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电话拨进来,车里的男人低咒了一声,取下戴在耳朵上的监听耳机,接通电话。
“什么事?”
“你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那女的已经发现有人闯进她的房间了。”
“她有什么反应?”电话彼端的人声音低沉阴鸷。
“她已经叫前台报警,啧。”男人不耐烦地咂了下舌。
“你确定你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彼端的男声不太信任地问。
“哼,如果不相信我的话,您大可以另请高明,我不一定要替您卖命。”男人自香烟盒里控出一支香烟,叼在唇间,然后取出打火机点燃,“我十年前替您做的事,难道不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么?”
“因为相信你的手艺,所以我再一次请了你,不是吗?”男声稍微软化,“盯紧些,做得干净点。”
“chivapianovasanoelontano,chivapianovasanoelontano,欲速则不达。”男人喷出一口烟,依旧注意着酒店大门。
一个妓女穿过马路,走进酒店大门,与门童打情骂俏了片刻,然后拧着身体往电梯方向去了。
车里的男人狠抽了一口烟,暗暗想,不知道你个又肥又老的家伙背着老婆,跑到酒店里叫外卖。而他却只能一直窝在车里,连吃饭上厕所都必须忍耐。
快了,等到那个女人落单,他就可以动手了。
男人感到自己兴奋了起来。
每当他想到自己将要以自己可以媲美艺术的手法,慢慢地折磨,最后杀死一个陌生人,他就会特别地兴奋。
等他做完了这一票,他要租一条游艇,带几小个妞到地中海上,好好地放纵享受几天。
过了没多久,那个黑发妓女又走了出来,出门时,仍不忘同门童调笑一番。
男人在玛莎拉蒂车里调整了一下坐姿,掐灭手里的香烟。
不知道这个妓女这一单外卖生意赚了多少,想必那老货毫无*性可言。
妓女穿过马路,扭动着包裹在黑色皮热裤的小翘屁股,慢慢地走远,走出他的视线。
真是个性感的小屁股,男人吹了声口哨,如果有机会,他也想尝试一下。
他的视线留恋地多看了几眼妓女的背影,便又调回到酒店大门。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男人终于看到他的目标,穿着灰色卫衣,七分牛仔裤,戴着一顶纽约扬基队的棒球帽,走出酒店。
男人认识这件灰色卫衣,早些时候他进房间搜索的时候,曾经亲手将这件衣服扔在地上。
男人的目标沿着人行道向前走,男人不得不发动引擎慢慢开车尾随在她的身后。
目标走到十字路口,左右看了看,跳上一辆恰好经过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男人不得不加大油门,不远不近地跟在出租车后面。
大约过了三条街后,男人发现了蹊跷。
前头的出租车分明没有任何目的,完全就是在随意的在城中兜圈子。
男人意识到不妙,猛踩油门,追上出租车,将出租车逼停在路边。
男人下车,拉开车门,拽出车里的女人,伸手掀掉女人头上戴的棒球帽。
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般倾泻下来,一双略显风尘味的妩媚大眼里有些惊恐。
“你是谁?怎么会穿着这身衣服?”
意大利女郎甩开男人的手,气呼呼地*自己的手腕。
“是一位小姐叫我上去,给了我五百欧元,请我在她离开之后半个小时上出租车在城里兜几个圈子。这么轻松就能赚到钱,啧,真是有钱人。”
男人恨恨地踢了一脚出租车,没办法在大庭广众杀人泄愤,使得他显得有些焦躁。
他上当了,那个女人骗了他。
这简直是他毕生的耻辱。
男人回到车上,拨打一组号码。
“我不是叫你不要打我的电话吗?我有事会联系你的。”彼端的男人压低了声音。
“我失去了目标。”男人言简意赅地说。
那一头传来了诅咒声。
而这时的流浪,已经走进一间成衣铺,用现金买了一套衣服,在衣店老板狐疑的注视下,进试衣间换下了身上那套妓女服。
流浪没有用信用卡,她担心有人在追踪她的信用记录,她现在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摆脱追踪,然后去取得自己需要的东西。
从试衣间出来,流浪将那套妓女服卷成一团,扔进路边的垃圾筒里。
背着新买的背包,头上戴着一顶款边遮阳帽,鼻梁上架着太阳眼镜,流浪开始以游人的姿态,在巴勒莫的街道上,状似悠闲地漫步,看到别致的小玩意儿,会驻足观看,取出手机拍照。
沿着马克达街慢慢地,一路买了不少旅游纪念品,然后走到路口,询问经过的巡警。
“我该怎样去银行?呃——how……cani……gettothe……bank?”流浪手忙脚乱,取出电子词典,边查找边问路。
巡警好脾气地等流浪表达完毕,才微笑着,做出“跟我来”的手势。
巡警带着流浪找到银行,替流浪推开银行的玻璃门。
“thankyou……verymuch!”流浪躬身表示感谢。
巡警等流浪走进银行,才离开,离去时还摇头。这些韩国人英文一塌糊涂,还要当背包客出来旅游。
流浪进到银行大厅,四处寻找,即刻有当日的客服经理走过来,以英文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流浪继续以破到不堪一击的英文,拿着电子词典,比手划脚,表示自己要从网络银行划帐进信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