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说过,我们在废弃大楼的洞口发现的血,不是人血,而是猪血,谢兆飞很有可能是企图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我们的视线。”秦锋说。
“或许只是巧合,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碗里的东西是你说的那种蘑菇?”陆锐远仍提出质疑。
秦锋面对陆锐远的质疑并没有反驳,而是再次钻进了床底,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就从床底下找出一根长柄短伞的微褐色的蘑菇,大约是放的久了,有些干了,只是伞顶微微发红,这是有毒的象征。
这个蘑菇虽然已经干了,但是所散发出来的香味,仍然可以闻出来,与铁碗里面的味道一致。
陆锐远的老家在南方,那里盛产蘑菇,他能够通过外形来分辨蘑菇有毒没毒,这是毒蘑菇也是显而易见,见自己被秦锋打脸,也是默不作声,他现在无话可说。
秦锋笑道:“现在你不会觉得这是巧合了吧,你觉得谁会买这种毒蘑菇放在家里?”他看了一眼窗外,“难道是一时兴起?或者买毒蘑菇是为了研究这东西的毒性?”
陆锐远仍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这个谢兆飞是凶手的?现在不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谢三海吗?”
“就是因为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和谢三海有关我心里才有些怀疑,我说过,我并不认为谢三海是凶手,但谢三海却和凶手绝对有些关联。”秦锋说。
“我也觉得奇怪,谢三海好像是满足了所有作案动机,完全符合仇杀,但是却又不太符合,如果这个人是成年人,而且混过的话,怎么会采用这种办法,把两个孩子的腿绑住然后丢到那个地方。”这一刻,陆锐远终于恍然大悟。
“不,其实让我感觉到反常的是,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谢兆飞在学校上学,两个弟弟妹妹丢了还能够心安理得的上学?”秦锋缓缓走出了卧室,“把东西装进袋子里,告诉陈队可以抓人了。”
在陈宏毅进入学校,带走谢兆飞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说。
秦锋当然也跟在后面,他在谢兆飞的脸上,看到的根本不是单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悔意。
谢兆飞恨极了自己那个所谓的奶奶,那个奶奶她并不喜欢自己,常常苛待自己,把两个弟弟妹妹不吃的孩子给自己吃,甚至在自己六岁的时候把自己送给了别人,他心里渐渐自卑、黑暗,更恨两个弟弟妹妹,因为他们有的关爱,自己永远也得不到,而自己的父亲懦弱无能。
但他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没有这两个弟弟妹妹,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所以他密谋了很久,给他们喝了裸盖菇的汤汁,因为裸盖菇的致幻作用,可以非常轻松的把他们带出来。
用板砖了结了他们,那一刻他仿佛得到了重生,扔到了废弃的大楼里,因为太重,他不得不把他们的腿用绳子捆住,来拖着走,他全程小心翼翼,甚至带着手套,换上了一双女式帆布鞋。
他很清楚自己有一个叔叔很恨自己的爸爸,所以干脆把这些全扔给了自己的叔叔,只要这样他就是无辜的了,但也终究善恶有报,谁也逃不过。
谢兆飞苦笑了一声:“真没想到,我做的这么天衣无缝,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本来以为刑警都是笨蛋,原来也还是有几个聪明的。”
“并不是天衣无缝,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天衣无缝的犯罪,”秦锋在谢兆飞身后说,“你只是迫切的想把事情往你的亲叔叔谢三海上面推,才露出了马脚来,为了他们两个赔上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自己觉得值不值?”
“你哪里知道我的难处,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我,”谢兆飞朝秦锋看了一眼,“我永远都不会后悔,因为他们该死,该有的东西我已经失去了太多,而现在反而是解脱。”
秦锋笑了笑,道:“你当然不是兔子,你是比吃人的老虎还厉害的人,这样的事情几乎做的不留破绽,就算是成年人都很难做的出来。”
望着谢兆飞的背影,微微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他根本无法想象这个少年在生活中究竟遭受过什么样的事。
现在他和陆锐远都有些疲惫,真想好好休息休息。
陈宏毅拍了拍秦锋的肩膀笑道:“辛苦了,晚上我们摆一桌庆功宴。”
他话还没有完全说完,兜里的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碎尸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