她刚离开京城时,他因气愤、自尊加上怒火,坚持不愿追上她并带她回府,甚至充耳不闻沈冠廷苦口婆心地劝他倾听自己心意的言语。
然后随着日子一日日过去,他发现他几乎什么事也不能做,只要想起从此以后她不在府里生活的身影,他就定不下心来,那时,他才明白他有多么的想念她。
想着她单纯的个x、想着她轻易看透他的心,想她对他逆来顺受的惊恐表情,想她令他不由自主发笑的可爱愚蠢动作……
他也曾想利用别的女人来驱逐脑海中执意不去的影子,可没有馡儿在他身边,他顿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来,连想要藉着其他女人来发泄x口的挫折,也发现那只令他感觉到索然无味。
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他遣散了“怡然苑”的侍妾们,马不停蹄地南下润州城来找她,只因为他终于向自己承认,他的确是栽在这个个x纯真,又有些蠢笨的小女人手上了。
“为什么要离开皇甫府”脑中回想着这两个月心中苦苦的对抗挣扎,口中则是用着轻柔的嗓音来解除她眼中的戒慎。
宋馡儿心头一惊,再次偷偷地觑他一眼,在见到他似乎并无怒意时,才缓缓放松紧绷的心情,有些困难地回答他。
“那、那时你……你对我好凶,我心里愈来、愈感到……呃,所以……”当时他每夜见到她时,总是对她冷着一张脸,而且还一路将她“折磨”至天明,这么“可怕”的对待方式,她怎能不逃
由宋馡儿断续而模糊的话语中,皇甫靖听出她心底真正的感觉,看来之前他因气愤难消而对她采取的手段,是真的吓到她了。
他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再次在她耳畔低喃,“不会了,我再也不会那样对妳了……”天x高傲的他,从不曾向人低头,这种说法已是他表达歉意的极限。
宋馡儿诧异又感动地听出皇甫靖话语中诚挚的歉意,心中感觉如饮下蜂蜜水般甜了起来。
“真的那时你……”她咬了咬红唇,想再求得保证一次,可却又说不出当时他对待她的行为。
“我对妳很chu鲁,”他低柔的接下话,炙热的薄唇悄悄吮上她白玉般的耳垂,“我知道,所以我说,再也不会了……”
再次得到保证,宋馡儿单纯的心偷偷笑了,也没有特别在意此刻正在偷吃她豆腐的那张薄唇。
皇甫靖深吸着宋馡儿身上沁人心脾的幽香,思念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他在她白皙的颈项烙下点点红印,不自觉自己宣示所有权的行为。
“跟我回京城。”
心头正被喜悦包围的宋馡儿闻言一愣,脑中突地浮现之前在皇甫府里备受为难的景况,直觉地脱口回应道:“这里是我的家啊!”
皇甫靖一听,立刻由宋馡儿的肩颈处抬起头,一丝y鸷窜入他的眼底,他将坐在腿上的人儿转向自己。
“皇甫府才是妳的家,别忘了,妳已经嫁我为妻,已经属于我皇甫靖的……”
“所有物吗”宋馡儿突地接口,“我是属于你的,那你呢你也是属于馡儿的吗还是你是属于‘大家’的”头一遭,她认真地正色问他,而她也一定要得到答案。
这段远离京城的日子,她曾细细想过自己离开皇南府的真正原因。追g究柢,小部分的原因是她有些不能忍受他chu暴无情的对待;至于大部分的原因则是她有了自觉,尤其是在她了解自己正一天比一天更加喜欢他时,她的心生出了“占有欲”,所以在无法独占他的情况下,她选择退让,眼不见为净她必须和其他女子共同分享他的事实。
皇甫靖笔直地望进宋馡儿正色的眼里,哼出一声状似恼怒的叹息。他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反应迟顿的女人呢
“妳想想,依妳在皇甫家所见所知和我对女人一向的态度,妳想我有必要亲自南下来接妳吗既然我没有不理会妳,还特地前来,那妳说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宋馡儿看着皇甫靖专注又充满热度的眼神,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慌乱。
他的话意,真是她所认为的那种意思吗她有没有误会了呢
皇甫靖看着宋馡儿陷入挣扎的小脸表情,不觉再喟叹一声。这个笨女人!他都说得这么白了,她还是听不懂吗
“我已经将‘怡然苑’的侍妾全遣散了,以后也不敢再有,妳不用担心有人会再上门为难妳了。”罢了,他就再说得白一点好了。
之前她在皇甫府里的难过日子皆因他的态度而起,而今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了。
宋馡儿瞪大眼眸盯着皇甫靖眼中的温柔,脑中慢慢地消化着他话中之意,心底渐渐有了新的认知,他所说的话终于在她脑中呈现了全貌。
原来他……
她蓦地伸长小手,揽上他的颈项,主动投进他的怀里。原来并非只有她单方面的付出感情。
“靖──”原来他也是喜爱她的。
皇甫靖满意地勾起一抹温柔笑意。这笨女人终于开窍了!
“明白了,那就随我回京”他的手臂收紧,薄唇印在她的发旋上。
“嗯……”她软软地哼出同意,享受着在他怀里受他呵护的感觉。
“好,那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返京。”
“嗯……”他的x前充满着魅人的气息,让她感觉有一种晕陶陶的感觉。
“我有没有告诉妳,其实我比较喜爱身材丰腴的女人”
“嗯……”他的x膛好温暖,让她感觉有些睏盹起来……
“这回妳因‘孕吐’而失掉的‘曲线’,回返京城后,我会替妳好好的补回来的。”
“嗯……”愈来愈睏了……咦他之前说了什么她好像听到什么……补
“不过,在为妳进补之前,我还是要好好的算算妳竟敢在怀有身孕时逃家的帐!”
“嗯……”她的眼皮好重……啊!帐
宋馡儿睡意全消地由皇甫靖的x前抬起头来──
“你……你说什么”她小心地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
皇甫靖看着宋馡儿涌上惊慌神色的可爱小脸,唇角忍不住泛出笑意,戏弄的眼神褪去,涌上浓情。
“什么‘帐’我都可以忘记,只要妳……”他俯下头,炙热的薄唇印上她软嫩的唇瓣,诉说着某层深远的意思。
撩人的热烫温度在瞬间掳获她的神智,她缓缓的张嘴,迎接他入侵的情意。
两情缱绻,情意飞扬在甜蜜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