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又是愤怒又是羞恼的喊声,林裳激动中甩起了发梢,几缕发丝勾在嘴角,她使劲儿捻住,想要甩到耳后。那几根俏皮的发丝却一点儿也不听话,几番游弋,甚至移到了唇间。
我见她又急又气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问:“你知道为什么逮不住那几根头发吗?”
她瞪我:“为什么?”
“因为肤如凝脂,滑的嘛!”
林裳彻底红了脸,几步上前,先在我肩上捶了几拳,后又在胸口一阵猛掐,直掐得我似是牵动了伤口,痛了龇牙咧嘴,她方才罢了。
门被路过护士敲响:“哎哎,你们两个,医院里莫要喧哗!要吵闹,回家闹去!”
“sorry……”我赶忙赔笑,“听您的,我们回家闹……回家闹!”
林裳暗里又狠掐我一把,难忍住痛,我又哼唧了一声。
那护士脸都拉长了,甩了句:“无可救药”,转身而去。
“谁让你胡!谁让你乱讲!让人家误会了!”林裳终于坐在了我身边的椅子上,压低了声音,却依旧不客气地道。
“我胡什么了?她又误会什么了?”
“你……”林裳假意失望摇头,深深叹息,歪着脑袋看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一个泼皮无赖!”
我讪讪地笑着,终于捉住她几番收在身后的手。或许是我的手掌太过冰凉,也或许是她奔得很急,气血翻涌,竟令我觉得,她纤细的手掌温暖如怀炉。
我叹道:“又是谁多事……竟敢惊动了娘子的大驾?”
林裳握了握我的手,瞧了瞧我,嗔道:“呸!谁是你娘子!”
完,她用力抽去了手掌,竟起身头也不回地出门,在我的错愕中,她的脚步声渐去渐远。
“喂!喂!一言不合走就走?真不管我了啊?嘿,你这女子……”
我起身想要追她,伤口牵动微有些痛,不是不能走,可偏要赌把气。于是大喇喇重新坐下,心道我才不追你,瞧你真的放得下我,还是放不下!
过了约莫十分钟,林裳终于还是去而复还。她不看我递向她的得逞般的目光,却是从口袋中取出一只乳白色的玻璃瓶。
是新鲜的牛奶,接来,竟稍稍烫手。
“别误会,不是关心你……”林裳傲娇着,“我肤如凝脂嘛,所以不可以被你的糙手磨坏了皮肤!”