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恨恨,却还是只能自己起身,绕过床尾,走到歌舒亚这边,准备去掏他的口袋。
就是流浪俯身伸手的刹那,歌舒亚倏忽攫住流浪的手臂,猛地将她拽到自己的身上。
流浪毫无防备,就这样跌趴在歌舒亚的胸膛上。
隔着一件巴勒莫球队的主场球衣,流浪能感觉得到那健硕胸膛下如擂的心跳。
歌舒亚静静望着流浪明澈的眼眸,不动,亦不语。
流浪也静静回望这个男人深邃的眼,不动如山。
良久,歌舒亚微微叹息,放开流浪的手。
“真是不识情趣的女人,这个时候,你应该闭上眼睛,或者撒娇地说,愿意以一个吻,换回自己的手机。”欠身,抽出压在后袋里的手机,扔给流浪,“如果侥幸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那么,亲爱的,你应该奖励我一个吻。”
流浪不知他是在同她开玩笑,亦或真做如是想。
深深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流浪走回到笔记本电脑边上,专心至致,心无旁骛地开始工作。
而歌舒亚就这样躺在床的另一边,在满室男女*的靡丽声音中,深深地注视这个在他心底里住了十年之久的女子。
正文第二十四章惊人发现
歌舒亚看着那个坐在床侧,专心致志的女子。
她的变化,其实并不大。
少时她已经有着精致优雅的五官,直眉朗目,眸光清雅如水,兼且有着一身清俊气质,只是——很少露出笑容,总静静望着一切,又仿佛是望着虚空,让人难以捉摸,雌雄莫辨。
长大以后,她的身形较之年少时,柔软许多,中性清冷的气质中又糅合了一丝烈焰般的性感妩媚。
她或者并不自知,当她微微垂着头,露出干净修长的颈项,专注于自己手边的工作时,浓长的睫毛轻轻地,如蝶翼般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神秘的阴影,看起来性感得教人无法抗拒。
也——不想抗拒。
歌舒亚没有掩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即使外头有各路追兵,只待他们露面,擒之杀之,也不能令他此时此刻不顺从自己的心,被她诱惑。
甚至不必流浪诱惑,他已经情生意动。
在这样暧昧,前路不明的时候。
很多年以前,他曾经对自己发过誓,要教她认识他,要让白心悔认识歌舒亚。
那时的誓言,到得如今,并没有实现。
因为隔着时间与空间,也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彼时的白心悔。
可是——歌舒亚对自己笑,他竟然还是执着地,想让流浪的眼睛能望着他,心里能装着他,身体能接纳他……
歌舒亚为自己强烈的渴望而疼痛。
“如果,你的任务结束,会去做什么?”歌舒亚必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他将无法继续忍耐自己,不去触摸近在咫尺的流浪。
流浪头也不抬,“放假罢……四哥要结婚了。”
“任海嘲?”歌舒亚有些诧异,那个几乎是只懂得用拳头来说话的男人,要结婚了?
“很意外,是不是?我们家里最不可能结婚的人,似乎都走上了婚姻这条路呢。”流浪自己都觉得意外,任家的孩子并没有刻意抱有不婚的想法,可是,他们经历的,那些游离于黑与白之间的过去,使得他们都不曾对婚姻抱持过大希望。“大哥,二哥,四哥,小七……仿佛爱神眷顾了任家……”
流浪倏忽没有了声音。
歌舒亚挑眉,以肘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难道,她终于明白了?
“歌舒亚,快来看!”流浪没有回头,只是向着歌舒亚招手。
歌舒亚的嘴角浮上一丝苦笑,让身体如此渴望疼痛的他,到她的身边去,这真是甜蜜到残酷却让人无法拒绝的召唤。
翻了一个身,歌舒亚靠近流浪,贴近流浪背后。
他与她贴得如此的近,近得可以看见她颈背上细细的几乎呈淡金色的绒毛,近得可以闻见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淡淡的木犀香味。
歌舒亚再不忍耐,伸出健臂,环上流浪纤细的腰肢,下巴压在了流浪的肩膀上。
流浪浑身一震。
重逢以来,她从未如此深刻地体认到,歌舒亚不再是旧日时光里的桀骜少年,更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即使是稍早时候,她都未曾这样切身地认识到这一点。
而现在,歌舒亚炽热的鼻息拂在她的颈侧,灼烫的体热,透过薄薄的一层秋衣,辐射到她的身上,那强健的手臂横揽在她的腰间,耳边,则环绕回响着电视里不断传来的,男同女浊重淫糜的……
流浪终于真切地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对她的渴望,因那抵在她*间,火热滚烫的热源。
“让我过来看什么?”歌舒亚声音低沉沙哑,鼻息拂在流浪颈侧。
等这一切都解决了,他要这样拥抱着她,抵死缠绵,*夜夜。
“……你……来看这个……”流浪气息不稳,声线亦略显低哑。
“嗯?”歌舒亚的下巴在流浪肩头蹭了蹭,不想就这样放开她。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太好。
“你看这个人——”流浪的手指指向笔记本电脑屏幕,那里有一个稍微放大了一些的画面,画面近处,是正在将东西交给流浪的史密斯,而稍远处,一间café的玻璃窗里,有一张男性的脸,正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画质不算太清晰,但仍能看得出人物的五官。
歌舒亚看了一眼,盘在流浪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是他?”
流浪回头,对上歌舒亚的眼睛,然后点点头。
“你认识?”
歌舒亚苦笑,“怎么会不认识?当然认识。当年安东尼出殡,他还未到今时今日的高位,但已经颇有势力,所以作为代表,出席了安东尼的葬礼。”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史密斯的事,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流浪转头继续注视屏幕,“恐怕史密斯也是直到最近才发现这一事实罢?可是,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